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看著身臉朝下,被釘在棺材蓋上的薑村長,我們幾人當時就心中一慌。等反應過來後,連忙高舉火把,再次觀瞧,這一看之下,當時又是心中一驚!因為看這老頭,血染殷紅的胸口,再看看他死不瞑目的嘴臉,和嘴邊那幾滴粘稠凝固的血液,這分明就是新死不久!

一看之下,倒吸口冷氣,腦中嗡的一聲,整人個就呆立在了當場!一股恐慌的情緒,席卷全身,我心裏暗道:難不成是那個育太陰所為?這老頭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莫非後峪村……

想到這,我們幾人互看一眼,是徹底的慌亂了起來!這要是因為我們幾人的關係,導致後峪村招此一劫,或者說成為了第二個劉家集,這……這就是把我們幾人千刀萬剮,我們幾人也賠不起呀!簡直就是千古的罪人!

心中一急,就想伸手,去拔薑村長身上的釘子

。就見宋科一把將我攔住,伸手抓過我手中的火把,攏目光細看了一陣後,這才長出一口氣,低沉的說道:“還好,還好啊!”

還好還好?此時此地,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聽他說完,我們幾人都是一臉迷茫的看著他,隻有老四喜好像明白了什麽,正手念著胡子,擰著眉頭的思索著什麽。

見我們疑惑的看他,宋科晃了晃火把,用手點指著薑村長的身上,說道:“你們看,他腳下的沙子,是白土細麵,和後峪村的黃土黑泥,截然不同。另外根據他滿身的沙塵來看,這老頭應該不是在後峪村遇害的!因為在自己家裏,你會讓自己滿身的塵土,而不收拾一下嗎?當然也有被移屍到此的可能,但是,要真是被人帶到這,那他腳下的土又是哪來的?是控屍嗎?當然不是!因為這老頭的手上,可帶著血,這不是搏鬥而留,這是被工具磨破的!這幾點就說明,這老頭是自己溜出了村子,來到什麽地方,想要尋找什麽!可是中途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很有可能是遇到了那個育太陰!所以……他被釘在了棺材蓋上!可是……”

說到這裏,這個死胖子,卻是眉頭一皺,不再講話,反倒是點頭搖頭的思索了起來。聽了半截子話,我們幾人心中這個憋屈,可此時又不敢打亂這小子的思路,隻好瞪著眼睛,幹著急!

片刻後,就在我不耐煩,要推他的時候,他這才接著說道:“這種反背釘屍的手法,在古代可有個講究,叫做壓喪!通常都是用在深仇大恨之人的身上!就和在柳樹下埋骨一樣,都是為了讓死者,不入輪回,永受孤魂之苦!可是為何會把他放在這地道的出口?難道是像我們示威?根本就沒這個必要啊!要真是那育太陰所謂,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麽呢?難道是想說,和她做對的都沒有好下場?不像,我想這裏麵沒這麽簡單!這老鬼指定和這育太陰,劉家集的事情,有著莫大的聯係!”

聽了宋科的分析,我們幾人腦中當時就一片空白了。如果按照他的思路理下來,那豈不是,從我們一進入這片土地開始,就鑽進了人家的陷阱裏!這想來,還真就有這可能!回想過往,當初啟動往生盤的時候,那個怪夢,和那夢中的沙啞的聲音。在想想村子裏被方瑜掌控的阿蘭。如今看來,我們是被薑村長的故事,給迷惑了!

隻因故事精彩,身在故事之中。可重來沒有想過,故事之外的事情!如今看來,我們忽略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這老頭,為何對劉家集發生的事,知道的如此詳細!對一個外人來說,劉家集裏麵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道聽途說,那也得有個尺度!這老頭和我們講的故事,竟然連劉冬雲都默認了。這也太不合常理了點!他究竟是怎麽知道的?這一點,太可疑了!要是不身在其中,不再這事發現場,是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

如此說來,這老頭竟然也是劉家集的人!而且他還認識阿蘭,那他們兩人會不會是一夥的?難道這是一個事先埋好陷阱?一開始我們進村的時候,就中了人家的計策不成?一翻鋪墊,把我們引到了劉家集,這難道是……

想通這些之後,真好似冷水潑頭一般!如今看來,我們是徹徹底底的被耍了!這劉家集的一切,分明就是個煙霧彈!隻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裏的陷阱而已!而我們真正要找的東西,恐怕根本就不在這鬼鎮子裏!這一來倒是說得通,為何那育太陰不在此地了!

