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汙濁之氣
“好啊，這可是你自找的！”陳紅說完，帶著怒氣起身。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手是腰間摸索一陣，然後我頓時就感受到手腕間一股冰涼。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副手銬！
“我靠！你竟然敢銬我？”我噌地就從長椅上站起，瞪著她氣憤地質問道，“你憑什麽銬我啊？你今天必須得給我把話說清楚。”
“我還怕你不給你我說清楚呢！”陳紅朝我大笑一聲，手裏抓著手銬的另一端威脅道，“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把你那隻手也銬上，然後把你帶到局裏去慢慢審問。”
“警察就是了不起啊，當了隊長的就更加了不起了。說銬人就銬人，說抓人就抓人，連個理由都不需要了！”我轉過臉去，不看她，虧得我還一直把她當朋友，現在給我來警察的架子了。
“誰說我沒有理由啊？我的理由還不充足嗎？你不跟警方配合，妨礙司法！這些理由算不算正當啊？”陳紅推了我肩膀上一下，粗著聲音問我。
“我現在才知道跟警察交朋友，最大的好處是什麽，是她隨時都可以抓你，帶你去警察局招呼你！”還沒帶我走，就給我安上這麽個理直氣壯的罪名。
當我是嚇大的啊？大不了也就把我抓到警察局去，扣留個二十四小時就把我給放了。就算是這樣，我也寧願讓她帶進去，也不要跟她認慫。
“那你跟我說了實話，我不就放了你嗎？”陳紅見我不吃硬的，隻好給我來軟的，軟下聲音問我，“你不肯說，該不會是你認識凶手吧？難道你和凶手是朋友，於是意圖幫他隱瞞？”
“我呸！你和凶手才是朋友呢！你才意圖幫那個混蛋隱瞞！”這句話真是完全戳中了我的憤怒點，我朝著陳紅毫不留情地罵道。
“那個混蛋？到底是誰啊？”陳紅並沒有因為我的不良態度而生氣，反而很高興我給了她這樣的反應似的，跟著發問。
“不就是那個邪術師了！那個該殺千刀的王八羔子！”我恨恨地咬著牙，他現在要是敢站在我麵前，我非揍死他不可！
也許是看我過於憤怒，陳紅被嚇到了，她很快了我的手銬。
“哪個邪術師啊？”她一臉的茫然，顯然是什麽都沒想起來。
“就是之前殺死學姐的那個混蛋，他還害死了徐小姐……”加上現在的熊太太，光是我所知道的已經是三條人命了！也許還有我不知道的！
但是那個混蛋，每次在夢境的最後，都會說一些刻意挑釁我的話，我現在想起來，還是滿胸的怒火。
“你學姐是……”陳紅依舊是一臉茫然。
“吳雨凝。”我看了她一眼，悶著聲音道，“沒聽說過也不奇怪，那件案子發生在好幾年前了，當時你應該還沒當上警察。”
單看她這個年齡，也沒有老成到那個地步。
“也不是完全不知情，既然還沒有抓到凶手，我應該是看過她的案子，隻是一時之間忘記了。吳雨凝……”陳紅迫使自己陷入回憶，但看她那緊皺著的眉頭，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得很清楚。
“女大學生，被人殺死在酒店，死去的時候臉上的麵皮還被人剝去了。”我見她那樣子，是真的想不起來了，隻好簡單地跟她描述一下。
但是沒說出一個字，我的心就跟著痛了一下，學姐的死在我心裏一直都是一道沒有愈合的傷口。除非我能找到那個混蛋，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否則我想我永遠都沒辦法從這件事中釋懷出來。
“哦！原來是那件案子啊！我記得，那個女孩很美，據說是學校的校花，你喜歡她啊？”陳紅說到這裏便打量起了我，從我的各種憤怒表情，和對學姐的死念念不忘不難猜到這一點。
“我暗戀過她，滿意了？”我誠實地做了回答，然後挑眉看著她。
她不就是想聽到這話嗎？現在聽到了，應該是很滿意了。
陳紅尷尬地一笑，也知道自己跑偏題了，很快轉了回來：“所以說殺死熊太太的凶手就是殺死吳雨凝的那個嗎？可真是夠變態的啊！兩位都是死得這麽慘！”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陳紅的眼裏泛著同情的光，她是個好警察，而且還是個對人民有溫情愛心的警察。
