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間的霧氣有些濃重,整個琉璃宮隱在燦爛的晨光中。阿嫵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念慈早已穿好衣服乖乖地坐在床沿上。

她上前,神色有些疑惑地看著念慈,輕聲說道:“起得很早嘛,曼陀羅華?”

“我想見我的孩子?”念慈抬起頭,看著阿嫵,聲音懇切道。

幾天了,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隔了這麽多天,她終於會說話了。

“你終於說話了,我還以為你要這樣過一輩子?”阿嫵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帶我去見我的孩子,求求你了?”念慈站起來,抓住阿嫵的衣袖說道。她毀掉的,隻是那細致白皙的皮膚,麵上的整個輪廓,依舊美的驚人。如今鳳眸含淚,說不出的楚楚動人。

阿嫵看著這樣淒哀哀的念慈,有些心軟地說道:“鸞下了令,你的活動範圍在琉璃宮?”

“求求你了,阿嫵,我隻想看看他。那一天,我做錯了,我從來沒有考慮到他。他原本就是一個可憐的孩子,我不能讓他變成以前那個樣子了,讓我去見見他?”念慈哀求道

答應做他媽媽,卻讓他陷入那種處境中,她真的做錯了,還錯的離譜。

阿嫵看著她,聲音放柔地說道:“你可以去求夫人,這裏夫人說了算?”

念慈抬起頭,麵上閃現出一絲興奮。是啊,千葉夫人,去求千葉夫人。

“謝謝你,阿嫵?”她拾起裙腳,飛奔向雅閣。

喘著粗氣,視線逗留在院落裏的那抹素白雅致的身影。念慈慢慢地走到那株櫻花樹下,緩緩地跪了下去。t7sh。

要慈聲那。“夫人,幫幫我,求求你幫幫我?”念慈頭抵在地麵,聲音透著一絲絕望。

千葉夫人是她最後的救贖了,雖然不清楚她會不會幫自己,可是不管怎麽樣,她一定要求她幫助自己。

站在櫻花樹下的千葉夫人頭也不回,繼續輕撫那株櫻花樹。過了很久,千葉夫人才回過頭,看著地上纖弱的身影。

“幫你什麽,曼陀羅華,你不是一向很有自信,很有把握的嗎?”她的聲音,有些冷冽。

念慈心有些惴惴,忙解釋道:“不,那隻是盲目。我所做的一切,從來都沒有自信沒有把握。夫人才是運籌帷幄,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小醜?”念慈趴在地上,手指慢慢握起,內心湧現出一絲悲涼。

千葉夫人看著地上的念慈,低聲道:“那你誠實地回答我幾個問題?”

念慈抬起頭,拚命地點頭。

“你愛殿下嗎?”千葉夫人很直接地問道,視線不容置疑的看著念慈。在這樣的視線中,念慈隻感覺自己無處遁形。

“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念慈說著,眼淚慢慢地滑落,這是第一次,這麽勇敢地承認出來。這些日子,所有的糾結,也全是這個愛字。

“我可以給你一次上位的機會,曼陀羅華,願意嗎?”千葉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念慈,聲音變得溫暖柔和的宛如春風一般

“不需要了,離開他的身邊,我的心就會繼續愛著他。一旦回到他身邊,內心那個譴責的聲音總會出現在我耳邊,我會瘋的?”念慈垂下頭,低聲抽泣。

他們隔著不遠,在千葉夫人這邊,她隨時可以關注到他的情況,這樣就足夠了。她沒有勇氣,跨過那條坎。以那樣刺蝟的相處方式,再次將他傷的傷痕累累。

同樣,自己的心,也會變得那麽疼痛萬分。就這樣,待在琉璃宮中,遠遠地看著他,就好?

千葉夫人看著她,搖頭道:“曼陀羅華,放下仇恨,就有那麽難?”

“夫人,我好怕自己再一次傷害他,好怕上次的事情,再一次發生。我怕自己再一次失控?”念慈跪在地上,聲音越來越哽咽。

“曼陀羅華,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上殿下?”過了很久,千葉夫人才問道。

“他是我生命中第一個男人,也是惟一一個。一年前在古堡那段時間,我曾經浪蕩的勾、引過他。殿下是那種淡漠到不像人的男人,隻有跟他呆久之後,會發現他隱在底下的熱情。夫人,我不知道其他男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即使在**,殿下也是寂寞的?我不知道他的曾經是什麽樣子,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傷痛?我一直都是一個意誌不夠堅定的人,也許我看到了他最真實的內在,我就想要溫暖他,才會慢慢地被他吸引,進而愛上他?”

“曼陀羅華,你要清楚,你失去了這次上位的機會,我便不會再幫你了?”千葉夫人聲音透著一絲疲憊。

念慈怔了怔,失去這次機會,可能要一輩子都見不著麵嗎?她低下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曼陀羅華,你現在心的答案是什麽?”

念慈垂下頭,不發一言。

“我不急著要答案,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千葉夫人轉頭看著櫻花樹,低聲說道:“該告訴我,你求我的事情了?”

念慈抬起頭,緊緊地揪住千葉夫人的裙子,說道:“夫人,讓我見見我的孩子,我想看看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