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讓她心如死灰。埋藏掉了她所有的愛,所有的激情。塞爾特說,她的靈魂禁錮在這裏。回來,才能讓她靈肉合體,才能讓她不再是行屍走肉。

他說對了,禁錮在這裏。可是他也說錯了,回來,不是靈肉合體,而是讓她更深刻地體會到,靈魂地煎熬。

是愛是恨,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早已摒棄了她,曾經以為,就算拋棄了全世界,隻要那個人還讓自己站在他的身後,一切都無所謂。

可是,他再也不會了。不會讓她站在他的身後,背棄全世界?

千葉站在大殿外的花園裏,仰頭看著天空,靜靜地出著神。

這時,一個俏麗的身影慢慢地上前,抬眸,看著花園中的千葉。美麗的藍眸中,閃現出優雅的笑意。

千葉一見她,向前低垂著頭,說道:“皇後?”

埃爾伯塔看著千葉,神色優雅從容。

“大王子怎麽樣了,我想看看他?”

千葉屈身往旁邊讓了一步,埃爾伯塔上前。她還是第一次踏入到這裏,眼眸打量了一下四周,唇角微揚。

“夫人這裏倒真是舒坦?”埃爾伯塔讚揚道。

千葉抬眸,這裏是按照當初在日本時的擺設所設計,與旁的大殿歐洲風範的設計不同,典型的東方風格。甚至頗有東方的古韻。

埃爾伯塔曾經去住過日本那種典型的日式院落,印象一直頗深。視線掠過,麵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鬱

她也開始懷念起古堡外的世界了?

走進雷蒙維爾的臥室,他還在沉沉地睡著。埃爾伯塔有些蹙著精致的眉毛上前,抬手擱置在他的額頭上。

“看來燒退下去了?”埃爾伯塔歎了口氣,執起雷蒙維爾的手,目光憐惜地看著雷蒙維爾。

千葉看著她,古堡之中,對自己孩子好,心疼自己孩子的人,也隻有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阿葉著地。埃爾伯塔是一個溫柔地不見絲毫脾氣的人,在愛布特身邊,更是如此。

以前以為隻有自己才能愛布特的身後,如今他身後的位置,早已被這個女人給占領了。對於眼前這個女人的,千葉存在很多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那裏麵沒有不滿和厭惡。埃爾伯塔是讓人厭惡不起來的人,對誰都高貴優雅,卻不會讓人產生距離感。

“我的兒子,你瘦了?”埃爾伯塔心疼難忍,低泣道:“你一定傷心了,一直以來,你所做的事情,都是得到你父王的肯定,可是,怎麽會這樣?”

“雷蒙維爾,我可憐的孩子……”

埃爾伯塔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千葉不想繼續看下去,因為心會滴血。有些話,別人可以脫口而出,但是惟獨自己不行。有些角色,別人可以輕鬆上手,惟獨自己不行。

是自己先拋棄主角的頭銜,所以怪不了誰?這些年來,母親的角色,一直都是埃爾伯塔在扮演。自己多說,也隻是在搶走她的戲份。

千葉轉身的瞬間,知道自己的心,又裂開了一道口子。那種痛,不再是撕心裂肺,卻像是最緩慢,最摧殘人心智地恒痛。t7sh。

阿嫵看著千葉魂不守舍地從內殿走出來,有些擔憂地跟在她的身後,直到她停在大殿口,才上前低聲喚道:“夫人?”

千葉轉身,眼眸間的空洞,讓阿嫵愣了很久

“夫人,你這是怎麽了?”過了很久,阿嫵才問道。

千葉擺了擺手,搖頭說道:“沒事?”

“可是夫人看上去,並不像沒事的樣……”阿嫵還想說什麽,見千葉的樣子,閉了嘴。不敢多發一言。

這時,鸞垂首從院子裏走了過來。鸞最近一直跟在拉迪斯拉斯身邊陪讀,所以白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講學堂裏。

他一見殿門口的兩人,美麗陰鬱的麵上立刻閃現出一絲笑意,說道:“夫人,阿嫵姐姐,你們站在殿門口做什麽?”

阿嫵蹙了蹙眉頭,低聲吼道:“鸞,你的衣服好髒,怎麽會這麽髒?”

鸞麵上閃現出幾分不自然,往後倒退了幾步,低聲說道:“昨晚上下雨,路上有些潮濕,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真是不讓人省心?”阿嫵歎了口氣,上前拉住鸞的手,慢慢道:“走,跟我內殿換身幹淨的衣服?”

鸞點了點頭,走到千葉身邊時,抬頭看著千葉,慢慢地說道:“夫人,大王子身體好了嗎?”

“他沒事了?”千葉溫柔道。

鸞一聽,麵上笑意越發的深了。

千葉站在大殿上站了很久,埃爾伯塔才從內殿走了出來。千葉聽到腳步聲,向後一看,卻見埃爾伯塔眼眶紅紅,神色晦暗。她上前,勸慰道:“皇後,不需要太傷心,我會照顧好大王子的?”

埃爾伯塔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夫人,我想要他快樂。可是能讓他快樂的,隻有殿下?雷蒙維爾從小聰明,卻固執的要命?”

千葉垂首不語,雷蒙維爾一直以來,都希望得到愛布特的誇耀。可是愛布特根本不可能這樣對他。

埃爾伯塔有些傷心地又道:“以前我曾經想過,讓雷蒙維爾去我父親那生活,可是殿下就是不願意?”

千葉一聽,心驀地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