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熊世德死了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熊師雯一度表現出了她的心緒不寧,盡管我一再盡力安慰,但卻沒能起到多大效用。

所謂多思則亂,她應該就是屬於這種現象吧!

所以隻有等她去了醫院,見到熊世德安然無恙,她才能徹底安下心來。

隻是意外很多時候,就在你最不想它出現的時候出現。

我跟熊師雯到達醫院的時候,醫院外已拉上隔離帶,裏裏外外都是各方忙碌的人員。

“陳紅!”我在眾多晃動的人影之中,一眼便瞥見了陳紅。

聽到我的喊聲,她立刻回頭朝著這邊看了一眼,目光落在熊師雯身上的時候,明顯停頓了一下,神色很複雜。

“這麽一大早就到醫院來忙碌啊?這次是出什麽事啊?”我快步走上前,帶著好奇發問。

這麽一大早的難道醫院就發生命案了啊?自殺還是被殺?不過一般在這樣的場合,即使是被殺,也總會因為疾病的原因,被人偽裝成是自然死亡!

我還在浮想之時,走在身後的熊師雯突然大步上前,抓住陳紅的手急聲追問:“是不是哥哥?陳隊長,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哥哥出事了?”

也難怪她會這樣敏感,一路上,她已經為了擔心熊世德的安危而愁眉不展,此刻再見到這樣的情形,勢必會第一時間聯係到熊世德身上去。

“熊小姐,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的同事也正在追查原因。”陳紅遲疑片刻,方才有些為難地開口。

我在等待著她為熊師雯寬心,但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

熊世德竟然真的出事了!

“陳隊長,你是說哥哥他……”熊師雯瞪大一雙眼眸,不願相信地看著陳紅。

“今早突然接到醫院的報案電話,說醫院發生了命案,我也是趕到的時候,才知道竟然是熊世德。”陳紅蹙著眉頭回道。

“哥哥他死了?哥哥——”熊師雯被這突然而來的噩耗震驚住,撕心裂肺地喊出一聲後,身體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熊小姐!”陳紅連忙扶著她。

“快,把她放到我背上,我背她進去找醫生。”我見狀,連忙上前說了句,彎下身體去。

“你——過來,送熊小姐進去看醫生。”然而陳紅並沒理會我,把一旁的警員叫過來,送熊師雯進醫院。

“喂,你什麽意思啊?”我直起身體來,克製不住胸中的不滿。

“救,熊小姐啊,我還能是什麽意思?”陳紅丟了我一個白眼,“這裏這麽多好手好腳的警察,還要用你這個傷殘人士,豈不是顯得我們警察無能?”

“你這樣說就是擺明了人身攻擊!”她話裏帶刺,把我的耳朵都給刺疼了。

“你不覺得是你太敏感了嗎?”陳紅冷冷地看著我,犀利的眼神簡直就像是一把閃著亮光的針尖,“還是說失去了這個獻殷勤的機會,讓你感到惋惜得不得了,繼而對我生怨啊?”

“到底是誰滿肚子的怨氣誰清楚!”我懶得跟她做這種口舌之爭,很快追進醫院大樓。

突然發生這麽大的事情,熊師雯都直接暈倒過去,等她醒來,再去細想整件事情,一定會痛苦得不得了。我最怕她為此把所有責任都怪在自己身上,我想陪在她身旁,那樣等她醒來的時候,身旁至少有個傾訴的對象。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你給我站住!張揚!”陳紅在我的身後傳來命令式的聲音。

我停下腳步,轉頭看去,隻見她怒氣衝衝地走上前來,指著我的鼻子質問:“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諷刺我啊?”

“原來你也這麽敏感啊?”我抽了抽嘴角,淡笑出聲,“還是說你是真的滿肚子怨氣,所以當我這麽說的時候,你立刻就聯想到了自己身上?”

“你……有什麽不好的,你可以直接說出來,不用對我這麽冷嘲熱諷的。”陳紅心裏的火氣顯然被我這話挑了起來,不過卻被她強行壓製了回去,然後雙手抱臂,故作大方地開口。

“真巧,這話也是我要跟你說的。”我嗤聲一笑,對上她的眼睛,“有什麽想說的話,你可以方方地說出來,我覺得我們之間至少是可以做朋友的,不用弄得像仇人那樣!你覺得呢?”

