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將賈耀新的白粉狸貓換太子之後,飛揚很無語的再次迅速戴上發套,摘下粘在嘴唇上方的假痣以及兩撇小胡子,戴上那副難看之極的眼鏡,然後將身上的藍衣服反過來穿上——這衣服是千顏特意為他定做的,就像她的“道具”一樣,也是雙麵的,正反麵有著截然不同的顏色、質地、款式。

於是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監控錄像裏那個一身藍衣的人不見了,神偷飛揚再次變回了那個呆板的精神醫生陳。

將那袋價值不菲的白粉衝進馬桶之後,他忽然有一種惡作劇般的快感,覺得比往日偷到那些價值百萬千萬的名牌手表首飾還要高興一百倍。

我可能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人了。他想,恐怕再也找不出一個人能像自己這樣,幾秒鍾內就把上萬元衝進了馬桶,還興奮莫名……

做完這些之後,下班的時間到了,就在他隨著同事們走向餐廳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在同事們的注視中,他用他一貫慢吞吞的風格接起了電話,原來是家裏打來的,說是家裏有點緊急事情,要他今晚回去一趟。

看著他慢吞吞走向宿舍的背影,同事們紛紛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這姓陳的夥計什麽都好,人也實在,就是性子太慢了,就像耗盡了電池的鬧鍾,都知道家裏有急事了,還走得這麽慢吞吞的,不肯改掉自己的“風格”……

電話當然是假的,是原先和千顏約好了的,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找到一個合理的離開精神病院的理由,讓那些同事們,免費為自己提供合理離開精神病院的證明。

裝模作樣的在宿舍裏收拾了一番後,他慢吞吞的向門外走去。

但是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十幾名保安全副武裝的攔在了大門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難道是被發現了?還是我某個地方露出了破綻?

飛揚心裏一緊,手指間,刀片忍不住已經探出。

實在不行就玩硬的,先抹了賈耀新的脖子再說,他想。

“所有人不得離開院裏半步!院長有令,五分鍾內到原院長辦公室集合!”五大三粗的保安隊長像門神一樣坐在大門口,對想要出門的員工們耀武揚威的吼叫著。

“發生什麽事情了?”陳醫生用他一貫不溫不火的腔調,問身邊同樣出不了門的小護士。

“好像是賈耀新的什麽重要東西丟掉了……院長大發雷霆。”小護士說道。

什麽重要東西丟掉了……

飛揚得意的想到,我當然知道是什麽重要東西。

而且,大發雷霆的恐怕不是院長,而是賈耀新。。

對於院長這個人,飛揚其實並不厭惡。原先剛剛進來的時候,他想到他接受賈氏家族的賄賂和收買,同流合汙肯定不是什麽好鳥,對他充滿了憎恨和厭惡。但自從他那天和自己有了那次交談之後,他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他來精神病院的第二天,年邁的院長特意將他喊到了辦公室,交代了關於賈耀新的事情。

我知道賈耀新是壞蛋,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的惡魔,撞傷了人不但不救,而且還揮刀相向,將人家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子給殺死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泯滅人性,天理難容的滔天大罪。可是呢,我,我們隻是一群平平凡凡的人,我們可以在心裏嫉惡如仇,但卻沒有辦法,也沒有能量,將這種想法化作實際行動。不瞞你說,賈氏家族絕對不像看上去那麽簡單,他們再將賈耀新送到這裏之前,就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準備好了。他們將這院裏所有的人都買通了,他們給了我二十萬,讓我配合他們,而且,他們還軟硬兼施,聲稱對我們所有工作人員的家庭狀況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麽……

若不是看你老實,我也不會把你招進來,更不會對你講這些話。今天和你說清楚這些,是擔心你心眼兒過於實誠,腦筋轉不過彎兒來,到時候得罪了賈耀新,那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我年紀比你大得多,所以看人的經驗也比你豐富的多,隻是打過了一次交道,我就知道賈耀新的家庭背景不簡單啊,而且不是一般的不簡單,要是他們發起飆來,弄死我們這些小人物,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所以,我們可以討厭賈耀新,但是不要表現出來。我們是小人物,要的是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至於那些懲奸除惡的事情,法律都拿他們沒轍,我們還能做什麽?

