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隨便自戀
我還在回醫院的路上，陸昊就給我來電話，他說他等不了我，先走了，讓我辦完事情之後，幫他把車開回家。
這麽著急，肯定是去趕赴約會了！脫單了之後，他的整個狀態好像都不一樣了！尤其是在跟我這種單身漢相比的時候，我頓時就體會到相型見拙的感覺了。
有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會去想，如果我忘了胡麗娜，重新找個女孩，在人世間繼續過這種平淡的生活會不會更好一些？
但是每次隻要這個念頭一起，就一定會有一個很強硬的聲音反擊我。
“張揚，你絕對不可以這麽想！第一，你都做不到忘記胡麗娜，又怎麽能再找個女孩來陪你？第二，你竟然會甘心過這樣平淡的生活？昔日的你難道真的是被馬小帥打得魂飛魄散了？”
說來說去，根本是兩者都做不到，既然是這樣，那也就注定了我孤獨單身的生活。與人無尤，都是自己的意願。
我走進病房的時候，熊師雯已經醒來，看到我手裏抱著的超大型熊仔，驚喜得張大了口:“哇！好大好可愛啊！你送給我的啊？”
“是熊太太送的，喜歡嗎？”我把手裏的大型熊仔放到她的手裏，讓她抱一下。但猶如尺寸太大，她根本抱不住，我隻好放在了椅子上。
“一會兒我幫你送回家去。”
“張先生，你剛才說……是媽媽送給我的？”熊師雯從我的話裏回過神來，驚愕地看著我，眼中有淚水要下來，“媽媽不是已經離開了嗎？已經去投胎轉世了嗎？”
“是這樣沒錯，不過熊太太在臨走之前，特地囑托我，幫她買下這個玩具，送給你。”我走到她身旁，帶笑看著她，“熊太太說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你以後睡覺的時候抱著它，就不會再感到孤單了！”
“想不到我小時候的喜好，媽媽到現在都還記得。”熊師雯撫摸著身旁的熊仔，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這也足以說明了熊太太是真的很愛你，你的每件事情她都放在心上，沒有忘記過。”我看了眼放在床頭的紙巾，抽出兩張給她。
“是，媽媽真的很愛我，但是我卻害死了她。”熊師雯抽泣著，聲音裏全是痛苦，“我真的該死，陳隊長在哪裏？你幫我叫她來，我要自首！”
“自什麽首啊？熊太太不是你害死的，是那個邪術師，你不要再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了！”我看著悲傷不已的熊師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勸，更加不應該用苛責的語氣來說這些話，但我還是控製不住。
“但真的是因為我，媽媽才會死……”熊師雯用力搖著頭，哭泣聲不止。
“熊小姐，你先別哭，聽我說好嗎？”我盡量耐著性子，好著語氣。
“不，你先聽我說！”熊師雯激動打斷了我，“你根本不了解當時的情況，所以你才會覺得是和我無關。”
“當時的情況？你記得？”我心裏一震，連忙問道。
其實在這之前，我已經感覺熊師雯是有所隱瞞的，但是因為她不肯說，我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現在聽她說來，難道背後真是有什麽隱情？
“我記得！”熊師雯止住哭聲，抓緊我的手，陷入了回憶之中，“就在媽媽死的那天，我早晨醒來過一次。那個人告訴我說，我的心髒有問題，要想活下去，就必須給我換一個心髒。他還說他可以立刻去做，就問我是要，還是不要？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嗎？”
熊師雯說到這裏，渾身發顫，低頭落下了悔恨的淚。
我已不用再問，她的表情，已經給了我回答。她當時肯定回答了要，所以現在才會這麽悔恨。
“其實不管你怎麽回答，都是無法阻止他的惡行，他根本就已經是蓄謀已久了。”我反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壓著平靜的聲線說道。
“那個邪術師根本就不是人，他做出來的事情全都是有悖倫常，人神共憤。他之所以會把熊太太的心髒安放在你的身上，把你救活過來，他隻是想炫耀，他完成了一件‘作品’！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你們都是被他設計了，都是身不由己的受害者，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
“真的嗎？不關我的事？”熊師雯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看著我，“可是張先生，我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感覺都是我的錯，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
