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死不開口

“張先生也會有感到痛苦的時候嗎?”熊師雯麵上浮過一絲詫異,看向我的時候,眸中的淚光還未散去。

“當然會有,是人都會有覺得痛苦的時候。”我點頭,答得很坦然,順道調侃自己一把,“可能我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有感情的人吧!”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熊師雯怕我誤會她是這個意思,連忙解釋道,“我隻是高興,終於有人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那是我的榮幸!”我加深了些臉上的笑容。我明白,人是需要被人理解的。

熊師雯低頭沉默片刻,抬起頭來看著我的時候,滿眼懇求:“張先生,你們可不可以放過哥哥?”

“這……我真是從沒想過要害你哥哥,至於那位陳隊長,你更加可疑放心。她做事情向來鐵麵無私,她去找你哥哥也隻是例行談話,不會對他怎麽樣的。”

我笑得有些尷尬,沒想到她竟然誤會了,以為我和陳紅會把熊世德怎麽樣。所以才特地載我一程,以方麵替熊世德求情。

“哥哥他真的不會有事嗎?但是周聰的鬼魂一口咬定哥哥是凶手。”熊師雯說到這裏的時候,麵上是揮散不去的愁慮。

“他說了就一定是嗎?法律是公正的,不是他想指認誰就指認誰的。你要相信陳隊長的判斷能力,她不會隻是聽信周聰一麵之詞的。”說到這裏,我不由得皺了下眉。

直到現在,我還想不通周聰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和熊世德之間到底有什麽樣的仇恨,為什麽要要這樣汙蔑他?

“你真的相信哥哥是清白的?”熊師雯看向我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

“相信!我親眼見到過那個凶手,其實就是殺害熊太太的那個混蛋!”我沉著臉繼續說,“他是假扮成你哥哥的身份,去接近周聰,繼而殺害周聰的。”

“那不是和殺害媽媽的方法一樣?”熊師雯大驚,“他先假扮成哥哥,害死了周聰,然後又假扮成周聰,害死了媽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他那樣的人,做什麽事情未必會講好處,也許隻是他覺得好玩,所以就那麽做了!”每一次在受害人給出的夢境裏,不是聽到他說“作品”就是說“遊戲”!

也就是說他做的這些事情,可能隻是為了圖一時之樂,他覺得那麽做有趣,就去做了!未必什麽特別的目的,也未必有什麽好處。

“太可怕了!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可怕的人!他還做過我的醫生,和我那麽近距離地相處過,我現在想起來就覺得不寒而栗!”熊師雯說出這話的時候,身體已在微微顫著,似乎是恐懼到了極點。

“熊小姐,你放心,我和陳隊長一定會盡快把他抓起來的!”我回頭看著她安撫道,“那個混蛋禽獸不如,但是他已經接近過你,卻沒有做你作出傷害,我想你一定不會是他選中的目標。不過,你要是覺得身體不適,還是盡快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看她的麵色蒼白如雪,不由得擔心起來。畢竟她身體不好,還受了這麽大的驚嚇,我開始後悔對她說這些。

“我知道了,謝謝你,張先生。”熊師雯抬起頭來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陸昊打電話來的時候,我看正好到回熊家的那條路,便和熊師雯道別,下車等陸昊。

周聰被孫千惠和李曉清一左一右看得死死的,逃不了,但是對於他剛才的行為卻是半句解釋之詞都沒有。隻是麵無表情地看向一邊,對於我的詢問不作理會。

“我看你是皮癢了,想挨打了是吧?”孫千惠論起袖子,作勢要教訓他。

“孫大姐!”我忙喊了一聲,“這事情還是留著回去再做吧!”

這裏車來車往的,我可不想因為她要教訓周聰而引起什麽災禍,那可就真是作孽了!

孫千惠似乎覺得我說得有道理,收起了要打周聰的架勢。

我等了大概十分鍾左右,陸昊才來,一坐進車裏,他就皺著眉頭問我:“不是說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我盡快趕到墓地嗎?為什麽我剛才去了,什麽事情都沒有?不隻這樣,一個人都沒有,你和陳紅到底在搞什麽?”

