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婉見我麵有所思的看著她,當時小臉一紅就嬌羞的問我看什麽?被她問的一愣,我就嗬嗬的笑了起來。剛想說話,卻是感覺肋下猛的一痛,低頭一看,隻見孟娥正眨著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我!

得,被這丫頭用小眼神一警告,我剛到嘴邊的熱乎話,就猛的咽了下去!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尚婉的頭發,我忍著肋下的劇痛,就對著她說道:“這幾天,可把我們哥幾個嚇壞了!婉兒啊……啊嘶……尤其……尤其是你孟娥姐姐,天天在心裏掛念著你,無時無刻不埋怨我們沒有照顧好你!”

看見孟娥正在用手指捅的我傷口,尚婉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裝作不知道的,伸手撒嬌的一勾我的脖子,竟是動作十分的愛昵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呢,要不是你讓我們兩個躲起來,我們又怎麽會被人抓到呢?哼,都怪你,你這傻瓜太氣人了,我們被人抓走了,你都不知道!”說完還十分可人的,用手揉起了我的頭發,同時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意無意的瞄起了孟娥。

完了,這一來,我算是徹底倒大黴了!隻見孟娥抬頭看了我們兩個幾眼,便笑眯眯的低下了頭,微微一笑後,手中發起了暗力,一邊可勁的掐我的傷口,一邊旁若無事的說道:“哎呀,那個趙一風的刀會不會不幹淨呀?不行,咱們得小心點,我幫你把汙血擠出來

!”

被這兩個小姑奶奶夾在中間,我還能怎麽辦呢?隻能咬著牙,滿頭大汗的露出一副無辜的笑容。過了能有七八分鍾,總算是熬到了纏上了紗布的那一刻,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說:老天保佑啊,總算是撿條小命!

見我受完了刑,尚婉一捂嘴就壞笑了起來。低頭看看嘟著小嘴的生悶氣的孟娥,大眼睛一轉,便拉著她耳語了幾句。

也不知道這丫頭對孟娥說了點什麽,惹得孟娥撲哧一笑後,兩個人就嘻嘻哈哈的手拉著手,向著遠處的一塊大石頭跑了過去!

看著這兩個丫頭剛剛還在鬥氣,現在眨眼間就陰轉晴的樣子,我是真有點發懵,從心往外的搞不懂,這女孩子的思維,到底是怎麽回事?

眼見她們兩個突然跑開,我擔心景公招魂沒有走遠,就想出聲詢問她們要去做什麽?白了我一眼,殷紅袖就對著我擺了擺手,笑道:“你呀,難怪你總挨欺負,你這家夥是真不了解女人!放心吧,她們隻是去方便一下,沒事!”

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我也是明白了過來,難得老臉一紅的低下頭,我心說這叫什麽事?看見我此時的熊樣,宋科就壞笑著走了過來,大大咧咧的一拍我的肩膀,撇著大嘴說道:“我說姑爺,咱家小姐手段多,日子還長著呢,以後你就知道了!”

一聽這孫子冒壞嘲笑我,我甩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剛罵了一句讓他一邊待著去,閆二舉卻是皺著眉頭攔住了打鬧的我們兩個,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沒覺得這事很是奇怪嗎?景公招魂到底玩的是什麽花樣呢?”

聽棍爺說到了正事,我和宋科也不好再鬧,眾人席地而坐,閆二舉又給我們發了一圈煙後,我們幾個便坐在地上,開動腦筋琢磨了起來!

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來說去也沒有個準普,最後王祥一皺眉,突然眼神凝聚的對著我們說道:“我說個可能性,你們哥幾個別上心!我總覺得婉兒姑娘回來的太過容易,搞不好這問題所在……就出自姑娘的身上!”

婉兒有問題?這是什麽意思?見我們全都不解的看向了他,王祥就尷尬的笑了笑:“你們別誤會,我也說了隻是個可能而已

!咱們都是術門中人,以那幾人的本事,要在婉兒身上動點手腳,施個小法術之類的,我想還不是什麽難事!”

被他這麽一說,我們幾人也不由的心中猛一翻個!想那景公招魂行事陰損乖張,要是真想騙一個小丫頭,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著了道,那還不跟玩似的嗎?

想到這裏宋科一拍腦門子,就對著王祥挑起了大拇指:“哎我靠!哥哥,還是你腦子好使!我看這事準錯不了,八成那幫孫子,就是憋著什麽壞主意呢!狗日的,看來他們是暗下手段,想要關鍵時候,讓咱們天下大亂啊!”

對著他擺了擺手,閆二舉就讓他小聲點,隨後看了看四周輕聲的說道:“不管婉兒是不是中了法術,咱們都得小心為上!一會等她們回來,咱們就仔細檢查一遍,說什麽,也不能讓婉兒出了危險!還有一個事,如今齊老爺子還在他們手裏,而且聽他們的語氣,好像鑰匙就在那樹洞之內,他們不敢親自去取,看來裏麵定是凶險異常,我覺得咱們還是得商量個對策,別到時候,真給他們當了墊背的!”