“我從來都沒有拿你當仇人看待啊!”陳紅耐不住我的注視,別過頭去,裝作平靜地答上這樣一句。

她如果內心也是這麽平靜,就不會連我的眼睛都不敢看了。

“希望是我多心吧!不過這次熊世德的死著突然,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共同聯手破案,你沒有異議吧?”我可不會忘記她之前是怎麽排擠我,想讓我置身事外的,所以現在最好跟她事前把話說清楚。

“既然你這麽想參與進來,那本隊長就給你一個機會好了。”陳紅回頭看了我一眼,閃爍著的眼神透著她的心虛。

“不過我有言在先,要參與破案可以,不過你必須一切行動聽指揮。”

“沒問題!我就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你不能再隱瞞我任何事情,所有與案件有關的事情,你都必須要告訴我。”我毫不猶豫地就答了下來。

她存的什麽心思,我還不知道嗎?不管是作為一個警察隊的隊長,還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她都是很愛麵子的。所以在這方麵,一定要滿足她的麵子才行。

而我就隻有一個要求,隻要她別再刻意對我有所隱瞞,延誤案情的進展,其他的我都可以順從她。

在檢查室外,我和陳紅麵對而站,從她嘴裏得知了她目前獲得到的資料。

熊世德是在早晨醫生來查房時發現的,他死在**,是被人勒斃的,凶器是一條普通的尼龍繩,凶手並沒有帶在。

屋內有著明顯打鬥過的痕跡,但是值班的醫生說夜間並沒聽見任何動靜。臨近病房的病人也給出相同的答案,因而這成了一個很大的疑點。

“你說這到底是誰做出來的?屋內明明發生這麽大的動靜,他是怎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啊?”陳紅走出兩步,又折返回來,雙手在空中虛抓了一把,把她心裏的不安全體現了出來。

“你懷疑這不是人為?”我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了她的猜測。

“那你也知道熊世德現在有個很厲害的仇人,而且逃脫了,而且那個仇人真的不是人!”陳紅激動的話語顯得慌亂。

“但是如果是周聰做的,他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他要殺死熊世德根本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熊世德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我剛才上衛生間的時候,路過那間病房。

病房裏剛剛發生過命案,仍有法證人員在采供,所以還維持著原來的模樣。而那原來的模樣,真的不是我說的,根本就是經曆過一場殊死搏鬥才會有。

如果真是周聰,熊世德估計一見到他,就直接嚇癱在地上了,根本想不起要還手。而且在周聰麵前,他就是想要還手,也沒有那個能耐。

“可是你不是說周聰在逃走之前跟孫千惠大打一場嗎?也許他受傷不輕,所以就留下這麽搏鬥的痕跡了。”陳紅試著說出她心裏的猜測,她仍然認為這件事情是周聰做的。

“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周聰在對戰孫大姐的時候,是以完勝告終的,要不然也不會有能力拿走孫大姐的養魂翁。而且如果周聰真的受傷了,我想他應該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療傷,還不是第一時間來找熊世德複仇。”我搖頭說道,在這一點上,我也是有我的理由和堅持。

“不!我不讚成!”陳紅聽後,立刻搖頭反駁道,“正因為他拿走了孫千惠的養魂翁,而不是直接令孫千惠魂飛魄散,我才覺得他更像是受了傷。因為沒辦法做到直接傷害孫千惠,繼而選擇一個委婉的方式。至於他受了傷,為什麽不是先找地方療傷,我想作為一個已經化成厲鬼的他,不按照尋常人的思維去做也很正常啊!”

聽了這話之後,我陷入了沉默,雖然我覺得我的想法還是更有說服力一點。但是不可否認,陳紅的猜測也是站著一定的依據,可以作為一種可能性的。

“其實我們何必在這裏亂猜呢?隻要你把熊世德的鬼魂叫來,進入他的夢境,不就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了嗎?”陳紅一拍腦門,後知後覺似的說道。

“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辦法,那麽尋找出熊世德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交托給你了!”我向她鼓掌,她難得一次,能夠這麽快地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重點,是很值得表揚的。

“好,我這就……”陳紅一拍胸口,就要應了下來。立刻覺察到不對,瞪眼反問我,“你讓我去找熊世德?有沒有搞錯啊?他現在已經是鬼不是人了,抓鬼是你們這些臭道士的責任好吧?”

“哎!我可不是你嘴裏說的那種臭道士,所以我是找不到熊世德的。”我連忙抬手打斷她,想給我這樣一個高難度的任務,卻在任務落下之前給我一個大損,簡直是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