“這麽生氣?不是打斷你的約會了吧?”我看了眼他難看的表情,頓時想起他現在可是脫單了,身邊已經有美女相伴,自然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陳紅要我保密,所以天麗問我的時候,我都沒有跟她說。”陸昊沉著臉說道。

“我去,還真是被我給猜中了!”我忍不住好笑一聲出來,見陸昊臉色實在不好,我又忍了回去,“其實這件事情真是幸好沒事啊!因為熊家人選擇在頭七之日為熊太太安葬,我們擔心熊太太會重返陽間搞不定,所以才及時把你給叫了過來。”

“什麽?熊家選擇在今天安葬熊太太?這是誰的主意?”陸昊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

“是熊小姐,我剛才已經和她談過了,她是因為太想念熊太太了,所以才想用這個辦法把熊太太叫回來。”從熊師雯在墓地時聽到我問話的表情,我就猜到是她了。經過剛才的談話,我就更加確定這一點了。

“這……這不是在胡鬧嗎?”陸昊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是挺胡鬧的,不過我剛才已經和她談好了,相信她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就這件事情來說,熊師雯的做法是有不對,但她也是情有可原的,我還是不忍心再多苛責她。

“但就這一次,已經是很難辦了!”陸昊沉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熊太太今晚一定會回熊家?”我都從他的話裏聽出了這個答案,不由得一驚。

“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是熊太太,你也知道她是死於非命,並且到現在血仇還沒得報。”陸昊神色凝重地說道。

一般死於非命的人,在死後都會心懷怨恨,若是在頭七之日將她安葬,她泉下有知,則會加深她的這種怨怒。她極有可能會重返陽間,做一些他不甘心罷手的事情。

我是早有擔心,但我一直在想熊太太並非一般人,她生前是遠近聞名的慈善家,應該會有別人無法達到的胸襟吧!但是聽陸昊言之鑿鑿,我開始為今晚熊家的太平擔憂了。

陸昊送我回家後,並沒有立即離開,因為李曉清和孫千惠已經把周聰給押了進來,要求我們對周聰作出審判。

陸昊在聽了事情經過之後,冷著臉問周聰:“你為什麽要撒謊?這樣做是會害死人的!”

“害死人又怎麽樣?”周聰聽後,好笑一聲道,“難道就隻能我死嗎?他熊世德憑什麽活在世上?”

“熊世德為什麽不能活在世上?他到底做了什麽可惡的事情,讓你這麽想要他死?”我接過話來問道。

他很顯然是清楚這麽做會害死熊世德,所以他是故意要借陳紅的手除掉熊世德。這樣一來,我就不得不好奇了,他和熊世德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他在此之前,不是從沒見過熊世德嗎?以至於那個混蛋結巴也能把他給忽悠過去。

“我沒有必要跟你們解釋這麽多,總之他就是該死!”周聰咬牙切齒地說著,似乎對熊世德去痛恨到了極點,但理由他卻是緘口不言。

不管是我和陸昊問他,還是孫千惠抓著他扔來扔去地暴力逼供,都沒能令他屈服,始終啞口無言。

“一定是別有內情啊!也不知道陳隊長抓到熊世德沒有,也許能從熊世德口中得知答案。”我送陸昊出去的時候,陸昊對我說道。

“你是想我打電話去問陳紅啊?”我立刻聽了出來,反問道,“那你呢?是不是要去找馬小姐啊?”

“我怕她生氣。”陸昊倒也誠實,毫不隱瞞地答道。

“明白,你先去把女朋友搞定吧,晚上你可一定要出場!”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器重地說道。

陳紅那邊我可以搞定,但是張敏芝那事,我卻是頭疼了。在抓鬼這方麵我很在行,但是要送他們上路,卻是有些難度。一定要買通陰差來才行,但是這事情是需要錢財和時間的,晚上之前根本搞不定。但是陸昊就不一樣了,他懂得如何送鬼魂進地府,總之晚上的事情是沒他不行。

“當然!”陸昊笑著回了句,轉身快步走向他的車。

我回到客廳的時候,孫千惠還在對周聰進行逼供,她已經累得喘氣了,但是看周聰,還是緊咬著牙關,一個字也不說。

“算了吧,孫大姐。”我上前去想阻止她,結果話才出口,就被李曉清攔了下來。

“你才算了吧!”她說了這句之後,就把我帶回了房間,把門關上。

“千惠姐姐心裏有火,你就讓她發泄出來吧,不然非得逼壞她不可的。”李曉清不等我發問,自行說了出來。

“但是讓她這麽打,也會打壞周聰的!”我一聽就急了。找別人發泄,可能算是個辦法,但能算什麽好辦法啊?估計周聰都被她打壞了,她的怒氣還沒發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