想到這,心中簡直惱羞成怒!抬頭看看這老鬼的屍身,我一咬牙,心裏說話:老東西!這人老奸,馬老滑,可真是一點都不假!想不到爺爺們大意之下,竟然硬生生被你擺了一道!多生如此的事端,險一險命喪於此!你這老鬼,可真他娘的該死!

可是怒過之後,問題又來了。這老東西到底是什麽人?他和這育太陰又有著什麽關聯?還是說他和方瑜等人有著莫大的關係?他又有是偷偷的在找尋什麽?整個事件裏,他究竟又扮演著什麽角色?

一想之下,簡直頭疼欲裂!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如潮水般翻湧,真事應接不暇!就見老四喜,一聲冷哼:“不管此事為何,這老東西,已經死翹了,那這條線,也就算是斷了!再胡亂的猜測,也是無用。如今之計,還是先出去再說。等回到後峪村,一切也就自有分曉!”

聽老爺子發話,我們不再停留,用刀翹下那些半尺長的棺材釘,這才將這老鬼放了下來。等落到地上再一看,隻見這老鬼的背後,竟然被人硬生生掏開個大洞!而那洞裏的心髒,卻是不見了蹤影!

沒多管他,將他屍身放在地道的一旁。老四喜念我們在他家,吃過一口飯的份上,給這老頭,撒了把紙錢,點了柱香。我這才鑽進棺材裏,伸手去推那棺材蓋。一推之下,就感覺棺身之上,有重物積壓。沉有數百斤,根本就推不動!抬手又推了推棺材的旁邊,發現棺身不搖不晃,到了此時算是看明白了,這條地道,竟然是挖在了一座墳裏!

想到這,為了證明我的猜測。抬起寶刀,在棺身的一旁,橫著就開了一個缺口。一捅之下,拽掉那塊被捅破的木板,就有細小幹硬的沙土,撒落了下來

竟然是一座新墳!難道是特地為我們準備的?不待多想,用刀尖將棺身的一麵,整個切了下來。打掉表層的硬土之後,我們幾人就挖了起來。上麵挖土,下麵倒騰,半個多小時,就挖出了一個三十度角,斜著向上的坡道。最後一堆土滾下之後。我們幾人也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抬頭向上偷偷的看了一眼後,就發現外麵入夜的漆黑之外,竟是在無半點的聲響!

沒敢愣頭愣腦的爬出去,我們幾人,又蹲在土堆裏商議了片刻。因為此時既然猜測是那育太陰所為,那這地道的外麵,很可能就是凶險異常!

最後一合計,讓閆二舉放紙鶴出去探探道,要沒是異動,就我打頭陣先出去。隨後他們跟著,把孟娥和老四喜夾在中間!有了主意,說幹就幹,嘩啦啦,三隻紙鶴衝天而起。哪知剛一出去,就呼呼呼火冒三聲,掉落在地!

看著掉落下來,燒成飛灰的三隻紙鶴,我們幾人當時就臉上一僵。我心裏說話:瞧見沒?怕什麽就來什麽!一回身看看他們幾人,互相點點頭。一抖手,我就把降龍木的刀盒,飛了出去!身不停留,隨後便走。單手提刀,腳下發力。一個燕子提踵,我就躥了出去!

等到了地麵上一看,隻見此時明月高懸,四周荒蕪空蕩。腳下是細軟幹裂的沙土之外,卻是沒有任何的異常!在這一派安靜祥和的景象中,我卻是頭上的冷汗,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因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此時這裏不聲不響,就是有心防備,都不知如何做起!

圍著墳頭邊轉了幾圈後,這才回身對著坑裏召喚。等他們都爬上來後,也是一陣驚異。就聽宋科一聲感歎:“唏噓乎,兩世為人!咱們爺幾個,終於跑出那鬼鎮子了!這可真是……”

沒等他話說完,老頭子就給了他一巴掌,低聲的罵道:“咋呼什麽,這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如今此地說不準,興許比那鬼鎮子還要凶險!”

老頭子話音剛落,就聽孟娥一聲輕咦,就見她抬眼四處打量之後,對著我們說道:”你們覺沒覺得,這裏有點眼熟?好像……好像這一帶我們來過!“

聽了這話,我們幾人就是一愣。連忙抬眼四下張望,果然有點眼熟的跡象!正瞧著,就見宋科一貓腰,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土,一舔一聞之後。竟是臉色發青的說道:“沒錯……咱們確實來過!紅毛僵屍,鐵棺材!這裏,正是那片養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