“是你想太多了！你太愛你媽媽，所以就把一切的罪責都怪在自己身上。”我一邊拿紙巾給她，一邊對她說，“你試著想想我昨天在你家客廳說的那些話，我不隻是為了勸熊太太才說的，也是想告訴你。你現在雖然有了熊太太的心髒，看起來好像是代替她活了下去。但你不也正在做著熊太太生前才會做的事情嗎？照顧生病的熊先生，替熊少爺善後，這些都是你以前不會做，但是現在卻正在做的事情。”
“我……”熊師雯被我這話觸動，頓時語塞。
“你再試著想想，你是否可以向熊太太一樣溫和做人，堅持做慈善，幫助有需要的人呢？如果你可以做到這一點，熊太太的心髒安放在你身上，就是有益無害的。熊太太地下有知，也會感到很欣慰的。”
我把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我看到她望著我的眼淚閃過一絲亮光，我知道她已經心動了，她一定會像我所想的那樣做一個好人，好好生活下去。
經過檢查，熊師雯的身體已經無恙，隨時都可以出院。而她又很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所以讓我送她回家。
我去辦理手續的時候，意外地發現陳紅竟然跟在我身後，她低著頭一直向前走，我都懷疑，我突然停在她麵前，她會不會撞到我，才發現我的存在？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她走到我身旁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再看向我的時候，臉頰紅紅的。
“對不起，張揚，我誤會你了！”她很小聲地開口，但是我聽得很清楚。
“你說什麽？大聲一點，我沒有聽見。”我雙手抱臂，笑著看她。哈，想不到她竟然會跑回來跟我道歉，這是那股風吹的啊？刹那間就讓她看清楚我的為人了麽？
“我之前說你接近熊小姐是別有企圖，還用那麽難聽的話罵你，我在這裏向你道歉，我錯怪你了。”陳紅重新抬頭看我的時候，臉頰更紅了。不過她卻配合著我的要求，加大了音量。
“我剛才在病房外，聽到你和熊小姐的談話了，我終於知道熊太太為什麽要在臨走之前把熊小姐交托給你，因為你真的是個很值得托付的人。”
“你這樣說是在誇我靠譜嗎？”我試著理解她這些話背後的含義。
“那你的確是很靠譜嘛，單看熊小姐在你的安慰之下，改變心態，決定重新生活，就知道你做得不錯了。”陳紅重重點頭，毫不吝嗇地說道。
“你今天說了這麽多好話，我們認識以來，還是第一次。”以前我們總是說不到三句好話就要互相攻擊，但是現在她可是一連說了我好幾句好聽的話，看樣子還沒有完似的。
“我是對事不對人，你今天做得好，當然要表揚你啊！”陳紅向前走著，很理所應當地說著。
“你真的覺得我做得好？”我追上前去笑嘻嘻地發問。
“當然好啊！你說得好簡直是金玉良言，發人深省啊！”陳紅回看著我，一雙噙著笑意的大眼睛裏全是對我的讚賞。
“哇！誇得我這麽厲害，你就不怕我自戀嗎？”我可是記得她之前特別一再地強調要我不要自戀，為此還說了不少打擊我的話呢！這一眨眼之間，怎麽就完全變了樣子啊？難道真是發現了我的好處？
“這次是例外，你幫熊小姐重新振作起來，是救了一條人命，你想自戀就自戀一把吧！”陳紅一副毫不阻攔，隨便我自戀的樣子。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我接過話來，好笑了一聲，不過很快，一個疑問就迎上了心頭，“對了，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麽又回來了啊？”
還那麽巧地聽到了我和熊師雯的談話，知道了我的為人？
“我……”陳紅說到這裏，抬手捋了下額前的頭發，試圖緩解著麵上的尷尬，但還是被我看了出來。
“哦！我知道了，你並沒有離開，而是偷偷地跟蹤著我。”我指著她大聲拆穿道。
也就隻有這個理由，她才能這麽快地知道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
“我，我這麽做也是想證明一下你的為人嘛！”被我拆穿之後，陳紅的表情很不自在，但卻盡量地把她的意圖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證明一下我的為人？”我湊近她，定定地看著她，“其實你是想跟著我，等到我對熊小姐有什麽不軌意圖的時候，你就立刻衝出來，抓我個現行，讓我無法反駁，對不對？你根本就是不相信我的為人！”
“就算是這樣，可初衷也是為了你好啊！有預謀的強奸罪判得很重的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