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夢境中的無能
黝黑的山洞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野獸張大了的口，洞外隨風飛揚的藤蔓，像極了野獸延伸抖動的觸角。
“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做什麽？”我驚恐地看向身側的男人，我發現他的麵上的笑容已經變得猙獰不堪，根本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個溫和的男人。
“你進去不就知道了？”他指著那個漆黑一片的山洞對我說。
“不，我是不會進去的！我要回家！”我慌不迭地搖頭，喊出這話的時候，我的雙腿已經受不住內心的恐懼，下意識地後退。
“回家？”男人聽後，狂笑起來，“你既然來了，就別想再回去了！我主人在裏麵等你，等得很心急了！”
“你的主人……”他指的是住在山洞裏的人嗎？什麽樣的人會住在這樣的山洞裏？我簡直不敢想象，我掉頭想走，但就在這時我的背後突然衝出一個男人，勒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山洞裏拖。
那男人的力氣非常大，我根本掙脫不了，心裏恐懼極了，我朝著門外那個帶我過來的男人無助地喊著：“救我，救救我……”
男人絲毫沒有動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看到他的嘴角在上揚，發出一串邪惡的笑聲。
“哈哈哈……”那笑聲突然從洞外竄到了我耳旁，帶著更加狠毒邪惡的味道，是拖住我的男人在笑。
他的笑聲就像是一把銀針，突然全部塞進我的耳朵裏，我的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我被他一直拖到山洞的最裏麵，完全看不到一絲亮光的地方，空氣裏充斥滿了潮濕刺鼻的惡臭。好像在我的四周，有什麽已經腐爛了似的。
我不敢去想，也沒有時間再想。他把我扔在地上，更加貼近那股難聞的氣味，幾欲令人作嘔。就在我快要窒息在惡臭的氣味之中的時候，那個男人撲上前來，瘋狂地撕扯著我的衣服。
“不要……”我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奮力地大聲掙紮著，但是卻被他死死地按住，根本掙脫不出……
不知道是因為劉悅掙紮得太過用力，還是我內心的憤怒太過於強烈，已無法再安靜地沉在夢境之中。一陣冷風吹來，我竟然飄了起來，脫離了劉悅的軀殼。
我升到了山洞的頂端，再俯視著下麵的暴行，心中的憤怒猶如龐大的火球，使我蓄積滿了力氣。
“放開她！”我怒吼一聲，衝向正在對劉悅施暴的那個渾蛋！
此刻的我被怒火控製，已無法保持理性，完全不認為這隻是一個夢，我隻知道一個善良單純，勤勞孝順的女孩就要在我眼下受害。而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就算是拚盡全力，我也要做出阻止。
“草泥馬的王八蛋住手！”我怒吼一聲，俯衝而去。
但是就在我撞向那個渾蛋之後，眼前的世界突然一變。由晚上變成了白晝，山洞裏的一切看得更清楚了。
時間似乎在我那麽一撞的瞬間，就推遲了好幾個小時，甚至是好幾個小時。因為地上的劉悅已經不動了，她衣著淩亂，無法避體，但她已經不動了。腦袋沉沉地偏向右邊，朝著我的左臉頰一片淤腫，早已辨析不出原來的膚色。
發生了些什麽，再不用言喻，所有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腦中一片轟鳴聲，胸中的怒火還未熄滅，便再一次熊熊地燃燒起來。
“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我瞪住那個王八蛋，全身的怒火蓄積，轉換為一股衝動的力量。
這時邪術師卻突然轉向我，開了口：“張揚，我勸你冷靜一點，這裏可是夢境之中。你非常清楚，妄圖衝破夢境的結界，隻會傷了你自己而已，事實上根本改變不了什麽的。”
他的聲音還是那麽緩慢，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我胸中的怒火燒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立刻上去扼住他的咽喉，要了他的狗命。
“王八蛋，有本事你別傷害這些無辜的女孩，站出來和我堂堂正正地打，看誰把誰打趴下！”我很快怒聲回擊了過去，過於強大的憤怒把我的那些心虛給蓋了過去。
他竟然能夠和我對話，也就是說這並非一個簡簡單單的夢境，而是我不敢去設想的一個領域。