當時院長說到這裏,無奈的舒了一口長氣。透過近視鏡鏡片,飛揚看到院長那頭稀疏而斑白的頭發,忽然產生了一種憐惜感。是啊,小人物,他們隻是希望能平安生活下去的小人物!而不是心無旁騖,快意恩仇的大俠!在罪惡的強大壓力之下,他們顯得如此的渺小,他們的力量是如此的孱弱!有時候,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善惡不分黑白不明,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因為利欲熏心而助紂為虐,他們隻是無奈,因為他們渺小,所以才做出的無奈抉擇!

想到這些,飛揚對麵前這位年過六旬,卻依然要對賈耀新低頭哈腰的老人,產生了一絲憐憫。

“總之,能躲著他就盡量躲著他,我不保證你身邊的人沒有賈家的眼線,所以,也不要隨便討論他的事情。你太老實了,我不得不跟你專門的講這些,希望你好自為之吧……”

最後,院長歎了口氣說道……

那麽,看麵前這麽大的陣勢,一定是賈耀新發現了自己的白粉被換成了碎報紙吧?

飛揚遙望著賈耀新的窗戶,想象著賈耀新歇斯底裏對老院長大吼大叫的情景,心裏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不過有些意外的是,賈耀新居然這麽早就發現了,本來還以為他要等到深夜臨睡前才吸毒的。

既然現在走不了,那麽待會兒一定要逐個的進行篩查詢問吧?很有可能還會調用監控錄像,因為白粉被狸貓換太子的過程,很容易就能分析到是在大門口通往辦公樓的路上進行的。

那麽,他們不會認出我吧?

盡管對千顏的化裝術很有信心,對自己的偷技也很自信,但是一想到待會要麵臨逐一和監控錄像對比檢查,他還是有些隱隱的擔心。

這種擔心隻是持續了幾秒鍾的時間,就被另外一種想法所代替了。

不知待會兒篩查詢問的時候,是院長和保安隊長來“主持”,還是由賈耀新親自進行?

如果是賈耀新親自進行的話就好了,那樣可以順便解決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就是可以找機會竊取到賈耀新的手機號。出於安全方麵的考慮,賈耀新的手機號保護的像國家機密一樣,飛揚和千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搞到他的手機號碼。所以最後無奈的決定,給賈耀新打那個騙他出來的電話時,隻能打他宿舍裏的座機。這樣做其實非常不科學,一方麵是容易引起賈耀新的懷疑。試想越院逃走這種事情,父親怎麽會放著自己的手機號不打,而去打院裏的座機號碼?這太不符合邏輯。另一方麵,賈耀新臥室裏的這個座機,是原先辦公室裏的座機號碼,在其他好幾個科室都裝有分機,冒險打這個號碼的話,很容易有被竊聽的危險。

還有第二個問題,那就是避免在給賈耀新打詐騙電話的時候,被賈氏家族的人竊聽——在賈耀新的手機上安裝竊聽器,這一點對於行事謹慎的賈氏家族來說不是沒有可能。這一點,飛揚苦思冥想了很久都苦無良策,動用信號幹擾器切斷賈耀新的手機信號?憑借目前的技術,這樣做不是沒有可能,但這樣的話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在接觸不到賈耀新的情況下,幹擾設備沒有辦法直接安裝在他的手機上,隻能安裝在他的臥室附近,那樣自己離開精神病院後,這幹擾器怎麽取走呢?就這樣留下來給警方提供證據?原先找不到解決辦法的情況下,飛揚隻能抱著祈求上天保佑的態度,決定冒險一試……

而這兩個問題,其實都被一個關鍵點緊緊牽聯著,那就是近距離的接觸賈耀新,再確切一點,就是能否接觸賈耀新的手機!隻要能拿到賈耀新的手機,所有問題便可以迎刃而解了。那樣的話,不但可以輕鬆的搞到他的手機號碼,還可以順便將幹擾器直接安裝在他的手機裏。然後讓賈耀新帶著裝著幹擾器的手機跑出精神病院,隨著他的粉身碎骨,手機裏的幹擾器自然也被炸為烏有……

就在飛揚暗暗思索這些的時候,保安隊長手裏的對講機響了,接通之後,院長的聲音在裏麵傳了出來:“所有醫生、護士、辦公室人員,到賈耀新宿舍集合!”

天助我也!

飛揚暗中興奮了一把,瞬間便將怕認出自己的擔心丟到了九霄雲外,隨著怨聲載道走向辦公樓的人流,向賈耀新的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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