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亂閃,怒吼悲鳴。一陣快刀之下,這五人,全被馮一山力劈當場!就在他抬腳蹭刀,想要脫身之時。卻聽這縣衙之內,咣咣咣,幾棒銅鑼響!

不待馮一山躲閃,就見火光繚繞之下,幾隊人馬,殺將而來!心中一驚,抬眼觀瞧。隻見那藍衣白字的衙役身後,卻是跟來幾百守城的官兵!

眼見避無可避,馮一山一聲冷笑,跳轉回屋。人剛進門,就聽嗖嗖嗖,幾道金風!心知不妙,連忙翻身躲閃。就見風聲過處,幾道雕翎,貼麵而過!

眼見不好,一聲大吼,人就翻身躲在牆角一處。剛一落地,就聽啪啪啪啪,雨打浮萍,金風亂響!一陣散箭,亂射之後,就聽門外有人高聲斷喝:“大膽的賊人!竟敢夜入縣衙,殺生害命,還不快快出來受降!難不成,真要本將軍,親自捉拿與你!”

聞聽此言,馮一山心中一動。暗道:如今事情敗露,必被人團團包圍!想要逃生,恐怕難比登天。如此一來……也罷!殺一個是死,殺一群也是死!這些個狗官,官官相護,沒有一個好東西!隻是這樣一來,卻苦了自己瞎眼的老娘,要飽受喪夫失子之痛,淒苦終生!

想到此處,心中通斷肝腸。遙望家的方向,跪拜於地,磕頭帶響:“母親!恕孩兒不孝!今日父親冤仇得報,孩兒死而無怨!隻是恐不能,再侍奉於您老身前,盡上兒子的孝道。您老……多加保重!”

說完,淚濕雙眼,啪啪啪,連磕九響。這才一轉身,鑽進臥室,藏於床底之下!人剛藏好,就聽廳中腳步聲起

。一陣打亂之後,便聽先前那個將軍,大聲的叫道:“人呢?跑他媽哪去了?”

聽了這話,馮一山心中一聲冷笑。暗道:看來這天殺的狗子,也就是草包一個!想到此處,便想飛身出去,結果他性命。就在這一動之際,卻是發現腳邊床下,竟然有一個長條的包袱!

心中一動,用腳勾來。抓在手中之後,馮一山就是渾身一顫!因為,這分明就是,自家的寶刀!想到此處,馮一山心頭大亂!隻感覺一股嗜殺的戾氣,油然而生!

這幫狗雜種,殺了自己的父親不說,竟然還私吞了,自己家傳六代的寶刀!越想越心越怒,越怒心越想。真好似一股無形的怒火,焰燎全身一般!

一瞬間,馮一山整個人,就被徹底點燃了!一聲大吼,隻感覺腦中發空!下一刻,便帶著濃雲滾滾的殺氣,向著外麵的官兵衝去……

等陸廣林師徒三人,趕到縣衙的時候。當時就被眼前的慘景,給深深的驚呆了!隻見這縣衙之內,屍橫遍地。院裏院外,血流成河!無論軍丁士卒,還是官使差吏。男男女女,全都無一幸免!

眼中所見,鼻中所聞。陸廣林雙眉一挑,當時就一聲冷笑:“小畜生,幹的好事!冤有頭,債有主,怎可如此妄為,亂殺無辜!“話音落下,不待袁尚二人阻攔。伸手在地上,抄起一把快刀之後,便怒氣衝衝,向著後宅趕去!

單說這三人,來到後宅。隻見這後宅的景象,是更加的悲慘!放眼之下,竟是滿地的殘肢斷骸。一尋一找間,竟是沒有一個像樣的完人!

看到此處,袁尚二人也是心中惱怒。埋怨師兄,不該如此嗜殺殘暴!就在此時,卻聽跨院幾聲怪響。緊接著一人瘋狂的笑聲,便傳了出來!

“哈哈哈哈,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你們!哈哈哈……都該死,你們都該死!”

聽見此聲,師徒三人,心中一驚。一點腳,飛身上房。抬眼四下觀望,隻見西跨院的側房處,正有一道血紅的人影,在一刀一刀,揮砍著一具,頂盔摜甲的屍身!

馮一山!眼見如此,陸廣林當時就勃然大怒!二目一瞪,高聲斷喝:“小畜生!你還不住手,更待何時!”話音落下,人已經鷹翻雀躍,向著院中飄去!

緊怕師父大怒之下,廢了師兄

。袁尚二人,連忙緊跟其後,將師父攔在身旁。就在此時,馮一山聽見身後大吼,猛回頭,就是一聲怪叫:“殺!你們都該死!”話落,一道血影,便向著三人衝來!

