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念慈沒有想到千葉夫人會光臨冷輝殿。念慈看她一身素雅的百合和服,靜靜地朝著她走來。

念慈將一個軟墊放在地上,自己也坐在另外一個軟墊上。

千葉夫人沒有想到,念慈來到了冷輝殿,卻一點哀傷都沒有。相反,她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清新感?再也不是那個初次在‘煉獄’見到的冷漠怯弱,也不是第二次在琉璃宮外見到的心機深沉的她了。

她在蛻變,如同開始打磨的鑽石,在磨礪中散發著奪目光彩?

千葉夫人對著念慈淡淡地笑了起來,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沒有想到,你的手段竟然這麽強硬?”

“一切都是夫人的教誨?”念慈不卑不亢地說道。

“哦?”千葉夫人挑眉說道:“我教你嗎,為什麽我沒有發現?”t7sh。

“夫人說,殿下不可能屬於一個女人,可是阿華就想要殿下隻屬於一個女人。阿華喜歡做的事,就是挑戰。如果不可以,阿華寧願放棄殿下,永世留在這陰冷的冷輝殿?”

“年輕人,你的膽量我佩服?但是你可知道,琉璃宮從有哈布斯堡就已存在。那些女人身後的勢力盤根錯節,你不過是殿下算得上花心思的女人,卻要挑戰哈布斯堡的權威,挑戰殿下底線,你不覺得你的底氣還不夠足,不過幾天而已,你就真覺得殿下會愛上你?”

“夫人,愛情來的時候,一秒鍾,一對眼就可以情定終生?不是說,要相處幾十年才可以不分彼此?”念慈頓了頓

。說道。

“隻是可惜,殿下絕對不是一個一見鍾情的主?”

念慈嫣然一笑,說道:“夫人了解殿下,是把殿下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而阿華了解的殿下,是把殿下當一個有正常需要的男人一樣?我們或許都是了解他,隻是我們的角度都有偏離?”

千葉夫人聽她說完,臉上徐徐展露一個燦爛的笑顏。這個女人,不愧是自己看好的,她比自己想象中的心機還要深沉,還要沒底?她隱約地有些擔心,她怕自己越發的不能掌控她?

她慢慢地站起來,俯視著念慈說道:“曼陀羅華,我等著看你的成果?”

念慈恭敬地送走了千葉夫人。()

成果,她扯唇諷刺一笑。在她心裏,連一分的勝算都沒有?剛剛所說的話,全是她的大話而已。又怎麽知道,又怎麽知道他會不會為了她,拆了琉璃宮?

她站起來看著千秋夫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冷輝殿的大殿口,捂嘴輕聲的低咳了一聲?冷輝殿不愧為冷輝殿,晚間的濕氣,竟然那麽大。她坐了一夜,就感覺腦袋昏沉了,眼皮變重?

她慢慢地踱步走到大殿後的一扇窗戶口。山色清幽,空氣甜潤?這裏有最美的山景?她唇角微揚,閉眼低聲說道:“殿下,阿慈在你心目中,可抵得上一個毫無用處的琉璃宮?”

……………………

龍帝站在玉清殿站了一夜,而鸞送走了念慈之後,折了回來。一直無聲無息地站在他身後,站了一夜?

清晨的霧氣慢慢擴散開來,山裏的溫度變幻的很快,冷輝殿在整座山的最陰冷處,她那樣嬌弱的身子,怎麽會受得了那樣的陰寒?

為什麽還要關心她,那個女人分明是貪心。他已答應她專寵於她。而她竟然還要拆了琉璃宮。一再地讓她挑戰他的底線,一再的縱容,讓她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到這,他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鸞看著龍帝,輕聲說道:“殿下是在生氣,還是在想冷輝殿的陰寒,曼陀羅華嬌弱的身子受不了?”他頓了頓,見龍帝沒有絲毫反應,他接著又道:“殿下不明白嗎,曼陀羅華吃醋了。鸞聽說,上一次薔薇侍寢,曼陀羅華在琉璃宮外站了整整一夜。在冷風中,足足地看了一夜的玉清殿。那一夜之後,曼陀羅華整整發了三天的燒……”

她發了三天的燒,而他卻一無所知。

中下念有。“殿下,你不明白嗎?曼陀羅華是真心愛著殿下的。在愛情裏麵,獨占是正常的。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不能分割那份愛。從這一方麵可以看出來,曼陀羅華對殿下的愛,有多強烈了?”鸞靜靜地說道:“所以,殿下不能夠怪罪曼陀羅華,如果愛上殿下是注定寂寞,那她不如放手?二選一,殿下,你心中的天平偏向的是哪個方向?”

龍帝依舊沉默著,麵上看不出絲毫神情,可是鸞能夠感受到他情緒的波動。他心中的天平,他已能感覺到偏向的是何處?

“殿下,今天還要去長老院,這件事不能耽擱?”

鸞幽幽地提醒道。

龍帝身子慢慢地晃動了一下,一手托額。

是啊,在她身上花了太多的力氣了。今天還要去應付那些老家夥,不能再想她了?

“去把千秋找過來?”

鸞屈身說道:“是?”

他轉身離開。

阿慈,你到底要我怎麽做?為什麽你要讓我做我根本辦不到的事啊?琉璃宮,不是我想拆就能拆得了的?

他慢慢地走到床前,坐下來,恍然間她看到**又閃現出那張嬌媚的笑顏?

“殿下,早上好?”

他唇角微揚地看著,輕聲呢喃著:“阿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