“他最變態的地方就是，在他眼裏但凡美好的東西，他都要破壞。學姐的臉，徐小姐的聲音還有熊太太的心腸……這些都是這個世界上很美好的東西，他因為看不慣，所以就想毀掉。”
這樣的人，也就隻能用變態來形容，他早已經不配站在人一個分類之中。
“實在太過分了，一定要把他抓起來才行，不能再讓他繼續害人了！”陳紅聽後，義憤填膺地說道。
“有沒有關於他的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警方的？”陳紅憤怒過後，便開始做正事。
“至於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我當然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陳紅，隻要是可以盡快抓到那個混蛋的辦法，我們都該去試一試。
隻是我話才到這裏，那邊就響起了的聲音：“張揚，別顧著聊天了，快過來幫忙啊！”
聞言，我轉頭看去，頓時心下一驚。
“哎呀，一會兒再跟你說，我先去做事了。”放下這話，暫時安撫好陳紅之後，我便拿出袋子快步上前去，和一起收集靈體。
在我和陳紅談話期間，已然超度了張敏芝，以及身後跟著她的那十幾個老人。在他們走後，留下大片的靈體，我得幫著盡快收集起來。否則時間一長，這些靈體就會消散，或者因為外界受到影響，而破壞了它原本的純粹性。要是變成了渾濁之物，就沒辦法再拿去加持封印了。
“你們在做什麽啊？真好玩，我也來幫忙吧！有沒有袋子，給我一隻。”陳紅跟過來，見到我和收集著那些金色的光芒，她立刻興趣盎然地說道。
“你當我們真是在玩兒啊？”我丟了一記白眼給她，“你給我走開點，要是讓這些靈體沾染上你身上的汙濁之氣，就不能要了！”
“臭張揚，你說什麽啊？你身上才有汙濁之氣呢！”陳紅聽了很是氣惱，指著我罵道。
“看你那樣子，說你一句都不行嗎？”我橫了她一眼，“我問你，你昨晚洗澡了嗎？換衣服了嗎？說你身上有汙濁之氣怎麽了？”
別說我所指的那個汙濁之氣，並不是指髒，而是指沾染上俗氣。就算是我真的是指她髒，她敢說自己不髒嗎？敢說自己身上就一點灰塵都沒有嗎？
“我……”陳紅指著自己，很想反駁一句，但是指了半天，都沒辦法找到很好的話語。隻好轉而指向我，質問道，“那你呢？你昨晚回家了嗎？換衣服了嗎？你不也在弄？”
“陳隊長，我想我得糾正一下你的用詞，我這不是在‘弄’，我隻是撐著袋子，讓它們自己鑽進來而已！”說到這裏，我特地轉換了一下姿勢，讓她可以看得更清楚一點。
因為我的身上也有俗世之氣，所以我在收集這些靈體的時候，都會非常小心，不會讓自己的手去觸碰它們。隻是打開這個纖塵不染的袋子，讓它們住進裏麵。
“對啊，你是怎麽做到的？它們為什麽會聽你的話啊？”陳紅聽了我的話，仔細一瞧，頓時就呆住了。她肯定是發現真的和我所說的一樣，於是就把這當做是我做了什麽。
其實並非我做了什麽，而是這個袋子，就具有吸靈體的功能。做我們這一行的，哪能什麽事情都靠自己親力親為的啊？肯定是要找些可以用得上的工具傍在身旁，以防萬一。
但是陳紅是不懂這個道理的，我也沒打算讓她懂。要是讓她知道是這袋子的用途，而不是我做了些什麽，那她肯定會多看這袋子兩眼。要是伸手來搶過去，那我忙活了這麽半天不都白費了嗎？
但是我不說，她又不心思，一個勁兒地在那裏催著。
“你倒是快說啊，是不是你念了什麽咒語啊？不對啊，你剛才可是一直在跟我說話，但是你手下做事的時候，那些金光閃閃的東西還是跑進袋子去了。是不是著袋子有什麽特別之處啊？”陳紅好奇不已，見我不說，她就自行猜測了起來。
可是猜什麽不好？偏偏讓他把答案給猜了出來！
“陳紅，你問來問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些金光閃閃的東西是什麽啊？”我敢保證她不知道！
“這些是什麽啊？”陳紅見到一粒金色朝著她飛去，就要伸手去接住。
“別動！退後！”我連忙朝她喊道，“這些金光閃閃的可不是什麽別的東西，就是你剛才看到的被超度的那十幾隻鬼留下來的！”
“啊！”陳紅在我的聲音下很勉強地退後一步，但是在聽完我的解釋之後，連忙像是被鬼碰到似的，顫抖了兩下，連連後退開好幾步。
“怎麽會這樣啊？你是不是在騙我的啊？”陳紅再看向她眼中那些金光閃閃的時候，已是一臉恐懼，再不像之前那麽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