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便上了飛機,愛布特帶著詹妮一步步上了飛機。詹妮坐在窗口,向外望去。眼眸微微地斂起,眼眶突然燙得厲害。

她看到塞爾特的車了。來的時候,是一起來的。回來的時候,卻是這般境地了。她垂下頭,不再看一眼窗外。

飛機起飛了,詹妮,十年不曾離開過你。可是如今,你真的要離開了嗎?

塞爾特跨出自己的車,看著起飛的飛機,瞬間眼眶迷蒙。

詹妮,我抓不住你,我還是抓不住你?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個笑容,隔了這麽多年了。還是能夠記得,那個眉眼彎彎,唇角彎彎的笑容。

詹妮,要到什麽時候,我才能抓住你?

詹妮的垂下頭,沉默地不發一言。愛布特將她的手,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手中,十指相扣。詹妮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愛布特笑著。愛布特的視線溫柔地回看著詹妮。

好像,他有了一些改變了。

詹妮將他靠在他肩膀上,他沒有拒絕。於是她知道,她在愛布特心目中,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妹妹了。

亦情人亦是妹妹?

一天的飛行,就回到古堡,詹妮跟著愛布特來到了亞德裏恩的大殿裏。

幾日不見,亞德裏恩更加衰敗了。雙鬢徹底白了,綠眸也不再是曾經的深邃迷人了,與巴倫相比,他更像是一個垂暮的老者。亞德裏恩站在高處,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愛布特,凝視了久久,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詹妮仰頭看著他,突然覺得,那般冰冷

十年不見的父子,一個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另外一個隻是跪在地上。冰冷的親情,能夠將身體中的熱情,全部消失。

就算是塞爾特和巴倫,至少有一個擁抱的親昵。可是愛布特和亞德裏恩之間,卻是這般境地。

“好了,也晚了,你去休息?”過了很久,亞德裏恩聲音冷漠地說道。t7sh。

“是,父王?”

愛布特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轉身離開。毫無留戀地離開,詹妮看著愛布特的背影,突然間心裏有些為他難受。

亞德裏恩轉身看著詹妮,視線有些朦朧。詹妮知道,他又把自己當羽了。

“父王,我也告退了?”

亞德裏恩微微怔神了一下,才說道:“你退下去?”

見愛頭眼。詹妮屈身退下,沒有回自己的宮殿,而是默默地陪在愛布特的身後。走了很久,回到了愛布特的寢宮。

四周沒有任何的人,詹妮突然間上前,伸手環住愛布特的腰,慢慢地說道:“愛布特……”

愛布特垂下頭,眼眸間慢慢地彌漫起悲傷。

十年不見的父親,看見自己,還是那般冰冷。從小到大,都沒有期待過他的回報,可是為什麽,心還是那樣的痛。

詹妮知道愛布特的難過,慢慢地繞到愛布特的麵前,低聲說道:“不要難過,你還有我,我會陪在你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

愛布特抬起手,輕撫詹妮的麵頰,綠眸彌漫著濃濃的憂傷。

“詹妮,我們的愛,是會被詛咒的?”

詹妮抬手握住愛布特擱置在麵頰上的手,眼淚開始慢慢地彌漫在了眼眶之中。

“願意嗎,願意陪我下地獄嗎?愛布特,願意陪我嗎?”詹妮哭泣地呢喃起來

愛布特眼眶中也漸漸彌漫出了一絲絕望,抬手一把抱住詹妮,沉聲說道:“願意,詹妮,不管是哪裏,我都願意陪著你?”

詹妮突然間笑了起來,絕望而甜蜜。

這時,一個侍女上前。愛布特慢慢鬆開手,幫著詹妮擦了擦眼淚,柔聲說道:“有些晚了,詹妮,你早些回去睡?”

詹妮點了點頭,慢慢地轉身,說道:“那麽,愛布特王子,晚安了?”

詹妮回到自己的寢宮的時候,天已經完全地黑了下來。她沒有走進寢宮,而是獨自一個人坐在大殿上,仰頭看著天空。

這時,一個漆黑的身影慢慢地上前。清淺的腳步聲,並沒有讓詹妮回頭看一眼。

“詹妮,你終於回來了?”

詹妮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大殿上,仰頭看著天空。

“乖孩子,你怎麽了?”漆黑的身影慢慢地靠前,抬起滿是皺褶的手,在詹妮的額頭上輕撫了兩下,極力讓自己嘶啞的聲音變得柔和下來,說道:“你想羽了嗎?”

額頭上粗糙的觸感,讓詹妮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她慢慢地說道:“你還希望我怎麽做?”

“我希望你去勾引亞德裏恩?”漆黑的聲音慢慢地從身旁傳來,嘶啞難聽,仿佛來自於地獄一般。

詹妮唇瓣苦澀地勾起,眼淚滑落。

“為什麽?”

“因為我想要他們都下地獄?”

詹妮突然間環住自己的身體,眼淚含在自己的眼眶之中,憂傷開始彌漫開來。

好冷,又是那種可以將自己體溫完全冰封掉的冷,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裏。那種窒息,冷到了骨子裏的冰冷。讓她的呼吸,都可以凝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