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遠,生於康熙十八年,壽終於民國二十四年,享年二百五十六歲!這位老人本身,就是一個傳奇故事!早年我還曾看過關於他的報導,說在民國時期,有很多外國的學者,曾慕名前來,就是為了弄懂他為何會活的如此長久,後來老人家臨別之際,還寫出了不少關於養生的妙文!

聽了王祥這話,我們心裏多少有些釋懷,但總覺的靖環安與李慶遠的情況,絕不會一樣!不過到底差在哪,靖環安又是怎麽回事,憑我們此時亂想,是根本就不可能弄明白的!

就這樣,我們幾人席地而坐,便研究起了靖環安留言的意思,由於心裏多少對那棵石樹有所顧忌,我們就找了一個稍遠點的地方。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琢磨著,不一會疲憊感襲來,我們就原地休息了起來!

此時球爺那胖大的身體,就體現出了非凡的用處,我們幾人將他橫在中間,便用他那一身的肥膘,當起了枕頭!躺在球爺的大肚皮上,我心裏說話:有個胖子在身邊就是好!能擋風,能遮雨,困了還能當枕頭。要是這死胖子,再能打一點,再抗揍一點,那就更完美了!

一邊心裏美美的想著,一邊伸手摟緊了懷中的孟娥,此時尚婉不在,我也不怕她們兩個鬧別扭,就這麽迷迷糊糊間,聞著孟娥吐出的香氣,不知不覺的我就睡著了……

等被孟娥搖醒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其他人都已經醒了,隻有我還抱著孟娥,枕著球爺賴在地上

。尷尬的笑了笑,我就鬆開了孟娥,抬頭一看,卻是發宋科仍然昏迷不醒,而閆二舉王祥他們,卻是一臉緊張的盯著遠處的石樹!

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我也連忙扭頭瞧了過去,結果一看,隻見那棵石樹不知何時,竟然樹身輕晃,紋路裏亮起了淡藍色的光芒!就好像一根巨大的熒光棒一樣,是光華耀眼,奪人二目!

而在那輕晃的樹幹之下,熒光閃閃的樹身之上,不知怎麽回事,竟然出現了一個兩米多高,黑不透光的樹洞!

看著那樹身上出現的空洞,我腦中有些發懵,一時沒反應過來!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心說:姥姥的,這許久沒睡覺,難不成我睡魔障了,看花眼了?

等我把手拿開,瞪著眼睛再看,這回算是可以確定了,我沒睡懵圈,那石樹之上,的的確確憑空多出了一個樹洞!

“這……這是怎麽回事?那樹洞是哪來的,你們誰砸的?”

見我有些呆愣的發問,閆二舉就對著我擺了擺手:“你看那樹洞像是人砸出來的嗎?它是自己長出來的!這石樹果然古怪,定是在我們睡覺期間,自己生成了一個大洞!”

真是活見鬼了,這才睡了一覺而己,石樹竟然自己長了個洞!難道這東西,真如靖環安所說,是地生天長,就是個活物!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是玩大了!你說這東西到底是石頭,還是植物呢?難不成,它一會還能自己開花?

就好像聽見了我心裏的話語一般,這石樹竟然真的開花了!隻聽這石樹的樹身上,輕輕的傳來陣陣啪啪的碎響,不多時,大片大片的石屑脫落,竟是長出了一朵朵,雪白無瑕,好似百合般的花朵!

這些花朵,整體雪白如玉,晶瑩剔透。每一朵,都足有臉盆大小,花開七瓣,奇香撲鼻,眨眼間,就開滿了石樹枝頭上的每個角落,一下子,就將原本死氣沉沉的石樹,點綴的有如櫻花樹槐一般!

我靠,真開花了

!看著眼前的奇樹怪景,我們幾個簡直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地了!也正是聞到了彌漫的花香,地上仍是昏睡的宋科,卻是不停的嗅起了鼻子,嘴裏哼哼唧唧的說道:“好香啊!美人,這是什麽牌子的洗發水?來,讓……讓大爺我再聞聞!”

你妹的,這孫子此時竟然還有閑心做春夢!他這話一出口,立馬就破壞了此時神秘的氣氛。孟娥和殷紅袖撲哧一笑,就全都扭頭看向了他。瞧見宋科那一臉猥瑣欠揍的樣後,我和閆二舉頓感十分丟人,便過去你一巴掌我一腳的,將這死胖捶醒了過來!

被我們攪了好夢,這孫子十分惱火,可是等看清了此地的情景,尤其是那石樹開花後,他也是不由的張大的嘴巴,驚訝的叫道:“我說哥幾個,你們這是把球爺弄哪來了?這是啥地方?那棵發光的樹,是怎麽回事?”

