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

聞言,我和紀笙霏皆是神秘地一笑,沒有回答他,這也是我們倆的暗號,紀笙霏跟我說過這樣可以顯得自己有一種高深莫測的神秘感,我自然也沒有異議,當然,就算是有異議那也沒什麽用,就當是跟她玩個過家家了。

果然,不出我所預料的,韓生平見我我們兩個這幅高深莫測的蒙娜麗莎式神秘的微笑,尷尬的一笑,也沒有再多問,在咖啡店裏又坐了一會兒以後就走了。

“咱們還用通知陶夢麽?”我喝了口咖啡,轉頭問紀笙霏。

紀笙霏低著頭嘴裏叼著棒棒糖,修長蔥白的手指輕輕翻開手裏的那本書,不鹹不淡的敷衍道:“隨你。”

“好吧。”我悻悻然的回答道,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光,忽然苦笑了一聲。

他大爺的,我怎麽想起來這快要睡覺的時候喝咖啡呢?

我現在全無睡意,又無所事事,想跟紀笙霏說說話吧,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小許在看電影,我也不好去打擾人家。

我靠,怎麽感覺我就跟個多餘的人一樣呢?

無奈之下,我隻好靠玩手機遊戲來消遣這無聊的時間了。紀笙霏早早地去睡覺了,而我直到淩晨時分,才感覺到了陣陣困意,連忙回到房間裏去休息了。店裏也就隻剩下小許一個人在值班了。

第二天和紀笙霏吃過了早飯沒多久,陶夢就來了,我想了想,還是把韓生平遇到的事告訴了她。

如我所料,這丫頭一聽見這種跟鬼魂掛鉤的事情就滿臉的興奮之色,說她正好身上也帶著羊皮卷,嚷嚷著也要跟我和紀笙霏去瞧一瞧韓生平的房子,剛巧韓生平也來到了店裏,他巴不得更多的人來幫助他,於是我最終還是答應了陶夢。

看樣子我的咖啡店又要關門一段時間了。我仰天長歎,很是無奈。要說這幾天因為那些雜七雜八的破事兒弄得我這小咖啡店總是斷斷續續的就關門大吉,客流量明顯的少了,我雖然痛心疾首卻也無力回天了。

於是我隻好把心態放寬了,愛咋地咋地吧,去他大爺的。

我們沒在店裏做耽擱,韓生平來了以後我就關上了店門,開著他的一輛麵包車載著我們三個就往他家的方向駛去。

韓生平的家住在市中心的君臨小區,那裏的房子普遍貴的離譜,隨便一套都夠我奮鬥半輩子的。

韓生平的家就在小區的四號樓中單元的三樓,離小區大門很近。而且樓道還設有電梯,一口氣上三樓不是什麽問題。

樓道裏裝修的真挺不錯的,簡直可以比得上張天揚的鴻運賓館了,裏麵各種設施一應俱全,而且還打掃的特別幹淨。

但是到了韓生平家的門口,我這個外行人都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

因為在他家的門口,韓生平連房門都沒有打開,我就感覺到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一些,這種感覺我特別的熟悉。

我眉頭一皺,和紀笙霏還有陶夢互相看了一眼,她們兩個一個嘴裏叼著棒棒糖臉色平淡,一個一臉的興奮之色,頗有躍躍欲試的意思。我不由得有些汗顏。

韓生平把房門打開,請我們三個進去,他在最後順手把房門關上。

我看著他屋裏的情況,牆壁上的金色牆紙有的地方已經脫落了,露出來的牆壁看起來都潮濕了,而且屋子裏的光線很差,窗戶都被窗簾給遮擋住了,整間屋子很暗,陰森的感覺撲麵而來。而且我還在屋子裏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腐朽的氣息。

“怎麽樣?”韓生平緊張地四處亂看,好像他能感覺到那兩個賭鬼就在他身邊一樣。

我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緊皺著眉頭,指著他拉上的窗簾問道:“現在大白天的你為什麽拉上窗簾呢?”

韓生平一怔,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著拉上的窗簾,臉色頓時就變了,哆哆嗦嗦地說道:“我…這不是我拉上的啊…”

“這窗簾每天都會被拉上麽?”紀笙霏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四周,尤其是往沙發上多看了兩眼,就好像那裏有人坐著一般。

這個細節也隻有被我給注意到了,難道沙發上真坐著兩個人麽?我心裏不禁有些悚然。

“這…”韓生平咽了口唾沫,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每天都上白班,走的時候窗簾和窗戶都開著的,回來的時候窗簾也都是好好的…”

“哼。”紀笙霏冷笑了一聲,盯著什麽都沒有的沙發,淡淡的說道:“是那兩個賭鬼給你弄得,白天他們要出來,你開著窗戶,陽光照進來,他們肯定出不來,所以就隻能給你關上了。”

