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跟利益搭上關係,希爾斯的算盤打得比誰都精?”江岑洛端坐在沙發上,笑著說道:“不得不說,他是一個有眼光的商人?”

念慈淡淡地笑著,說道:“那麽我呢,你找我又是為什麽?我並不是一個精美且有眼光的商人?”

江岑洛從口袋了掏出一個小巧的木盒,當著念慈麵打開,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是這個?”

鑰匙雕刻精細,純金打造的匙麵,在陽光下流光溢彩。念慈看著雕刻著哈布斯堡圖騰的匙麵,心中湧現出一絲傷痛。

念慈很快隱去流連的目光,淡淡地看著江岑洛,說道:“江先生,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那你想跟我做什麽樣的交易?”

江岑洛慢慢地斂去麵上的笑意,英俊的麵上慢慢滲透出一絲漠然。

“傳說,哈布斯堡的未來皇後,是一個傾國傾城的東方佳人。連擁有後宮三千佳麗的龍帝殿下,也不得不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惜一夜間清空琉璃宮。甚至衝冠一怒為紅顏,與打小他最疼愛的幼弟千秋二殿決裂,將他送其英國愛丁堡侯爵那裏?甚至為了她,還為她擋了一槍,在醫院躺了五年……”

念慈淡漠地聽著,隱去心中的疼痛,她看著江岑洛,笑了起來。

“江先生的情報,可真不是蓋的?”

“阿柔,哦,不,曼陀羅華,過獎了?”江岑洛冷笑起來,站起來,走到念慈身前,俯視著沙發上念慈,笑了起來,說道:“好一個傾國傾城的佳人,難怪將兩兄弟迷得團團轉?”t7sh

念慈仰視著江岑洛,不卑不亢。江岑洛其實很多時候,讓她想起希爾斯。也能夠看出他對自己一點都沒有興趣。

難得碰上一個不顧及自己容貌的男人,她有坦然起來,說道:“江先生,說,你要我怎麽樣做,才願意把鑰匙給我?”

江岑洛轉身,朝著窗口走去,仰望著天空,低聲說道:“曼陀羅華,其實我很喜歡你,你給我的感覺,很舒服?豔而不俗,媚而不驕,有時候甚至覺得很幹淨?”轉過頭,依舊是那個溫雅的笑臉,但是瞬間,笑意斂去,他看著念慈,冷笑起來,“可是很不巧,你是龍帝的女人,當年如果沒有他,皇叔根本沒有本事從我手裏奪權?”

伽赤的皇室爭鬥,至今還在媒體上大肆報導。現代版的皇權爭鬥,本身就充滿娛樂姓,更何況,那件事鬧得那般大……

那年他隻是一個十歲稚童,是老國王羽翼之下的雛鳥。有著世界上最幹淨的眼眸。人生如同老國王送給他的琉璃宮殿一般,剔透美好地讓所有人稱頌。

隻是,那個看似強大的羽翼卻在某一天轟然坍塌,那個一直在自己身旁的,對自己恭敬地叔父像一夜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天使變成惡魔,人生從天堂陡然間墜入地獄?

在他以為永無出頭之日時,他看到了一個人?

高貴,淡漠,絕情,冷血,沒有絲毫人氣,接近於神祗的少年?

彼時,他靜靜地端坐叔父的對麵,彼時,他卻如狗一般,恥辱地跪在地上取悅於自己的叔父?

“我已經為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他緊抿的唇,吐出的話語如同他清冷的人一般,毫無溫度?

“你放心,殿下,那塊油田,是圖爾塔送給哈布斯堡永世的禮物?”

叔父的獻媚,讓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對麵的少年?

他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有些單薄、蒼白,挺直的鼻梁上,一副寬大的墨鏡遮住了他的麵容?不知道眼鏡下的眼睛是怎麽樣的,他卻絲毫看不出來

。但是他卻記住了他,一個讓自負的叔父獻媚,一個讓叔父喚作殿下的少年?

這是很多年前的記憶了,可是他卻一直在腦子中殘留著。

直到他遇到了希爾斯,遇到了另一個讓他佩服人中之龍。簽下了一份契約,將自己徹底的賣給了魔鬼?

“提條件,我是一定要得到鑰匙的?”念慈恢複了清冷的神情,看著對麵的大海低聲說道。

江岑洛搖了搖頭,有些挪揄道:“如果,我要你殺了龍帝呢?”

“你可以選擇,殺了我?”情有在為。

江岑洛“嗬嗬”地笑了起來,慢慢道:“傳聞他冷酷絕情,淡漠近乎無情,用最嗜血的手段培養殺手,為己所用?你不是這樣出來的嗎?”

念慈勾唇冷笑,雙手慢慢地握緊,過了好半響,她恢複了鎮定?

“我很討厭殺人,更討厭血腥味?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足足哭了一個月。為了生存,我扼殺了很多人的生命?”閉上眼,似乎陷入不堪的回憶裏麵,絕美的麵孔慢慢地扭曲起來,但是她今天卻非常有傾述的欲*望,慢悠悠地繼續講著,“煉獄,讓我的心,徹底麻木?為了複仇,我接近他。自以為是,卻像他手上的小醜。一步步,陷入自己構造的水晶宮殿裏,不可自拔?直到,為了愛他,我放棄仇恨,放棄所有,緊緊地追隨他。可是,上天一定是見不得我們好,讓他離開了我五年?我等他,念他。為他接手哈布斯堡,那時才知道,從我說愛他之後,他已經徹底撤消了‘煉獄’,解散了‘黑框’。可是,哈布斯堡主要的生意,是黑道,是從血口裏搶來的。一旦沒有隱暗組織的保護,很容易崩離。死士的培育,很不人道,可是卻沒有辦法?所以,我再一次重組‘煉獄’‘黑框’。從那一刻開始,我知道,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想死,沒有一天不活在自責和愧疚中。整夜從噩夢中驚醒,我看到的都是一張張稚嫩的麵孔上,是近乎麻木的血腥雙眸,如同很多年前的自己?”

愛到,可以為了對方,放棄信仰,放棄道德,甚至,放棄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