第181章 攔路煞

那死去的路虎車司機果然變成了一隻攔路煞。

為什麽我說的這麽肯定呢?

因為在那場不對勁的車禍以後,我和陶夢,還有紀笙霏就一直在觀察著那曾是車禍現場的地方,那裏果然是有了動靜。

原本被撞彎了的路燈在事故發生的第二天就被拆了,當天下午就換了一個新的在那邊佇立著,和之前的看起來一模一樣。

事故發生後的第二天,街上就紛紛有人在議論,或者說是在猜測昨天晚上這裏發生了什麽,不可否認的是,還是有人猜對了這裏之前發生過車禍的,但是結果是怎麽樣子的,可能整條街上也就我一個人兒知道。

擺渡咖啡店這幾天由於靈異的招牌,所以帖子發出去沒幾天,店裏就來了不少客人,其中當然還是有些老麵孔的,程林,劉洋,白林峰等等熟悉的老顧客都來了。

店裏的營業額也隨之高漲,我裝成路人甲發的帖子被多人轉載,比如天涯,微信等等,陶夢也被我在軟磨硬泡之下轉載了她的微博上。

由此,我的咖啡店在G市內人氣爆棚,很多人慕名來我這裏,咖啡店的營業額因此就跟坐火箭似的衝了上去,這是我所萬萬沒有預料到的,當然也是很令人高興的,這幾天看到那些上帝般的顧客,我笑的嘴都快合不起來了。

每天來我這裏的顧客很多,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會路過那個新裝好的路燈下,令人奇怪的,每次有人路過那裏的時候,要麽騎著車子摔倒在地,要麽走著走著就感覺腳底下打滑摔在那裏,總之,隻要是路過那裏,就會莫名其妙的摔倒。

昨天早上,就有一個騎電動車去上班的男人摔在了地上,據人說,那個男人騎得很穩當,但是到了那路燈下麵以後,就莫名其妙的摔在地上了,而且摔得還不輕呢。

他剛摔在地上,後邊就有一輛摩托車從他身上騎了過去,所幸隻是從胳膊上麵騎過去,但是碰巧的是,那個男人摔在地上的時候摔的最狠的就是那條胳膊了,所以經過摩托車一碾壓,骨頭直接就給斷了,人當時就暈了。

這是最嚴重的一次了,像這樣類似的事情還發生了不少,都是在那路燈下發生的,於是好奇並且富有豐富想象力的街坊們就開始口口相傳著一句話。

這路燈下邊,有鬼。

據說首先提出來這個看法的是附近社區裏麵家住二號樓三單元302的老王奶奶說出口的,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們,總是喜歡說一些“迷信”的話,但是明晃晃的事實就擺在眼前,還有什麽比這句話更有說服力呢?

好吧,的確是鬧鬼了,這句很短的話頃刻間便在那社區裏麵傳了起來,並且越傳越遠,也因此而生出來了很多種版本。

比如這裏是一處凶地,或者說曾經這裏是一座陰宅或者墓地,之後被拆了或者被推平了建成了平整的公路,那些鬼魂們肯定是不會願意的,就盤踞在了這裏,用惡作劇來報複來來往往的人們。

附近的那家擺渡咖啡店,很有可能也是因為此地有鬼魂的緣故,所以才將咖啡店安置在這裏,用來鎮壓冤魂,這也是為什麽那些冤魂以前從來沒有過得原因,現在出來了,可能是因為擺渡咖啡店的鎮壓被那些鬼魂給破壞掉了。

對於這個在我聽起來特別玄乎並且絲毫不靠譜的猜測版本,我聽到以後,一個小籠包頓時就噎在了我的嗓子眼裏麵,差點兒就把我給噎死了。

因為這個原本聽起來自帶給我的咖啡店打廣告效果版本,我的咖啡店的知名度又提高了不少,客流量也多了,但是過了一陣兒以後,就又呈現了下降的趨勢。

在車禍事故過去了五天以後,我們三個人也跟著追蹤了五天,終於是看到了那隻攔路煞。

在這之前,我們為什麽還不去找那隻攔路煞,是因為紀笙霏告訴我們,攔路煞並不是那麽快的就形成的,需要幾天才能成型,在成型之前,它隻不過是一堆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能夠感覺得到的意識,又或者說是一團“氣”。