“你說得對，這些女孩確實很無辜！”他說到這裏，轉而看向躺在地上已經失去性命的劉悅，抬起一隻腳放在劉悅滿是血汙的腿上，“她們不過是因為年輕漂亮，不過是因為長得像雯雯，所以就暫時代替了雯雯，接受著我的雯雯的愛意和思戀……”
“閉嘴！”我聽到這裏，已然控製不住胸中的怒火，吼了過去，“不許你提雯雯，你根本就不配！你這樣的王八蛋，就該立刻下地獄！”
“我不配，你配是嗎？”他轉過頭來看我，臉上的笑容因為那道傷疤而顯得猙獰，“你真以為雯雯選你，就真的是愛你了嗎？你別做夢了，張揚，真正配不上雯雯的你！她不過是想要利用你，所以才會選擇你……”
“閉上你丫的狗嘴！我和雯雯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評價！”我再次打斷他，胸中的怒火徒增，他真是可恥到了極點，竟然連我和雯雯的感情也敢挑唆。他真是天真得可以，可笑之極，竟然以為我會相信他。
“你當然不希望我評價了！因為你怕我把實情給說出來，怕你自己回承受不了！”他聽話，發出一連串古怪的笑聲來，“張揚，你之所以這麽自信，以為雯雯會愛你，是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雯雯的關係！”
“放屁！你這個禽獸配合我的雯雯有什麽關係？”我鼓動著心裏的怒火，想要對他來一次更大的撞擊。
然而他似乎看出了我心裏的想法，帶著不好意思的笑聲道：“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就趕緊進入之前那妞的記憶吧！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話到末尾，他的視線轉落在了地上的劉悅身上，然後他扛起劉悅的屍體，朝著山洞外飛奔而去。
“王八蛋，你還想搞什麽？”我喊出這話時，心中一動，竟然就真的跟著飛了出去。但是在我飛離洞口的刹那間，眼前的畫麵再次一轉，變作了車水馬龍，夜景繁華的街頭。
邪術師將劉悅的身體丟棄在地上，與此同時我看到了劉悅的鬼魂撲向他。但是劉悅根本來不及發出一招的攻擊，就被他拖住手腕，塞進了腦袋中去。
我看到的是他封印劉悅魂魄的一幕，我無法改變什麽。就如他說的那樣，這隻不過是個夢境，所有的情形都早已經是固定在一個模式中的了。我可以闖入進來，我可以觀看，但是我沒有任何權利，對其做出任何的改變。
周圍車流不息，繁華依舊，但是劉悅卻隻能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衣不蔽體地等待著有人發現她，然後報警……
我從劉悅的夢境中出來，眼前還是那個混沌的世界，和我閉上雙目之前看到的並沒任何兩樣，但是否此刻的情景，就是上一刻的呢？
不是！因為我已經看到了劉悅的夢境，確定了一些事情，心中的痛恨猶如不但壯大的火種。而被我牽著的劉悅，因為再次觸及到死之前的不堪記憶，過度痛苦，渾身都在顫抖。眼淚從她的眼睛裏一顆一顆地顫掉，落在地麵變成了一個不可磨平的小坑。
地麵上是真的落下了這些小坑，再也無法複原，因為此刻凹凸不平的地麵再也不是因為四周的不規則而形成的，而是劉悅的眼淚形成的。
她痛苦的淚水就是腐蝕劑，侵蝕了平坦光滑的地麵。
“劉悅，我向你發誓，我一定會把那個畜生抓起來，為你報仇雪恨！”我舉起右手，對天起誓。
我知道她現在內心的痛苦，並不是我三言兩語就可以安慰的。如果隻用三言兩語，我會向她重申我的誓言並沒有變過，因為剛才親身的融入而更加堅定。
“你也覺得我不是他的對手是吧？”劉悅含著眼淚看我，“事實上最後的那一刻，我是有機會報仇的，但是就憑我的能力，連接近他都不行。也許是真的要靠你了！”
話到最後，她暗淡下去的神色變得異常的複雜。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了。因為我是親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經過的人，深刻地了解到了她心中的怨恨，因而明白不管說些什麽都是在自欺欺人，根本不能令她獲得多少撫慰。
“劉悅你別傷心了，張揚他很厲害的，他說了會幫你報仇就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你相信他。”陳紅這時站前一步，拍著我的肩膀安慰劉悅。
“再厲害又怎麽樣？他還不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去，根本救不了我。和那些不肯救我的人，有什麽兩樣？”劉悅倏地收住了淚，笑出一聲來，話裏全是怨怒。
“話可不能這樣說，張揚剛剛隻是以一個解夢者的身份進去，對於已發生了的事實，不管是再強大的解夢者也是無能為力的。”馬天麗聽後，替我不平道。
“你們不必說這些廢話，我要的根本不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