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小姐,既然克裏先生醉了……那這杯酒就隻能你來喝了。蘭斯先生已經喝了不少了,這杯酒你總不能還讓蘭斯先生喝吧。”

安琪兒看著眼前的這杯酒,求助的看向自家BOSS。

可是蘭斯卻沒有看她一眼,目光晦暗不明的落在一點上,挺直了腰背坐在那。

這是,默許對方灌她酒了?

安琪兒心底抽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想明白了。

蘭斯和她隻是普通上級下級關係,對於蘭斯來說,女下屬喝一杯酒而已,根本就不是多麽要緊的事吧?

“兩位先生都喝醉了,等會我還要幫他們開車,我以茶代酒敬你們兩位一杯好嗎?”

安琪兒勾唇笑了笑,一臉討好的看著兩位日本客人。

她這一笑,臉上的兩道粗黑濃眉變得更加醒目,兩個原本被她挑起了色心的日本客戶,頓時覺得有些倒胃口。

“嗬嗬,那就喝茶吧喝茶。”

原本他們還覺得,長相無所謂,身材好關了燈都是一樣的。

可是現在,看到那兩道濃濃的黑眉,忽然什麽欲望和好心情都沒了。

這樣的外表,隻會讓人倒盡胃口。

安琪兒並不知道是什麽讓自己逃過一劫,反正到最後,她半攙扶著幾乎站不穩的克裏助理,和淩莫一起站在日本餐廳門口目送了兩個日本客戶摟著兩個叫來的小姐上了車離開。

“走吧,回去。”淩莫冷淡的吩咐,安琪兒隻能攙扶著克裏跟在他身後。

上了車,淩莫坐在副駕駛上,克裏被甩到了後座。

安琪兒坐在駕駛位上,有點心慌。

“BOSS,去哪?”她兀自鎮定的讓自己將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誰知道問了話之後,隔壁坐著的淩莫卻沒有回答。

“BOSS?”

還是沒有回應……

安琪兒轉頭去看,這才發現,明明剛才看起來還十分清明的淩莫,此時竟然已經靠在車窗上閉上了眼。

“BOSS?”她輕輕喚他,小心打量著他的側臉。

神秘禁欲的臉上,側臉的臉部線條清俊而完美。

俊美而鋒利了不少的五官,和記憶中的那個人相比,更加讓人覺得癡迷和畏懼。

“BOSS……”她伸手輕輕搖晃他,卻見他的眉,微不可察的輕皺了一下。

想到剛才,他默默喝下了對方倒過去的一杯又一杯酒。雖然幹爹的酒量不錯,可是她記得幹媽可是出了名的一杯倒。

作為他們兩的兒子,淩莫在這一點上,大概也被幹媽的酒量拖了後腿吧。

兩個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安琪兒不知該把他們送去哪,隻能戰戰兢兢的將車開到距離最近的一家酒店去。

她知道淩莫的真實身份,也知道淩莫在某些方麵的要求完美,所以直接找了家五星級酒店,在前台給兩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開了兩間大床房。

想了想,她又多要了一間房,反正有公款報銷,萬一等兩人醒了有什麽需要,她也好就近照顧。

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分別將克裏和淩莫送進了房間。她手上有兩人房間多餘的房卡,想了想,作為一個合格的秘書,她還是進了房間,做好善後工作。

先去了克裏先生房間,幫他拖了鞋子,用濕毛巾擦了擦臉,幫他把外套脫了,皮帶解開塞進了被子裏。

做這一切的時候,安琪兒覺得就是在做最普通的工作,心裏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

可是,等她進入淩莫的房間之後,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空氣裏那種帶著極度危險的感覺,讓她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搖頭壓下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覺,她就和剛才進入克裏房間之後一樣,目不斜視的走進浴室找了塊幹淨的毛巾,打濕擰幹。

拿著毛巾出了浴室,躺在大**的淩莫依然一動不動。

安琪兒深深吸了口氣,走了過去。

“BOSS……”她輕輕喚了他一聲,沒有任何回答。

鬆了口氣,舉起手中的濕毛巾開始幫他擦拭額頭和臉頰。

沿著曾經熟悉的輪廓擦過,躺在**的男人似乎十分受用被冰涼的毛巾擦過的感覺。毛巾一直擦到了他的脖頸處,才慢慢停了下來。

安琪兒知道淩莫的喜好,所以等擦完之後,又將毛巾放到一旁,開始幫他脫身上的衣服。

外套,鞋子,領帶……然後開始幫他解開襯衣的鈕扣,一顆一顆往下。

她纖細的手解鈕扣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擦做他的胸口,幸好他現在是醉酒狀態,不然恐怕會生氣的將她的手抓住吧。

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麽,等她忽然被淩莫清冷的聲音嚇到的時候,她的雙手正在解他的皮帶。

“脫夠了嗎?”他抬眸看她,剛才明明醉的不省人事的臉上,竟然全是清冷的寒意。

“BO……BOSS……”

她嚇得立刻鬆開了手,得來淩莫一個蔑視的眼神。

“滾……”

下一句話開口,差點讓安琪兒嚇得腳下發軟。

他果然誤會了自己……

“BOSS,我不是要……”