第五天的夜晚街邊沒人時分,也就是淩晨十二點鍾的時候,我和紀笙霏還有陶夢,我們三個人用紀笙霏畫的“丁酋文公開路符”開了眼。

我把我的咖啡店鎮店之寶桃木劍從牆上麵取了下來,那串五帝錢則是被紀笙霏拿著,陶夢手裏的是她平常用的作案工具——羊皮卷和毛筆。

我們三個人靜悄悄的從咖啡店裏麵走了出來,然後就往車禍發生的那個路燈那邊走過去。

還沒走到那裏,我就看到了在那路燈昏黃的燈光下麵,有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路燈下麵,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上身羽絨服,下身是黑色緊身褲,正背對著我們,他的背影看起來很安靜,很安寧,還有一種孤獨淒涼的感覺。

“等等……”

“那是……”

我和紀笙霏幾乎是一塊兒說出來的話,我們三個人的腳步也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我吸了口氣,對兩個人輕聲地問道:“那個人是……”

紀笙霏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那個人身上帶著煞氣,便是那個攔路煞了。”

我點了點頭,紀笙霏見我一副如臨大敵般的模樣,頓時淡淡的一笑,說道:“你怎麽跟要上刑場似的呢,這攔路煞隻是剛剛成型罷了,不必太過在意了,隻是一般的貨色。”

我微微一愣,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咱們就這麽站在這兒看著?”

陶夢這時候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寅哥,你什麽時候變傻了,這樣的問題也能問出來。”

陶夢這話說的,說的我無語凝噎,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了。

好吧,是我的腦子瓦特了。

我無語凝噎的看著陶夢,隻見她大步流星的往那隻路燈下的攔路煞走去,我和紀笙霏互相看了看,也跟在陶夢的身後走了上去。

路燈下麵那靜靜地像是幽靈一樣站著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人,哦不,應該是鬼魂,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們三個人的靠近,那隻攔路煞的身子抖了抖,然後很緩慢很緩慢的轉過了身子來,當我看到他的臉的時候,我的心中驀然一驚,這攔路煞的臉竟然是紅色的,在昏黃的路燈下麵顯得格外的詭異,陰森。

我輕輕的腳步不由得頓了頓,仔細地看了看,原來他的臉的並不是紅色的,而是因為鮮血染滿了整張臉,所以看起來才會有紅色的效果。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我們三個,安靜地像是一團空氣,很容易就會被人給忽略,可是這樣的感覺在這樣的情景下,卻是讓人覺得整個天地仿佛就隻剩下了這一個仿佛靜止的攔路煞的身上,他的一身黑色衣服看起來很是紮眼。

我們三個越發的走近,就越發的感覺到四周溫度變得越來越冷了,

“嗯?”紀笙霏也忽然停住了腳步,皺著秀眉有些驚訝的看著路燈下麵的那隻攔路煞,語氣中也帶著絲絲的驚訝語氣說道:“這攔路煞……有點兒意思,這怨氣有點兒不一樣。”

我心中一驚,隨即又看向那隻攔路煞,眼神之中也帶著驚訝,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了?

我也是眉頭一皺,問紀笙霏道:“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了?”

紀笙霏的語氣隻是剛剛出現了一絲的波動而已,現在又恢複了原來平淡的語氣,輕輕的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哼,其實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隻不過是怨氣比其他的要強上許多而已。”

我眉頭稍稍的舒展了一些,手裏的桃木劍握的卻是越發的緊了。

我們三個先是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有意無意的靠近他,我距離他最近。

當我距離他不到十米距離的時候,站在那裏像是一尊雕塑一般的他忽然輕飄飄的飄向了我,飄到了我的身邊,我這時候才看到他的額頭上的裂口還有臉上滿滿的鮮血,果然是那個開路虎車的司機。

我見這哥們兒的這副尊容,頓時心中生出悚然之情,呼吸不由得有了些許輕微的急促。

當他飄到我大概一米距離的時候,我的身體本能進行了自我保衛,下意識地提起來手裏的桃木劍,一劍斬向那攔路煞的身上,但是那攔路煞卻是往旁邊一閃,閃開了,我的身上也浮現出了一層酥酥麻麻的雞皮疙瘩。

而這時候,紀笙霏見我動了手,也顧不得在那裏裝演員了,抬手五帝錢優雅的一甩,原本鬆鬆垮垮的一串銅錢,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堅挺了起來,好似一把劍。

紀笙霏提起那把五帝錢的劍,便衝了過來,那攔路煞不敢靠近我,因為我的手中有著一把陽氣很強的桃木劍,於是他一直在躲閃著,陶夢在我們兩個人的身後在羊皮卷上畫著,紀笙霏此時一劍刺過來,那攔路煞竟然消失在了原地,消失的沒有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