“那就讓他們出來吧。”紀笙霏冷聲道,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一麵小鏡子,就跟平時那些愛美的女孩子們用的小鏡子一樣,然後拉開窗簾,窗外的陽光就投射進來,整個客廳頓時亮堂了,紀笙霏把鏡子放在陽光裏麵,陽光就順著鏡麵反射在客廳那邊,她不斷移動鏡麵,反射出來的陽光也隨之移動,最終反射在了沙發上。

“別照別照。”

隻聽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心中一驚,沙發上竟然慢慢的出現了兩個人,待看清楚之後才發現原來是一男一女,男的確實如韓生平說的一樣,挺普通的,長著一張大眾臉,女的倒是挺漂亮,瓜子臉上一雙丹鳳眼看起來增添了不少嫵媚。

紀笙霏把鏡子收了回去,然後又把窗簾拉上,屋子裏頓時又暗了下來。

“三位朋友,你們來我家幹什麽?”那個男的警惕地看著我們,問道。

我一愣,這不是韓生平的家麽?怎麽變成他家了?

我轉過頭看著韓生平,站在他跟前低聲問道:“這不是你家麽?”

韓生平在夢中就夠害怕這兩個賭鬼的了,現在在現實中見到了他們兩個的本體,自然更加害怕了,他臉色發白,聽見我問他,眼中滿是迷茫之色,嘴唇哆嗦著好像在自言自語道:“對啊…這不是我家麽?”

現在問他什麽他都有點茫然,看樣子這哥們兒是被嚇著了,畢竟是頭一次見到鬼嘛,而且這兩隻鬼還老是威脅恐嚇他。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一直沒開口說過話的陶夢見韓生平這個模樣,頓時忍不住了,對那兩個賭鬼憤憤地說道:“這不是人家的家嗎?你們兩個在人家家裏住了這麽長時間,沒收你們錢就是好的了,你們倆還拉著人家賭博,出老千,通過作弊來贏錢,你們好意思嗎?!還在這裝無辜…”

陶夢越說越激動,小臉漲的紅紅的,我在一旁吃驚的看著她,這丫頭的嘴巴怎麽跟個連珠炮似得了呢?

“行了行了,省點口水吧…”我連忙拉住了她,低聲說道。

“哼!”陶夢看了我一眼,甩開我的手,重重的哼了一聲。我有些尷尬的把手收回去,摸了摸鼻子。

而那兩隻鬼見陶夢這麽說他們兩個,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尤其是那個男的,他惡狠狠的看著陶夢,凶道:“哼,你這個死丫頭,怎麽這麽橫?!你再這麽硬氣一點你試試!”

陶夢一聽,氣的右腳猛一跺地,小皮靴落地發出“啪!”的一聲響,然後把羊皮卷和毛筆拿了出來,指著那個男的罵道:“本姑娘今天就是這麽橫了,怎麽著了吧?你以為你多厲害?!”

我更加驚訝的看著陶夢,這丫頭今天不會是吃了火藥來的吧?難道是更年期提前了?

“媽的。”那個男的大罵了一句,從背後就跟變戲法的一樣拿出來了一把斧頭,朝著陶夢就衝了過來,看那架勢是動真格的了,並不是什麽唬人的。

我下意識的擋在陶夢的跟前,陶夢一怔,然後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極為感動的看著我,輕聲叫道:“寅哥…”

“趕緊的吧,別扯這些沒用的了。”時間刻不容緩,我皺著眉頭急忙說道。

陶夢點點頭,柳眉緊蹙,張口吐出一小口血吐在毛筆筆尖上,攤開羊皮卷手速如飛般的畫了起來。

但是如今那個男的距離我們僅僅才一米左右的距離,陶夢根本畫不完,於是我隨手抄起來身邊一把用來吃飯坐著的木椅,準備向他砸去,但是木椅剛剛碰到狠狠劈過來斧頭就斷成了兩截,帶著凜冽的罡風向我腦門襲來。我心裏頓時就是一哆嗦,頭皮都快要炸了。

他大爺的,難道哥們兒我今天就要戰死在這個小小的沙場裏麽?

我苦笑一聲,卻聽到身旁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急急如律令!”

隻見一道黃符擊中了那個男人,他狠狠的劈下來的斧頭驟然停在距離我的頭部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頭頂上的斧頭,仿佛能感覺到上麵強烈的殺氣。

我覺得我好像在鬼門關那邊溜達了一圈,然後又回來了一樣的感覺,渾身麻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額頭上分泌出來的冷汗順著我的臉頰一路滑了下來,滴在我的鎖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