無奈的看看他,我心說:你小子能不能不發出這麽多驚歎的問號?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去?現在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喪失了判斷能力!如果現在有人拿一塊石頭過來,對我說這是雞蛋,我都興許咬上一口,才能知道是真是假!

見我們全都直勾勾的看著他誰也沒有說話,宋科就來了興致,翻身爬起來,就向著那石樹走了過去!我本想攔住他,但是想了想,過去瞧瞧也不一定是壞事,便也跟在了他的身後,想要過去瞧個究竟!

一見我們兩個向石樹走去,閆二舉他們也不得不跟了過來,幾人十分小心的一點點靠近,越是接近石樹,那花香的味道就越加的濃鬱!

也難怪宋科聞見這香氣會做春夢,這味道確實古怪,像極了女人們用的法國香水!雖然尚婉孟娥平時不用香水,但是陪她們倆逛街的時候,我可是聞見過類似的味道!

先前有冉遺香氣迷人的經曆,所以我們連忙捂住口鼻,誰也沒敢大力的吸氣,到了近前一看,隻見那樹身紋路裏散發的亮光,竟然是那些黑褐色的泥土所發,晶瑩閃亮,就好像一條條怪蟲一樣!

“媽的,這些泥怎麽會發光呢?咱們先前可沒發現這泥土有問題呀!”看著眼前樹紋裏的泥土,閆二舉納悶的說道。

其實此時不止是棍爺,我們幾人的心裏,全都充滿了納悶與好奇。正想著要不要在挑下一塊泥,看看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宋科卻是一咧大嘴,驚訝的叫了起來:“哎我靠,哥幾個,這裏有字!”

他說的字,就是我們先前發現的靖環安留書,此時聽他一驚一乍的說起,我們也是本能的看了過去,結果沒想到這麽一看,卻是發現了有些不同

那字跡上的泥,早已被我們刮光,而它此時卻是像有泥土的地方一樣,在亮著淡藍色的光芒!這說明了什麽?說明發光的根本就不是這些泥土,而是這石樹本身!

這石樹要成精啊!又是發光,又是開花的,它到底想幹什麽?從新看了一遍靖環安的留字,我就不由的皺了皺眉,扭頭看看那個黑漆漆的樹洞,我心說話:見樹參禮,入洞尋根,難不成這個“洞”,指的就是這個突然出現的樹洞?這麽說來,豈不是麵前的石樹裏,另有玄機?

見我發愣的看著那個樹洞,閆二舉也是想明白了這一點,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便把我們聚在一起,說道:“看來這個洞,就是靖環安說的那個!你們說咱們是進,還是不進?”

托著下巴想了想,宋科就說道:“我覺得以咱們現在這個狀況,不宜多生事端!老喇嘛不知了去向,尚婉和齊老爺子還等咱們去營救呢,依我看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球爺想的,正是我心裏想的!可是現在老喇嘛蹤跡全無,我們幾人又不知道鑰匙在哪,想要去救他們任何一方,都頗有難度啊!

正在這舉棋不定的時候,突然間,空中傳來撲撲楞楞幾聲輕響,我們幾人沒有防備,驚的連忙扭頭觀瞧,隻見半空中竟然飛來一物,那是一隻紅色的紙鶴!

看見這紙鶴的一瞬間,我們全都呆愣的看向了閆二舉,隻見棍爺皺了皺眉頭,對著我們說道:“這不是我的!”

不是棍爺的紙鶴,那這又是誰的呢?難道說這裏除了閆二舉,還有他紙門的人?還是說,這個紙鶴,是趙德啟發出來的呢?

趙德啟會用紙鶴,這一點也不稀奇!道家的燈鶴引路,仙鶴尋蹤,就是用的紙鶴法術。在一定層度上來說,紙門的很多異術,都是在道家那麵借鑒過來的!

就見這隻紙鶴,直直的向著我們飛來,一眨眼的工夫,就落在了閆二舉的手裏。眯縫著眼睛看看了,閆二舉就把它給拆了開,等紙張鋪平,我們再一看,這紙鶴赫然就是一封書信!

閆家兄弟親啟,我乃景公招魂,景秋生

都沒往後麵瞧,單看這書信的頭一行,就驚的我們倒吸了一口冷氣!乖乖啊,竟然是景公招魂!

各位,這到不是我們怕他們,而是此事太出乎我們意料之外了!在我們的思想裏,對於景公招魂的印像,始終停留在墜婆登那個時候,我們總以為他們要活著,最少也得七老八十了,卻是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這一代有閻王送夢,就必然會有同代的景公招魂!如今,他們終於來了!

