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鬥打完,後續的善後事宜雷奧都交給維裏他們去安排,他現在緊要的是恢複魔力。    可惜這次沒有法師跟來,要是有個法師該多好,他們做的魔法麵包神馬的可是速恢複的好東西。在某人眼裏,法師大的長處就是充當食物製造機。    陣亡士兵的屍體被小心的擺放在了一起,十個隨軍牧師站了出來,他們虔誠的祈禱著。    隨軍牧師,這是一群比較特殊的存在。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不是正牌牧師,甚至就連見習牧師也很少。正牌牧師是真正掌握了聖光力量能夠與聖騎士平起平坐的存在,他們地位高貴而且人數稀少;見習牧師則是擁有成為牧師的天賦,正在努力學習如何掌握聖光力量的人;至於絕大部分的隨軍牧師,他們連見習都算不上,隻是信仰聖光的虔誠信徒,盡管他們沒有天賦但他們可以通過自己的祈禱施展諸如恢複術之類的低級治療法術。    半晌後,仿佛是響應隨軍牧師的祈禱,一道金色的聖光灑下,陣亡士兵的屍體在聖光中逐漸的化為虛無。    雷奧看著這一切,良久,他默默的歎息一聲:“這尼瑪就是戰爭啊。”    幾十個小半天前還活生生的人就這麽沒了,血染疆場,馬革裹屍,這樣的字眼看著熱血,聽著豪邁,實際上是個什麽滋味隻有親身經曆後能明白。    “準備上路。”    草草收拾了下心情,在隨軍牧師將受傷的士兵一一治療後,雷奧帶領整支隊伍繼續向怒牙營地進發。他明白隨著戰爭的打響,以後這樣的場麵絕對不在少數。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人們往往隻看到了載滿榮譽凱旋的人,卻忽略了有多的人倒在了戰場上。    人類軍隊在向怒牙營地進發的路上已經遭到了三次襲擊,那麽,做為他們目的地的怒牙營地又是什麽光景呢?    怒牙營地中,一群群獸人正在忙碌著,這個營地曾經被人類軍隊徹底的摧毀過一次,現在要將它重建立起來花費的力氣和時間並不小。    營地中央的一處帳篷中,三個魁梧的獸人正坐在一起商議著什麽。    “人類的軍隊情況怎麽樣了?”    一個頭上有著多處燒傷的傷痕,手上拿著一把長柄戟錘的獸人向他對麵的那個獸人問道。如果雷奧在這裏就會認出,這個被詢問的獸人正是暴風城監獄的越獄犯,獸人塔格爾。    塔格爾的臉色並不好看,他一臉煩惱對發問的獸人說道:“人類的軍隊就到了,我們引來的沼澤鱷魚和濕地沼澤獸群都與他們交過手了,不過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亡。加內格,這一次人類派來的軍隊很強。”    站在中間的獸人冷哼一聲,他的臉上帶著不屑的神色:“不要指望那些沒腦的野獸能給人類的軍隊帶來多大的傷害,真正要打敗他們還是得靠我們自己的力量。”    這個獸人一身血紅色的鎧甲,手持一把大斧,比普通的獸人高出整整一個腦袋,加上壯碩的身軀,整個人顯得很有壓迫力。他就是這些獸人的高指揮官,戈爾弗克·怒牙。    戈爾弗克轉頭看著加內格,他的口氣很有些不滿:“加內格·焦顱,獸人的榮譽和威名是靠著手中的利斧和敵人的鮮血鑄就的,千萬不要被圖格那個老愛耍小聰明的家夥迷惑了你,他的那些小把戲如果有用,為什麽還會戰敗?他就是一個失敗者。”    這個腦裏隻有肌肉的蠢貨,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加內格心中暗怒,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現在他還要借助戈爾弗克的力量,不是和這家夥翻臉的時候。    戈爾弗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想要當上部族酋長,就憑你還不夠格。如果不是因為我手上的力量不夠,需要借助你的實力為納克羅什酋長複仇,我第一個要揍的人絕對是你這個覬覦酋長之位的蠻夫。    加內格沒有說話,帳篷裏一時陷入了沉靜中,有些冷場了。    這個時候塔格爾當起了和事老,隻聽他換了一個話題說道:“杜隆格那邊我已經聯係好,他們對人類軍隊在丹莫德的行動非常不滿,會在適當的時候配合我們教訓這些人類的。”    “黑鐵矮人嗎?哼,一群被人類殺得像狗一般到處遊蕩的家夥。”