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並無得意

按照我腦海中的記憶尋著路,沒一會兒就走出了馬家。不過手臂到底還是傷勢未愈,都沒抱多久,就已經有些吃力了。

還好腳步走得快,不然估計路上就要把陳紅放下,到時可就丟人了。

“你怎麽還跟著我啊?不是讓你去做你自己的事了嗎?”我把陳紅小心放進車內,感覺有人在後麵搭了把手,退回身來一看,竟然是陸昊。

他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跟在我身後,隻是沒有出聲,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問題是你老讓我去做自己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有什麽事情要忙著去做!”陸昊把手一攤,一臉無奈的笑。

“你不知道?”我皺著眉頭看他,“你都在我身上浪費了那麽多的時間,是不是應該去看下馬小姐了?”

我本來以為不用說,他也知道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榆木成這樣,看來我隻能明說了。

“看她做什麽?”陸昊摸了一把臉,自嘲一聲,“該不是覺得她打得不夠,所以去討打吧?”

“你一個大男人不至於這麽小氣吧?”我取笑他,“在麵對喜歡的女人時,是應該要拿出男人的氣度來才行的。”

“那是在麵對著喜歡的女人時啊!”陸昊笑歎一聲,話裏分明別有意味。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啊?你可別告訴我,你並不喜歡馬小姐。”我指著他反問一句,我就不信,如果兩個人都不喜歡對方,還能搞到一起。

那除非是有肉體上的需求,但是他倆都是修道之人,不應該存著這樣的心思,看起來也都不是那種肉欲不滿的人。

“行了,你先走吧,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陸昊拂開了我的手,送我下車。

“我是真心希望你們倆好。”上車之後,我看到還站在車外的陸昊發自肺腑地說出這句。

從知道他倆走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真心覺得他倆郎才女貌般配極了。但是今天沒想到卻因為我而鬧得這麽不愉快,如果再是因為我的關係而拆散了這一對,那我還不自責到要死?

回家的路上,車內很靜,安靜得好像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還有車窗外那些急促響過的鳴笛聲。我看了眼車後座上安安靜靜閉上眼睛的陳紅,睡得是那麽地恬靜,我不忍心放音樂吵醒她。

隻能任由著時光這樣安靜地像是流水一樣地劃過,不過這樣的感覺卻是很不錯的。相比之前載著她風風火火地趕去馬家,唯恐晚了一步就造成無法挽救的錯誤,當時那種懸著心的感覺來說,現在可以安下心去的感覺真的很好。

我的生活向來很難處在這樣心情安穩的狀態,尤其是再見那個邪術師起,整個生活節奏都被打亂了,是一種完全不受控製的狀態。

帶著這難得才有的平靜心情,我回到了家門口,剛停下車,房門就被打開了。李曉清從裏麵飛出來,一把抱住剛走下車來的我:“太好了,張揚,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今晚都看不到你了呢!”

“怎麽了?”我摸著她柔順的頭發,“你知道我要帶陳紅去馬家,我有事情要做,我不是去玩的!”

“我知道,但我還是忍不住想念你嘛!”李曉清把頭在我胸前蹭了兩下,“我每時每刻都想你快點回來,讓我能夠看得見你。”

“你都這麽大人了,怎麽還跟個孩子似的?”我鬆開了她緊緊抱住我的手,“別這樣,我要先把陳紅帶進去,讓她蓋好被子,可以好好休息。”

李曉清聽了這話,才不依不舍地鬆開我,看向車內:“陳隊長怎麽樣了?馬家的人有沒有醫治她?”

“馬家的幾位長老及時救治,總算是保住了她的一條命,不過長老說,她元氣大傷,下來還有一段需要好好療養的日子。但是陳紅在這裏都沒有親人照顧,她的親人都在鄉下,所以我想把她帶回家來照顧。”我說完這話之後,便把陳紅從車內抱了出來,進了我的房間,放到**。

“為什麽要把她放到你的**啊——”在我給陳紅蓋被子的時候,聽到李曉清發出歇斯底裏地喊叫聲。

“因為家裏就隻有這一張床,其他的**連被單枕頭都沒有,我現在哪有時間弄?當然是先把她安頓在我的房間裏。”我昨晚手裏的事情才抬起頭來看著她。

“有什麽話,我們出去說,你別再這裏大喊大叫的打擾陳紅休息。”說完這話,我就率先走了出去。李曉清見狀,自然是很快追了出來。

“讓她睡你的房間,那你以後睡哪裏?你不是想和她睡在一起吧?”李曉清指著我的房間,咬著嘴唇,因為憤怒眼中已經衝出火氣來。

“你覺得這有可能嗎?她現在是個病人,我就算是再想搞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吧?”我丟了一記白眼給她,真是虧她想得出來。

我和陳紅一起睡?我看起來像是這種會趁人之危的人嗎?

