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預謀

隻是,夜色真的深了!

我轉過頭問陳叔:“我們待會怎麽辦呢?要住在這裏麽?”

不不不,陳叔搖搖頭,接著告訴我,待會兒有車來接。

我一下子就放心了,有些小小的激動,還埋怨陳叔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但是陳叔卻投來一種疑惑的眼神,仿佛是再說,告訴你幹什麽?

我也不太懂,便沒有多問,如果早告訴我,我也就不著急也不擔心了,你們剛剛討價還價我也就不嫌麻煩了。

隻是等了許久,車子還不來,我不禁有些著急了,我問陳叔,怎麽還不來,陳叔隻說讓我別著急,然後說如果我困了去找個地方睡一會兒。

我無語了,我寧願等著車來在車裏睡一會,我也不想再這裏睡啊。便問陳叔車子到底什麽時候能來。

陳叔不樂意了,板著臉衝我吼道:“你著什麽急啊?!”

被陳叔這麽一吼,我也有點不高興了,大叫,“我急著回家呢唄,現在都快十二點了好麽!”

陳叔不但不理解,反倒衝我說,你困了你不能去找個地方睡一會,我都還不著急呢,你急什麽啊?!

唉!迫於無奈,我隨便找了個石頭坐下,靜靜等著,烏黑的天空被月光點燃,打射在地麵。

困意襲來的我隻能克製,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大概過了許久,又好像不是很久,我聽見一聲長長的汽車笛鳴聲。瞬間,清醒了許多,眼睛睜得極大。

我看見陳叔從車裏抱出來兩條被子,一個枕頭,還有一個鋪子,我以為陳叔要留在這裏過夜。

然後想想自己回去,把陳叔留這裏,感覺怪不好意思的,畢竟人家才是老板。我徑直走過去說道:“陳叔,別留下了,不用看著吧,這裏也沒人。”

誰知我剛說完,陳叔生氣的瞪著我,怎麽不用看,當然用看了!你自己的東西自己不看好萬一沒了你怨誰去?

陳叔的一番話也是有理,我便沒有再勸什麽,本想鑽進車裏,奈何陳叔一直在我麵前堵著我,我看到陳叔是在收拾東西,便也沒有多說什麽,心想,等他收拾完了再進去也好。

接下家的一幕,卻讓我看的目瞪口呆,我還沒有挪一步,陳叔就一溜煙,鑽進了車裏,我剛想進去。陳叔卻關上了車門。

“靠!陳叔,你幹嘛啊?”我十分生氣,忍不住說道。

“我對你夠不錯了,還讓司機給你拿來被子,吃的用的,什麽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安心的在這裏,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這裏不能沒有人看著,我還有公司一大堆事情處理,所以這裏就麻煩你了,我回去一定把錢打到你卡上,你放心吧。我走了!”陳叔打開車門玻璃接過我的話說道。

“不是……”我還想在說些什麽,可是陳叔已經關上了玻璃,車子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我一個人將在原地,久久不能麵對。瑟瑟黑夜,隻剩下我一個人,寒風吹過,我不寒而栗。

我轉過身,抱起被子,找了一個還算避風的地方,鋪好了床。

表麵很平靜,內心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這時,我才發覺到,這個老狐狸是早有預謀。從他讓自己回家收拾東西的那一刻就計劃好了。

怪不得,我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奇怪,明明從公司到這裏的距離也不是很遠,三個小時足以開回了。然而陳叔說可能還要住幾天。嗬嗬!現在想起來總算明白。

而且陳叔光讓自己去收拾東西,也沒見他拿什麽東西。這個老狐狸可算是把自己給坑慘了!回去了,非得找他算賬!

如果要是給自己多打了個錢,這件事能不計較就不計較了,仿若沒有,哼!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此時我的內心是崩潰了,也不是在這個地方害怕,而是覺得內心不平衡,並且,預感到未來的微笑。

我知道,陳叔是個老狐狸,在他的麵前,我基本就是透明的,說半句話陳叔就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並且他總能預知到我的行為提前堵住我的嘴。

我心裏敬佩他的聰明,卻又真真實實的感到害怕,我不知道陳叔究竟有什麽目的,也說不出他到底是對我好還是不好。

如果有一天,陳叔想要算計我,我想那個時候我一定就慘了,論腦子,我十個都不如陳叔一個。論能力,跟陳叔比起來,我那點東西簡直就上不了桌麵。

還記得有一次喝酒,陳叔喝的有點多了,他從來是控製自己,差不多了他就不喝了,那次不知道怎麽了,喝的有點多了,我記得我暈暈乎乎的聽陳叔說在他的認知裏,沒有朋友,隻有利用。

其實這句話也沒有錯,隻是從陳叔嘴裏說出來就感覺格外的陰森。

我想起我剛見陳叔的時候,就是被陳叔渾身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而折服。不管怎麽說,陳叔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個恐怖的人。

我不奢求他對我好,但求安然無恙。如果能夠學點本領的話,當然就更好了。

今天一天,我真的太困了,換做以往,我是認床的,換一個地方一定是一晚上睡不著,況且,這裏還是一個從來沒有的小鎮,處處都透漏著恐怖,但是今天居然剛躺下沒有幾分鍾就睡著了。真的是太累了。

陳叔幫我帶來的所有東西,我都拿到了這裏,確實挺心細的,有吃的有喝的,準備的挺齊全的,而且也是我的口味,這讓我挺欣慰的。不過,我也有點擔心了,陳叔不會打算讓我在這裏帶個十天半個月吧?

雖然說我挺喜歡一個人待著的,也習慣安靜,但是這裏恐怕不是我喜歡的風格,靜謐的有點過頭了,就感覺詭異。而且,有生命危險的任務,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接。命丟了,就太不值了。

我心裏計劃明天早上給陳叔打個電話,說什麽也不在這裏呆著了。陳叔願意讓誰來就讓誰來,反正自己是不來了。

夜晚,寂靜,一陣風刮過,我輕輕掖了掖被角,身體蜷縮到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