“滾……”

他臉色狠戾,眼底沒有任何溫度,那冰冷無情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隻有再明顯不過的厭惡。

“……”

還能再說什麽,什麽都說不清楚了。

安琪兒知道淩莫是什麽樣的人,她抿了抿唇,放棄了為自己的辯解,轉身退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全身緊繃的淩莫終於鬆懈了下來。

他還沒有醉到,可以讓別的女人為所欲為的地步。

就算是喝醉了酒,作為淩家和赫曼集團的繼承人,他也有保持最後一點清明的能力。

隻是,這還是第一次,被除了寶貝以外的女人觸碰,到了最後一步才清醒過來。

想到那個消失在自己生命中的女孩,本就醉酒的頭又更加重了幾分疼痛。

霍寶貝……你到底去了哪裏?

……

被淩莫趕了出來,安琪兒鬆了口氣,卻也不由皺了眉頭。

淩莫顯然是誤會了她,或許以為她是想趁他喝醉了然後做那種事的女人。

這樣一來,她不得不為自己的飯碗感到擔憂了。

安琪兒一邊洗澡一邊想著明天要如何去麵對這窘迫的狀況,卻忽視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五星級的酒店裏什麽都有準備,從洗發洗澡到卸妝洗麵奶到擦身體和臉部的乳液全都有,卻獨獨沒有化妝品提供給客人。

所以,睡了一覺起來的安琪兒,發現自己麵臨了巨大的危機。

她的粗眉毛怎麽辦!

在房間裏著急得團團轉的安琪兒,忽然聽到了門鈴聲。

克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安琪兒小姐,起床了嗎?”

對了,還有克裏!

克裏是知道她本來麵貌的,現在隻能求

克裏去幫她買支眉筆上來。這條街是商業街,肯定有化妝品店。

將門拉開了一條縫,安琪兒看到門外隻有克裏的身影,立刻將他拉了進來。

“克裏先生,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麻煩你……”

“怎麽了,你是在為昨天的事擔心?放心好了,早上我無意跟BOSS提到昨晚多虧了你幫我脫掉了外套鞋子鬆掉了領帶和皮帶我才能睡個好覺。BOSS都知道自己誤會你了,所以這一早在前台問了知道是你幫我們開的房,你也在隔壁之後,才特意讓我來叫你一起下樓吃早餐的。我跟你說,我們家BOSS就是這樣的人,他這是知道自己弄錯了覺得愧疚所以不好意思過來叫你,你別誤會。”

克裏說的,和安琪兒想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至於淩莫是不是會因為這件事而覺得愧疚而覺得不好意思的人,安琪兒其實比克裏更清楚。

對淩莫這樣的人來說,他才不會覺得愧疚呢。

他最多是覺得,自己還有用還能用,所以才讓克裏來叫她的。

“克裏先生,我不是要說這件事……我是……你看,我的眉毛……我沒帶眉筆,不能化妝了,想請你幫我下去找找看,能不能買一支眉筆上來。”

“為什麽要畫眉毛?我覺得你這樣更好看,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你打扮老氣就夠了,何必要給自己添兩道奇怪的粗眉毛。”

安琪兒有點欲哭無淚,她當然知道不好看啊,可是……這不是有難言之隱嘛。

“算了算了,你要是覺得不想那樣出去見人,那你就幹脆先回家吧。沒事的,昨晚忙了一晚,你今天先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再來上班好了。”

安琪兒聽到克裏的建議,當然覺得這樣更好。於是拿上自己的包包,把門卡給了克裏,一溜煙就跑了。

看到避之唯恐不及的安琪兒,克裏忍不住笑了笑。

連和BOSS一起吃飯都不願意的女生,哪裏像是昨晚意圖不軌想要爬床的女人。他就說嘛,蘭斯絕對是想多了。

笑著將安琪兒忙著回家不想和他吃飯的消息告訴了等在餐廳的蘭斯,對方隻癟了癟嘴表示知道了,便不再對此多加評論。

等到退房的時候,倒是發生了一件好玩的事。

“這是那位小姐的護照,不過我們必須交給本人,請你們確認是昨晚和你們一起入住的那位小姐,就讓她親自過來取一下證件吧。”

他們結賬之後,前台忽然將準備離去的兩人叫住。

一本暗紅色的華國護照從前台服務人員手中遞了過來,想讓兩人確認。

這種事,向來都是克裏處理的,蘭斯站在一旁,對自己秘書的護照絲毫沒有興趣。

倒是克裏看到護照上麵容甜美的東方少女,吹了個口哨。

“沒想到安琪兒的中文名叫這個,霍……這兩個字怎麽念?”

因為跟著蘭斯,克裏多少會認一些中文,就是讀音不太標準。

原本毫不在意的蘭斯,被那個“霍”字忽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他一把從克裏手中搶過護照,護照上那個笑得甜甜猶如天使般的少女,正是當年那個一走了之,毫無音訊的女孩!

霍寶貝……

蘭斯的眼危險的眯了起來,視線掃過護照上那刺眼的“霍悠然”三個字。

到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找了幾年,卻永遠都找不到他的霍寶貝。

原來,她就藏在這裏,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