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靜靜地站在臥室的房間裏,看著蔚藍的天空。心情沒來由地有些沉悶,今天,今天是什麽日子?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同樣也是人生悲劇的開始?

突然間內心湧現出一絲落寞,這時希爾斯默默地上前,動情地從後抱住她纖細的腰,低聲說道:“安琪兒,你在想什麽?”

安琪兒靠在希爾斯的懷裏,柔聲說道:“伯爵,你說為什麽美麗的東西都會那麽短暫。剛剛的彩虹,是不是很美,可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伯爵,我突然很想知道,什麽東西,可以永恒?”

希爾斯將她扳過身子,將她正對著自己,鎏金色的眼眸閃現出一絲柔意,他溫柔地說道:“安琪兒,我對你的愛,就能夠永恒?”

安琪兒揚眉淺笑起來,抬手輕輕地擺好他的領帶,慢慢地說道:“伯爵,今天不是要去競標嗎?加油?”

希爾斯點了點頭,鎏金色的眼眸定定地看向安琪兒,抬手輕輕分拂開她麵頰上的劉海,指間輕輕地觸及她嬌嫩的容顏時,緩緩道:“安琪兒,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

安琪兒搖了搖頭,嬌媚道:“我等你回來?”

希爾斯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水漾的鳳眸透著一絲嬌羞。他唇角輕揚,傾身在她紅唇上輕啄了一下,說道:“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還能站在這裏,喊我伯爵?”

安琪兒靠在他懷裏點了點頭,眉眼晶瑩,巧笑倩兮

希爾斯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出去了?”

安琪兒看著希爾斯慢慢離去的背影,內心沒來由地慌張起來。他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希爾斯,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事?

她轉身又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蕭逸辰和多多,是否已經安全離開這裏了。她又想起那個眉目溫婉的女子,她垂下頭,雙手合十,默默念叨。

阿婉,求求你了,保佑他們?

房間裏的窗簾被拉的密不透風,隱在黑暗中的龍帝慢慢地走到窗口,昨夜的雷雨,下的極大。他拉開窗簾,打開窗戶。空氣中略微的鹹意帶著一絲清醒之氣迎麵撲來。

他站在風中,身上昂貴的睡衣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麵上透著淡淡的疲憊。

有時候,思念會讓人廢寢忘食。有時候思念會如流水般悠遠綿長。

而他的思念,或許更多的傾向於不習慣?有些時候,適應了一種習慣,就會很難改變。才剛剛適應躺在他床邊的溫度,卻又要在這個時候,失去了她。

他緩緩閉上眼睛,捂嘴輕咳了一聲。

鸞不知何時走到他的身後,柔聲說道:“殿下,身體還沒有複原,不要站在風中吹久了?”

龍帝點了點頭,鸞上前,將窗戶關上,看向臉色依舊蒼白的龍帝,低聲說道:“殿下,你不該離開古堡的。你忘記老醫生的囑咐了嗎?”

龍帝淡淡道:“結果都是一樣的,我不如乘著自己還有力氣的時候,做一些我喜歡的事情?”

鸞默默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殿下,那個維納斯……”

“我知道?”龍帝擺了擺手,低聲說道:“她想做什麽,就讓她去做?”

鸞點了點頭,默默地靜站在他的身後

什道子爾。a市最大的拍賣會場,希爾斯靜靜地端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最終的標底揭開?眼睛微微眯著,不多久,司儀站在演講台上,掃視著眾人說道:“新華地皮將由波頓家族標到。標底價為3200萬?”

希爾斯突然扯唇一笑,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一時間會場爆發出如雷一般的掌聲,希爾斯興高采烈地走上台上。

台下,佘琅靜靜地坐在底下。3200萬,果然跟安琪兒給他的標底一樣,隻是可惜。他沒有接受。希爾斯在商場上的聲譽,絕非普通的角兒。他怎麽會因為一次小小的競標而陷他的阿柔於水生火熱中呢?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台上優雅地演講著的希爾斯,慢慢地踱出會場。

會場外,明媚的陽光照在他周身。再次遇到她後,他的腦子,就一直圍繞著她在運轉,隻是她何時知道他的心意。

他慢慢走到大廳外,這裏地處偏郊,環境清幽。比起自己的度假村,還要美上幾十倍。他緩緩閉上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幽幽地笑了起來。

“琅哥哥,我有一個小秘密,藏在那棵香樟樹下。等我二十歲生日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打開?”t7sh。

他腦子裏沒來由地闖進這句話。二十歲生日,他猛地抬起頭。

今天,今天是6月6日,被所有人遺忘掉的天祝節,是阿慈的生日。他身子突然不可遏止地輕顫起來。那一年,也是在這一天時,他失去了他的阿慈?

這時腦子裏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阿柔和阿慈,她們如此想象,縱然阿柔再怎麽否認,但是她跟玉兒阿姨真的那麽相像,他突然想起一年前的相處的日子。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有過的每一個神情,他都記得如此清晰。

所有的事情像理順了的亂麻,他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阿柔,阿慈。

難道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他一直愛的,都是一個人。

他突然間變得興奮起來,飛快地上了自己的車,他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