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被困住

那股吸力越來越強烈,我的兩隻手臂早就已經被吸進了牆壁裏麵,我想要掙紮卻並沒有什麽用處,整個人瞬間便被吸進了牆壁裏麵。

“徐寅!!”

“寅哥!!”

陶夢和紀笙霏口中喊著我的名字,那也是我最後聽到的聲音。

劇痛,隻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我現在身上的感覺,身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稀薄的空氣壓抑的我胸口好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我想動一動身子,卻發現四周硬邦邦的,滿是紮人的菱角,好像都是石頭一樣,我由於恐慌,胡亂的掙紮著,我的羽絨服都被刮破了,於是身上的灼燒感更加的重了,仿佛如今的我正處於一個燒的正旺的大熔爐之中。

難道,哥們兒我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我感覺我快要被這極其狹小的空間給窒息了,我呼吸不在急促,而是慢慢的變得平緩起來,頭很痛,比發燒感冒時的痛還要劇烈,還要難以忍受,而且我的意識也慢慢的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已經麻木了身上的灼燒感,我掙紮著在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他大爺的,哥到死都沒有找到一個女朋友,而且更讓我覺得遺憾的是,長這麽大了還依舊是個純情的處男,時不時的還與X片為伍。

我的兩隻眼睛都快要閉上了,在意識彌留之際,不知怎地,我忽然想起來了我的父親。

兒時的時候,母親的身體不好,父親總是會帶著母親在家裏的一間封閉的小房間裏不知道做什麽,而且還老是不讓我靠近,每當我問他為什麽不讓我看看的時候,他就會厲聲的嗬斥我。

終於有一天,家裏來了一個患了重病的人,要請我的父親給他治病,我很好奇,我的父親畢竟不是個醫生,但是卻答應了他,然後帶他進了那間在我童年的記憶中,以至於到今日依舊很神秘詭異的地方,我壓製不住內心的好奇,偷偷地往房間裏麵看去,卻見房間裏麵有一張床,**躺著那個要我父親治病的人,而父親拿著一盞小藍燈在那個人的身子上麵來回的遊動著,口中念念有詞道:

“一燈分三魂七魄,一命得五離八過。

一分屍狗開天眼,摒除原過非禮視;二分伏矢開聰耳,摒除原過非禮聽;三分雀陰開明鼻,摒除原過嗅引欲;四分吞賊開巧舌,摒除原過非禮言;五分非毒開強身,摒除原過力傷人;六分除穢開紅髒,摒除原過名利權;七分臭肺開白髒,摒除原過貪嗔癡……”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卻忽略了我是在偷看,而父親也及時的發現了我,一臉怒氣的把我拽了出去,一邊提著小藍燈一邊衝家裏吼道:“老婆!你怎麽沒看住他?!”

父親平時是很和善的,輕易的不會發脾氣,而在我的記憶裏,那也是他唯一一次發那麽大的脾氣。

當然,也自打那之後,我就老實了下來,再也沒有偷偷的看過父親在那間小屋裏做什麽。

當我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刹那,我的耳邊好像傳來了父親的聲音,聲音中喊著的,是我的小名,這麽多年來也隻有我的父母才會這樣喊我。

“小寅!”

那熟悉的,讓我魂牽夢繞了許多年的父親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回蕩,那聲音在回蕩中越來越小,但是我的意識卻愈發的清晰了起來。

我心裏激動,各種莫名的情緒充斥著我的大腦,使我的身子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到底有多久沒有聽到過了?

我恢複了知覺,意識也清醒了過來,身上也不再有灼燒感,隻是眼前依舊什麽也看不到,四周依舊是菱角分明,紮人生疼的石頭,空氣還是那麽的稀薄。

他大爺的,哥們兒我還能不能活著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來了?!

我不禁想起來以前的一個新聞,說是在日本有一個女學生長得挺漂亮的,於是被她那些荷爾蒙分泌正旺盛的男同學們給看上了,可人家可是三好學生,怎麽能看得上那幾個隻會跟右手玩洞房的日本猥瑣男呢?

於是幾個男生追求未果,本以為他們會放棄,但是沒想到的是那幾個可恨的男生竟然喪心病狂的把這個漂亮的女同學給那啥了,那個女孩被男生們關進屋子,外界都以為她失蹤了。

她受了很久的折磨,最終死掉了,而那幾個男生又不敢告訴別人,竟然將她的屍體裝在了一個大鐵桶裏,然後倒入水泥,把女孩的屍體封在了水泥裏麵。

想起這個故事我心裏就有點小小的發毛,他大爺的,我現在也是被封在了水泥牆裏麵啊!