“你這話的意思是承認了你還是想要搞她的是吧?”李曉清追過來,憤憤地看著我。

“哎!這是你個人的理解,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抬手做了個打斷的動作,她非要把我想得這麽下流,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不解釋,可不代表著就是確有其事。

“你沒有想過?那你幹嘛不把她直接送回鄉下去給她的親人照顧?要留在身邊照顧?難道不是你想獻殷勤嗎?”李曉清指著我,長長的指甲像是把我的心髒給戳穿,把我藏在裏麵的心思給挖出來。

“我隻能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抬起頭來,冷冷地對上她一臉的質問,“我和陳紅已經認識一年多了,而在最初認識的那兩個月,為了破案,她都是住在我家裏的。按照你的思想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整整兩個月,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了?”

“你們之前已經同居了兩個月啊?”李曉清一聽這話,整張臉扭曲得都快變了形,似乎是已經到了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

“神經!”我拉過沙發上的毯子蓋在頭上,懶得再理睬她。

“喂,你這是什麽態度啊?你給我起來,把話說清楚!”李曉清見了,很是不滿,在我耳旁嘰嘰喳喳地叫著。

“到底是我沒有解釋清楚,還是你自己就不願意聽清楚啊?”我一把扯掉頭上的毯子瞪住她,“你要是再這麽無理取鬧,別怪我用對付熊世德的那招對付你。”

她的這張嘴巴也真是夠討厭了,什麽樣的話都說得出來,我要是真的拿符紙把她給封起來,到時候可都是她自找的,別哭來怨我。

“你怎麽這樣對我?臭張揚?”李曉清拖著哭腔,不滿地抬手打我。

就在我快要發作的時候,孫千惠飛了過來:“行了,你們兩個別耍花腔了!張揚,那個臭女人怎麽辦?就由著她放在魚缸裏嗎?”

“暫時就別動她了,我現在很累,隻想好好休息。”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仍然怒氣難消的李曉清,“孫大姐,麻煩你替我帶她下去。”

“走吧,曉清。”孫千惠這次並沒有站在李曉清那邊,也許她也覺得我做得沒錯,所以沒有再偏幫著李曉清了。

看著突然變得這麽深明大義的孫千惠,我的心裏真是湧上一陣感動。以為能夠睡個好覺了,但沒想到仍然隻是我以為的那樣。

一閉上眼睛,我就來到了那片樹林之中。

參天聳立的大樹,不但是遮蔽了陽光,也遮蔽了月光。現在是晚上,隻能從透過樹葉縫隙之間傾瀉下來的月光,隱約看清楚這個夢境的輪廓。

就是我白天去過的那片樹林,隻不過當時是陰氣霾霾,而現在是黑黝黝的一片。樹林之中的怨氣,並沒有因為我把臭女鬼的屍體帶走而消散。

哪有這麽容易?在這片樹林之下不知道埋葬著多少屍骨,多少含冤受屈,死得不明不白的人,他們的怨氣晝夜漂浮在這片樹林之中。這樹林快要變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鬼樹林了。

“出來吧,張南鍾,我知道是你!”我不耐煩地開口,“那個臭女鬼都已經被我製服了,你怎麽還是這副藏頭露尾的樣子?而且製作出來的夢境一點都沒變,一點新意都沒有。”

我前前後後已經進入這個樹林為主的夢境三四次了,都覺得煩膩了,就不能給我一點新鮮感嗎?

“你以為我很容易嗎?”張南鍾冷哼一聲,突然急速飛來,停在我麵前的半空中。

“那個女鬼被你製住之後,我的力量也跟著受到了限製,還能出現在你麵前,就已經不錯了。”張南鍾話裏是濃濃的不悅,顯然是不滿意我說他一直都不更換場景,總是給出這樣一個見麵地點來。

“聽你這話還是怪我的意思?”我好笑一聲,“我製住臭女鬼不都是授意於你嗎?你自己要搞出這樣的事情來,現在還要埋怨並沒得意之處啊?”

“現在這樣,我哪有什麽可得意之處?”張南鍾沉聲說道,“我要你再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