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沒來由地有些心慌,殿下洞察一切,又怎會不知道自己那點心思呢?真傻,真是傻到家了?

“鸞,我突然很想看看,你被殿下嫌惡的時候?”

念慈的聲音突然間回蕩在自己耳邊,身子不安地輕顫起來。殿下絕對不容許他愛他的,這一次他竟然蠢到明目張膽地暴露出自己的真實心意。道出他隱藏了十數年的秘密?

他內心的慌張讓手上的力道一偏。正弄到了龍帝的傷口處,他聽到一絲細如蚊呐的抽吸聲,慌忙跪在地上,說道:“鸞弄疼殿下了?”

鸞的反應並未引起龍帝過大的注意,他淡淡掃了一眼鸞,低聲說道:“出去?”

鸞點了點頭,收拾好醫藥箱後,幾乎是逃跑出去的。

關上門,鸞輕靠在門背上,美麗的麵上閃現出一絲痛苦?他的愛,即使看見,他也會裝作沒有看見,一滴淚慢慢滑落他的麵頰。

“殿下,我很愛你?”

他的聲音,低如蚊呐。他的心,早已傷痕累累?

念慈跟著那兩個高大的漢子走進了房間,她腳才跨進房門,房門就被反鎖上去。念慈站在房門口,內心沒來由地湧現出一絲沉重和壓抑。

她突然間渾身顫抖,蹲下身子,雙手牢牢地環抱住自己的膝蓋,低聲抽噎起來。蕭逸辰,多多,她不能撒手不管。

站起來走到窗戶口,拉開窗簾,窗上的防盜窗去了她走窗戶的決定

。掃視四周,這個房間根本就像個牢籠,根本就出不去?越發的煩躁和不安,希爾斯對待叛徒的手段,她曾經看過,他絕對不會讓叛徒輕易地死去。會折磨他,折磨到求叛徒求他殺自己。

蕭逸辰一定也會遭受這樣的折磨。她又想起那個眉目溫婉的女人,阿婉那麽愛蕭逸辰,她看到他那樣,一定會心疼的要命。

還有他們的寶貝多多?

一定要救他,蕭逸辰,為了阿婉和多多,我也要救你?

她一時間急得入熱鍋上的螞蟻,圍著房間那塊不大的地方不停地轉著。也不知道自己胡思亂想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竟直直地靠在牆上睡了過去。

朦朧間她感覺自己墜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身子被輕輕地撈起,那股熟悉的清香味突然間變得莫名地好聞。她貪戀地摟住那個懷抱,低聲呢喃。

“琅哥哥,阿慈好想你?”

迷迷糊糊間,身子被緊緊地裹住,她又墜入那棵香樟樹的……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床邊竟躺了一個小孩。她一驚,竟是多多。抬頭巡視四周,最後視線落在窗口那個偉岸的男子身上。

她急忙從**爬起來,赤腳走到他身後,沉聲道:“多多怎麽在這?”

“是蕭逸辰送來的?”龍帝仰望著天空,淡淡道。

“蕭逸辰?”她一驚,走到他身旁仰視著他,怒道:“怎麽可能?”

龍帝轉身,靜靜地看著她。

念慈看著他,顧及到**熟睡的多多,她聲音壓低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在你去跟希爾斯談合作的前一個晚上,蕭逸辰就找上了我。”他頓了頓,說道:“他說他無法忘記他的仇恨,他說他執著了十年。就算是自己的小孩,也不能阻攔他的腳步。所以他選擇去殺希爾斯,並求我去救你?”

原來蕭逸辰早已知道今日的結局,他摸透了希爾斯的脾氣

。他也知道他必會失敗,於是就找上了龍帝,其實是希望自己照顧多多。

蕭逸辰,真是個笨蛋。可是這樣的你,又如何讓念慈放任他不管。

念慈看著龍帝,走上前。緩緩地貼到他的懷裏,雙手圈住他的腰,柔聲說道:“殿下,去救他,求你,去救他好不好?”

心道手去。隻有他,才能救得了蕭逸辰。

龍帝聲音寡淡地從她頭頂傳來。

“我救不了他?”

“你根本沒有試,你怎麽就知道你救不了他。殿下,你不是神嗎,你不是無所不能嗎?希爾斯一直想打敗你,不是都被你打敗了嗎?殿下,這麽偉大的你,怎麽會救不了一個人?”念慈仰起頭,眼淚凝在眼眶。t7sh。

用自己的嬌弱,試圖讓他有所改變?

龍帝抬手輕撫她的麵孔,低聲說道:“那是他的家務事,輪不到我插手。阿慈,我不是神,我也有我辦不到的事情?”

他在她麵前,展現出真實的自己。念慈震驚地同時,又恢複了冰冷的神情。

念慈掙開他的手,鬆開圈住他腰的手,神色恢複了剛才的冷冽。

“殿下不願出手,那請你不要攔著我。我自己去救他,放我出去?”念慈轉身向門口。

“如果你現在走出這個大門,我一定會將這孩子交給希爾斯?”龍帝冷然道。

念慈站在門口,看向**的多多。咬牙切齒道:“真卑鄙?”

龍帝沉默地不發一言。

她看著他又是那種事不關己的神情,沒來由地有些惱怒。要怎樣,才能撕開包裹在外的雲淡風輕的包裝紙,看到最實質的內在?

念慈突然間,很想看到這個男子隱在內在最真實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