心中一驚後,我們立馬就迅速的恢複了鎮定,閆二舉對著我們打了個不要慌亂的手勢後,我們幾人連忙繼續往下看,隻見信中寫道:

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與各位兄弟見麵,實屬無奈之舉,望各位兄弟多多見諒!你我兩家恩怨糾纏已久,本是同根,卻不同路,想來諸位兄弟也應有所耳聞。

如今為了避免你我雙方發生不合,特意請來尚婉姑娘與齊老先生到我處做客,他們二人的人身安全,兄弟們盡管放心!望你等早下洞中,取得鑰匙前來,我們好換人相見!

落款:景公招魂!

這可真他娘的是厚顏無恥啊!看完這封書信後,我們簡直火冒三丈!這景公招魂也太不地道了一些,人是他們抓的,他們現在竟然和我們玩起了先理後兵,想強迫我們下洞去找鑰匙。鬧這一出,和當婊子還想要立牌坊,又有什麽區別呢!

不等其他人表態,我一把就搶過了閆二舉手裏的紅紙,團巴團巴撕成碎片後,我便對著空曠的兩岸石壁,大聲的喝道:“景公招魂,爾等欺人太甚!我原以為你我同出一門,也定是光明磊落之輩才對!如今看來,倒是高抬了你們!有種的,就滾出來露個麵,拿女人和老人說事,算什麽英雄好漢!”

“對,有種的滾出來!你我分個上下,論個高低!球爺我最看不起你們這種人,耍下三濫的手段,算他娘什麽本事?”

聽我罵的起勁,宋科也是來了火氣。閆二舉怕我們兩人激怒了他們,會對尚婉和齊老爺子不利,便伸手將我們攔下,沉吟了片刻,對著四周一抱拳,說道:“各位有禮!在下閆家老店,閆二舉!不怪我這兩位兄弟魯莽,而是各位的行事,太過不合道義!你我兩家有恩有怨,那都是上幾輩的舊事,如今時代不同了,你我之間尚未謀麵,怎可行此陰騷之事?望各位兄弟高抬一麵,放了婉兒姑娘和齊老爺子,至於鑰匙嘛……嗬嗬……你我各憑手段,能者得之

!怎麽樣?搭句話吧!”

閆二舉話音落下,這空曠的河邊依然安靜如初,過了足有幾分鍾,就在我們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這才看見一個身影在對麵的河岸走出,一邊走,還一邊響亮的拍著巴掌!

看到來人,我不由的火氣更大了起來!那家夥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引我們大戰冉遺的黑影!此時這家夥仍是戴著青銅的鬼臉麵具,來到河邊看了看我們後,這才笑著說道:“閻王送夢,果然一脈相承,都是耍乖拉寶,裝好人的貨!”

一聽他語氣不善,我是再也壓製不住,緊走幾步,來到我們這邊的河岸,伸手一指他的鼻子,罵道:“你他媽說誰呢?狗日的,我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呢!誰他媽耍乖拉寶了?你們用下流手段陰了我們的人,現在還有臉過來跟我們扯犢子?聽著,趕緊把人還回來,咱們好說好笑,不然的話,你我就用刀來說話!”說完,我一把就拽出了背後的不問!

我之所以和他講要用刀來說話,那是因為這家夥此時正背著一口刀盒!隻見他冷冷的看看我手中的不問,嗬嗬幾聲冷笑後,便出言說道:“紅衫紅帽血羅袍,三尺大刀屍中笑。摘頭飲酒皆不問,世間乍現斷魂刀!好一柄寶刀,好一個不問!”話落,這家夥也是回手抽刀,嗆啷一聲,就拽出了背後的青麟!

就見這把刀,出鞘之後是龍吟四起,光彩照人!熒河兩岸,在刀身輕擺之下,頓時就打了幾道立閃!沒有理會他念我家傳世的詩句,我隻是冷冷的看著那把刀,心說:真是一把好刀啊,和楊井榮楊老爺子形容的一般不二!似龍似魚,背生龍脊。刃開魚腹,彩鱗壓凶!粗看長短,足有四尺掛零,單看刃口,絕對是煞極青鋒!

眯縫著眼睛點點頭,心中暗讚的同時,我也是甩手抖出了一聲刀鳴:“好一把龍遊寶刃!兄弟可是姓趙?報個大號吧!”

聽我說完,對麵來人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一把拽掉臉上的麵具,甩手往河中一丟,我們就看到了一張,十分白皙英俊的麵孔!

隻見此人年歲不大,看著與我很是相仿。丟掉麵具之後,就見他玩味的瞟了我幾眼,嘴角撇著冷笑道道:“王家之人,果然有股子傲氣!聽好了,我名趙一風,乃是京門之後,趙甲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