眼見如此,師徒三人心中一驚!等看清那馮一山,神態眼神之後,陸廣林就是一聲大吼:“躲開!這小子入魔了!”話剛說完,便一把甩開袁尚二人。手提鋼刀,向著馮一山趕去!

眨眼之下,二人相會一處。就見兩道寒芒過後,卻是當的一聲脆響!隻見這二人互拚之際,那陸廣林手中的鋼刀,卻是被馮一山的寶刀,硬生生斬斷!

眼見師父受挫,二人心中大驚。剛想飛身助戰,就聽陸廣林一聲大叫:“別過來,快去找繩子!越粗越好!”話音剛落,便已雙掌對白刃,和那馮一山,鬥在一處!

聞聽此言,二人不敢逗留。扭項回身,向著衙中庫房跑去。砸開銅鎖之後,便翻箱倒櫃,找出一條三指粗的麻繩!甩在井中,涼水浸濕之後,立馬扛上肩頭,向著跨院跑去!

此時的陸馮二人,早已是鬥得,不可開交!隻見那馮一山,刀隨人轉,人隨刀出。一揮一砍之間,都是大開大合,帶起片片的寒芒!而那陸廣林,雙掌翻飛間,施展閃轉騰挪。以巧破刃,以意禦身。就好似風中一葉,搖搖擺擺,蹤跡不定!

眼見袁玉峰,尚輝青歸來。陸廣林當時身法加快,三繞兩繞之後,便對著他二人叫道:“輝青接刀,玉風拉繩子!”話音落下,人便一個箭步,衝入馮一山懷中!

眼見陸廣林衝來,馮一山一聲大笑,揮刀便砍!刀在空中,一道白線。再看陸廣林,一不慌張,二不躲閃。身影一晃,低身一轉。躲過寶刀的同時,探右手抓住馮一山的手腕,抬左掌猛擊寶刀的刀柄!

啪的一聲脆響,就聽陸廣林一聲大喝:“小冤家,撒手!”話落,再看那馮一山的寶刀,是一道白線,直奔尚輝青而去!

眼見刀來,尚輝青不敢大意。身形一晃,便後發先至,將寶刀抓在了掌中!眼見寶刀被奪,那馮一山,當時就徹底的瘋狂!也不顧陸廣林的糾纏,哇哇暴叫著,就要找尚輝青拚命!

就在他跑出的同時,陸廣林就在他背後,連點了三處大穴。說聲別動之後,那馮一山,便一僵一愣,呆立當場

眼見將他製服,師徒三人連忙用繩子將他捆住。狠狠的勒緊之後,這才抬著他,來到井邊。抬手扔下提出,一連折騰十幾遍,這馮一山,才神情僵愣,恢複了自然!

看看院中的此情此景,再看看身旁的義父兄弟三人,馮一山,當時就一聲大吼,哭了出來!看著哭的像個孩子似得馮一山,老少三人也是無不熱淚!

最後將他解開之後,便火燒這縣衙,向著馮家趕去!路上無話,等師徒三人,帶著馮一山回到家中。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卻是又發生了!

馮母,死了!

這老太太,眼瞎心明!自從馮一山走後,老夫人就知兒子為何而去。思前想後,恐自己喪夫失子,獨活於世。又恐兒子得手,自己拖累於他。一聲長歎之後,便五尺白綾,懸梁於室!

看著馮母的屍身,幾人疼的是肝腸寸斷!馮一山一聲大叫,從此是渾渾噩噩,一病不起!

……………………

講到此處,二位老者,一聲長歎。滿飲一杯白酒之後,這才相視一聲苦笑。就聽老爺子開口說道:“自從大師兄瘋了之後,我們便把他帶回山中。後來隨著年深日久,病情越發的嚴重。隻要瘋病一發作,必將引動刀頭祭!我師父為此,遍訪四方高人。直到請來一位,刀門的前輩查看之後,這才稍加的好轉!”

聽他說完,老道又開口補充道:“不錯,可也就是稍加好轉!因為我大師兄的刀頭祭,不是行的正式入門禮。他父輩之中,也無人有此機緣!所以沒有師父領著,沒有前輩指導,妄開刀頭祭,那隻是徒增殺念而已!由於他入魔太深,無法解脫。最後清醒之際,便刻下了自己這一生,對刀頭祭的心得領悟!”

說到此處,二位老者,滿眼深意的看看我。眼見如此,我也是驚慌莫名!聽完這段故事,再聽聽剛才的話音,我的心中,就好似波濤翻湧一般!因為我與這馮一山的狀況,簡直一般不二!

如今我這刀頭祭,也是變本加厲。隻要我怒極,便會狂暴而起。如此下去,必也是瘋人一個!想到此處,心中大驚,點點的冷汗,留下額邊!就在這驚恐之際,我卻是心中靈光一閃。暗道:難不成,這馮一山刻的心得領悟,就是那寒潭之邊的,克己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