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神,不是驚喜,不是開心,而是,而是憂傷,濃濃地憂傷侵潤在他詭異的雙色的眼眸中,讓念慈無端的緊張和不安?一旁的鸞也麵部複雜地看著自己。

念慈心裏疙瘩了一下,忙笑著搖頭道:“不會的,怎麽可能會懷孕呢?我隻是最近胃口不佳,身體有些弱而已,潘蜜拉小姐說笑了?”

潘米拉對念慈好似不大關心,低聲淡淡地說道:“不是就可惜了?”

念慈垂下頭,臉色蒼白了一分。這些日子,她從來沒有往那方麵想過,隻當自己身體不適而已。懷孕,會不會真的懷孕了。

可是,跟龍帝在一起也才最近的時候啊,不可能的,怎麽可能會這麽快有反應?況且,他們歡愛前,龍帝都有做措施,怎麽可能會懷孕?

念慈搖了搖頭,絕對不可能會懷孕。

想了很久,她才抬起頭,觸及到龍帝的視線,她緩緩展開了一絲笑容。

龍帝看著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該用什麽詞來形容。孩子,如果有孩子,那是應該高興的事情,那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可是,可是……

念慈為了打消顧慮,逼自己一大口一大口地吞咽下去,強忍住自己的惡心感。

龍帝的視線,依舊定定地在她麵上。念慈微笑地看著他,麵上早已恢複了雲淡風輕的樣子。

這頓飯,是念慈有生以來最痛苦的一餐,比煉獄更加痛苦。吃罷後,她一直努力地克製自己的反胃感。

出去騎馬的時候,龍帝一把拉住她,對著她直接問道:“你這個月月事來沒?”

念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的月事一向都不準

。在煉獄期間,繁重的訓練早已將自己身體弄差了。

“你知道的,我的月事一般都不準?不過,不可能懷孕,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才最近而已,我隻是最近這些日子有些累了而已?”念慈忙說道。

龍帝緩緩撫上念慈的麵頰,說道:“阿慈,我們有亞曆克斯了?”

念慈抬起頭,看向龍帝,不解地看向他,說道:“我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嗎?”

“哥哥,你在做什麽呢?快點過來?”潘米拉騎在馬上,對著龍帝猛招手。

龍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念慈,歎了口氣說道:“阿慈,不要多想,我們現在很開心?”說完,在她額上印了一吻,牽著念慈的手往潘米拉那邊走去。

念慈看著龍帝微笑的側臉,一時間眼睛模糊了視線。

他,不想要孩子。以前是,現在也是,雙手慢慢地覆上自己的小腹。

這裏,未來這裏,如果有一個孩子,他會是什麽反應。

而我這頭。龍帝牽過馴馬師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將手伸向念慈時,潘米拉突然躥了過來,伸手握住龍帝的手。

“哥哥,我要跟你同騎一馬?”潘米拉笑容燦爛道。

念慈被潘米拉一闖進來,本能地退後了幾步?

龍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念慈,低頭對著潘米拉說道:“阿慈不會騎馬?”

“那她就不要去啊?”潘米拉狀似天真道。

念慈發現龍帝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忙笑道:“誰說我不會騎馬了,我學會了?”

龍帝看著念慈,視線透著一絲不解。t7sh。

“在荷蘭,我學會了騎馬?”念慈說完,轉身朝著另外一匹白馬前走去。

龍帝深深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荷蘭,你失蹤的一年,我沒有參與的一年,好像錯過了很多精彩的事情?

荷蘭,荷蘭的半年,人生中另外一段純潔快樂的日子

。她仰起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她突然想起回古堡前冰潔的電話。

“念慈,我決定留在伯爵的身邊?我想過我最想要的生活了,是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就算最後會痛苦,我也心甘情願?”

她輕歎了一口氣,希爾斯絕對不是冰潔的良人。他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有太多的責任,太多包袱,還有太大的野心。

可是,那是阿潔的選擇。那個男人就算再如何不堪,他也是這個世界唯一能夠與龍帝抗衡的男人。

隻是,既生瑜何生亮?

阿潔,雖然我還沒有全部放下,可是我現在,學習著如何幸福。

“小姐,小姐?”

身旁傳來馴馬師的催促的聲音,念慈接過馴馬師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

這時,一陣歡快的聲音從身旁掠過,念慈看著靠在龍帝懷中的小鳥依人的潘米拉,不知道為何,心裏湧現出一絲酸溜溜的感覺?

她垂下頭繼續騎馬,有一搭沒一搭地逛著。

龍帝不時地回頭看著她,對她暖暖地笑著。

鸞不知何時上前,他跨騎在一匹棕色的馬上,靜靜地看著龍帝和潘蜜拉,良久才說道:“曼陀羅華,現在你覺得,是不是擁有了一個世界?”

念慈轉過頭,看下鸞,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感覺,我的心輕鬆的同時,又加重了一分?”

鸞轉過頭,看著念慈,搖了搖頭說道:“曼陀羅華,你這又何苦呢?”

念慈仰頭看著天空,麵上閃現出一絲哀傷?

何苦呢,鸞你不懂,無論我選擇愛還是恨,我注定虧欠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