戈爾弗克一臉的輕蔑,黑鐵矮人的老巢惡鐵嶺沒了,剛到手的丹莫德又被人類軍隊拿下了,還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是群無家可回到處亂晃的家夥。    塔格爾的臉色沉了下來,這可是他聯係來幫忙的盟友,戈爾弗克看不起杜隆格帶領的黑鐵矮人豈不是在打他的臉?    這個蠻夫,他還想做部族酋長,要是讓他當了酋長以他的脾氣還不到處樹敵?我龍喉獸人一族如何在濕地立足?加內格對戈爾弗克非常鄙視,不管怎麽說,黑鐵矮人同他們現在是盟友關係,就算你再看不起他們也不能說出來啊,心裏想想就得了唄。    “人類的軍隊還有大半日的路程就能達到這裏了,我們定叫他們有來無回。”這一次換加內格出來打圓場了。    戈爾弗克哈哈大笑起來:“加內格說得對,殺光那些醜陋的人類,讓他們知道濕地這個地方可不是他們能染指的。”    他這是要表明什麽態度?濕地不是人類所能染指的,我龍喉獸人部族是統治這片地域的佳人選?他這樣說儼然把自己當成龍喉部族的酋長在發號施令了,誰會承認?你把我,圖格,馬魯克置於何地?加內格現在是相當的無語,換了任何一個有點腦的人都會說殺光人類是為了替死去的納克羅什酋長報仇之類的話,隻有戈爾弗克這個沒腦的家夥會說出上麵那一番話。    憤憤然了一陣加內格又想開了,戈爾弗克這家夥腦不好使也是好事,要不然自己忽悠誰當炮灰去?    “戈爾弗克,既然人類的軍隊到了,我和塔格爾先去安排為好,這一戰容不得馬虎。”加內格說完向塔格爾打了個眼色,兩人並肩走出帳篷。    走出帳篷的兩人徑自出了營地,見到四周沒人塔格爾怒哼一聲,表達了他對戈爾弗克的不滿。    加內格見狀笑了笑:“好了,塔格爾。戈爾弗克這家夥就是一沒腦的蠻夫,你同他生什麽氣?”    “我是在擔心呐,這個蠻夫會不會壞了我們的計劃。”    “放心吧,塔格爾。我們讓他的人守在營地裏,人類軍隊到了以後必然是先同他拚一場,到時候我們按兵不動,等他們拚得差不多了再行動便是。這個蠻夫到時候就算想做點什麽也沒那個實力了。”    加內格一臉的篤定,戈爾弗克這個沒腦的東西,這真以為我們會把有完整防禦工事的營地讓給他,自己先在野外同人類軍隊打上一場麽?我加內格憑什麽聽你的,你以為你是酋長不成?    塔格爾聽了後臉上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做的表情,對戈爾弗克那個一心想上位的家夥他並沒有絲毫的好感,這個蠻夫一點頭腦也沒有,讓他當上酋長隻會給龍喉氏族帶來災難,酋長必須是有足夠智慧的獸人能擔任的。在這一點上塔格爾和加內格的看法完全一致,兩人中意的人選就是納克羅什酋長選定的圖格。    為了幫助圖格順利成為酋長,說不得要陰戈爾弗克這個沒有自知之明的蠻夫一把了。加內格和塔格爾對視一眼,兩個獸人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這樣的意思。    人貴有自知之明,這話說得果然沒錯,若是野心超過了能力,即便是自己的盟友也會把你給賣了,因為他們害怕你會讓他們受到牽連。    看來一個名為戈爾弗克的杯具即將出現。    龍喉獸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和種種算計雷奧他們並不知道,經過大半天的行進,他們終於看到了怒牙營地。不過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長途跋涉後再進行夜戰,這無疑是愚蠢的行為。    雷奧看著一麵戒備著獸人可能出現的襲擊一麵正在搭建簡易軍營的士兵有些鬱悶的吐了口氣,計算有誤啊,早知道就放慢行軍了。他們的原計劃是下午到達怒牙營地,看情況再決定是否立刻攻擊的。但誰料路上遭遇沼澤鱷魚群和濕地沼澤獸群的阻攔耽誤了太多時間,導致他們比計劃中晚到了半天。    “看來隻有明天再開戰了。”維裏看著遠處的怒牙營地說出了心中的擔憂,“隻是我擔心今天晚上會出事。”    對於維裏的擔心雷奧也是深有同感,白天遇上的沼澤鱷魚群和濕地沼澤獸群肯定和怒牙營地的獸人有關,對方既然能弄出那樣的手段來,難保不會還有後手。    不知道這些獸人還有多少陰謀詭計,為今之計也隻有見招拆招了。一想到己方處於被動雷奧就很鬱悶,是誰說獸人沒腦的,是誰說獸人不會玩陰謀弄詭計的,現在哥遇到了神馬?是哥的命運太悲催還是其他豬腳的命太好?    雷奧長歎一聲,他心中種種隻有兩個字能很準確的表述:坑爹啊!(呃,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