難道哥們兒我就要變成剛剛看到的那四具幹屍嗎?我不要啊!!

可事實卻並不是這樣,我肯定不會被困在這裏直到變成一具幹屍的,因為如果事情真的這樣的話,那我也就不會在這跟各位打著哈欠講故事了……

“徐寅!徐寅!”

我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因為隔著厚厚的水泥,所以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但是這並不妨礙我能猜的出來這個聲音是紀笙霏的。

“寅哥!哎呀,你們兩個快點啊!”是陶夢的聲音,語氣重滿是擔心和焦躁,這也是我頭一次聽見陶夢口中的這種語氣。

“當…當…當!”我很熟悉這個聲音,這是大錘砸牆的聲音,應該是趙家的老三和老四。

我不禁想起來一個鞏漢林和黃宏的小品《裝修》裏演的,鞏漢林手裏拿個大錘往牆上砸,一邊砸還一邊喊“八十!八十!八十!”,到最後卻砸出來個那啥眉那啥眼的林永健大媽麽?

但是這並不是在演小品,也沒有一錘八十那麽貴的價格,到最後當然也砸不出來林永健然後找他要個簽名或者合個影什麽的,有的隻是到最後隻能砸出來我這個窮的叮當響的小老百姓,其實我覺得叫我倒黴蛋兒會更貼切。

“當…當…當!”

外麵錘子砸牆的聲音越來越強烈了,我知道這就是快要把我救出來的節奏啊!

哈哈哈,果然和哥想的一樣,我還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死。

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很大的活著的機會,我心裏就激動了起來,我想出來以後一定要先感謝趙家老三和老四他們兩個爺們兒,要是沒他倆做苦力,僅憑趙家大姐,徐慧還有紀笙霏陶夢他們四個女人估計還沒砸到我,自己就先累死了。

當然,如果真到了那種地步,趙家大姐和徐慧她們兩個估計也沒多大的可能會救我。

我在這狹窄的空間裏胡亂的掙紮了幾下之後我就放棄了,他大爺的,根本沒什麽用啊!而且我的羽絨服也隨著“刺啦”的一聲好像是撕布條般的聲音又添了幾個新的傷口。

我的心中也緊跟著疼了起來,這特麽可是哥從商場花兩百多買的羽絨服啊!

“咚!”

就在我肉疼的時候,隻聽比之前還要大很多的一聲悶響自我的身後響起,我知道,我即將要破殼而出了!

“誒……誒!”在黑暗中,我喊了一句,然後很大聲的說道:“最後一下輕點,輕點,我在這裏呢!”

“徐寅?!”

外麵忽然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我隻聽到了紀笙霏有些驚愕的叫了一句我的名字,然後緊接著我就聽到了陶夢激動並且急切的說道:“快快快,你倆快點,寅哥就在裏麵呢,哦對了,再輕點再輕點,別砸到寅哥了。

我倒是挺害怕趙家老三和老四他們會一個不小心就一錘子毫無顧忌,以及幹淨利落的砸過來,真要是那樣的話,我盤算著要不要在酆都開一個咖啡店呢?

“我說。

”是趙家老三的聲音,他語氣夾帶著很明顯的不滿之情,無奈的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的,能不能老實一會兒?”

“我這不是擔心寅哥嘛?先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倆趕緊先把寅哥救出來再說吧。

”陶夢催促地說道。

“你們能不能先別說這些了?先把我救出來然後咱們再坐下好好喝杯咖啡怎麽樣?”我頗為無奈,到底還救不救我了?

“再不把我救出來我就要被憋死了啊!”我接著又喊了一句,提醒一下我的情況。

外麵的人果然就停下來了嘴巴,然後我就感覺身後麵背靠著的水泥牆好像是在被慢慢的裂開了一樣,裂開了一個小口。

我瞬間就感覺到了背後的那個小口中不斷地在往裏麵吹著冬季夜晚寒冷的小風,因為我的不老實,老是在胡亂的掙紮,所以我的羽絨服被石頭的棱角給劃開了好幾道口子,而那些小風則是順著這些或大或小的往我的身子裏麵吹著。

原本這個極其小的,僅能容下我一個人而且還勉強的小洞裏麵,而且裏麵很溫暖,但是現在卻絲毫的都沒有什麽溫暖的感覺。

後麵的牆壁又被輕輕的砸了一錘之後,又被他們幾個人用鋤頭給扒開了,估計是不敢用手,怕會被吸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