正說著話呢,遠處尚婉和孟娥手拉著手,就有說有笑的跑了回來,看著尚婉蹦蹦跳跳的樣子,還真是瞧不出哪裏不對頭!正在我們幾人發愣的時候,殷紅袖卻是一聲輕咦:“哎,不對呀!我記得婉兒妹子不是有一口寶劍來的嗎?她人回來了,寶劍怎麽不見了?”

也多虧了她是身外人,我們幾個光顧著擔心尚婉的安危了,哪裏能注意到那口七星寶劍!聽她如此一說,當時我們就在身邊找了一圈,發現周圍沒有後,這才看向了尚婉的手裏,那兩隻白皙如玉的小手,確實是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這丫頭寶劍丟了,怎麽沒和我們說呢?等她們二人來到我們身邊,我便心急的對著尚婉問道:“婉兒,你的那口七星寶劍呢?”

就見尚婉微微一愣,隨後目光竟是有些閃爍了起來!正詫異這丫頭怎麽回事的時候,隻見她麵露惱怒的一跺腳,指著景公招魂消失的方向說道:“你要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那幾個家夥好不要臉!他們裏麵有一個女的,和我差不多年紀,說什麽跟你們王家好像還有點親戚!那小丫頭片子看上了我的寶劍,便向我索要,我不給她,她竟然硬搶!最後被我鬧的沒辦法了,這才扣下了我的劍,找借口將我送了出來!”

滿臉的黑線的看看她,我心說我們家,可啥時候有過土匪親戚?不過話說回來,這丫頭怎麽這麽大的事,都能給忘了呢?難道說怕我們責怪,沒敢提這事?可是想想她平日裏古靈精怪的作風,應該不能啊

!難道是……打架吃虧了?

無奈的看看她,我剛想說話,宋科卻是突然一拍腦門子,叫喊了起來:“哎我說刀爺,你還真別說,對麵那個小丫頭,還真就是和你們家沾親帶故!你忘了,你太奶奶姓什麽?”

被他這麽一問,我頓時渾身就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我太奶奶姓什麽?姓魂啊!大名鼎鼎的魂小藝,當時四小陰門裏,不二的奇女子!

頭痛的一咧嘴,我心說:還真是親戚!這景公招魂,老大景秋生,老二公孫嶺,老三趙一風,我們先前都見過了,唯獨這老四沒見著人影,如今看來,竟然還是個四妹!

氣呼呼的看看我,尚婉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領子,一邊使勁的搖晃,一邊撅著小嘴說道:“果然是你家親戚!我不管,你的把劍給我要回來,不然我就讓你賠!”

看著這丫頭半撒嬌,半惱怒的樣子,我把眼睛一翻,心想這可叫什麽事?就算我們兩家原來是親戚,那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呀,這連麵都沒見過,就給我惹了大麻煩,這不是開玩笑嗎?

見我有些不好圓場,閆二舉連忙岔開了話題說道:“要是這麽說的話,刀爺,那趙一風,豈不也是你家親戚?”

“我家又不是土豪劣紳,哪來的這麽親戚!”

見我失口否認,閆二舉頓時就壞笑了起來:“你忘了楊老爺子說的,你太奶奶是魂小藝,他太奶奶,可是你太奶奶的親妹子!”

我去,這孫子聽書怎麽記的這麽細呢?這事我都給忘了,他竟然還記得!看出了我麵有不耐,尚婉這才一聲冷哼鬆開了小手!

尷尬的撓撓頭發,我就對他們說道:“這都隔了好幾代了,還算的上哪門子的親戚?如今人家看咱們就像仇人似的,咱們卻在這裏論故攀親,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見我確實冒了火氣,閆二舉就給宋科使了個眼色。宋科微微點點頭後,看了看坐在我身旁的尚婉,笑嬉嬉的說道:“那個……婉兒妹子,剛才我們幾人研究過了,怕那幾個孫子在你身上下了法術,所以……所以……”

還沒等宋科把話說完,尚婉卻是驚慌的跳了起來:“什麽?我……我中了法術?那……那可怎麽辦?哎呀,難怪他們就這麽把我放了回來

!”

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如此配合,我們幾個本來準備了好幾套說詞,就怕這丫頭怪我們懷疑她,現在一看,好嘛,根本就沒那必要了!

看著我們呆愣愣的表情,尚婉就佯裝生氣的揮了揮小拳頭,宋科一拍大臉蛋子,便笑著走了過去,用自身的魂力,連接了尚婉的精神力,開始查找起她魂中有沒有古怪的地方。

宋科在那裏檢查,我們幾人也幫不上忙,坐在一邊聊了幾句後,殷紅袖和孟娥嫌無聊,就為我們燒了一壺茶,準備讓大夥吃點東西。

一邊看著她們兩個忙活,我們一邊注意著宋科那麵的動靜,一直等到茶燒開了,這才聽見宋科說道:“這幫孫子也太小看球爺了!原來就是個小小的跟蹤魂印,我還當他們有什麽高明的手段呢!”

聽見這死胖子開始吹牛,我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魂印這種東西,在眼門裏來說,隻不過是個雕蟲小技而已,所以宋科沒費什麽吹灰之力,就直接將它給抹去了!

不放心的又讓宋科檢查了一遍,再無其他發現後,我們這才坐下來,開始吃喝了起來!一邊吃著,我們就一邊聊起了景公招魂,還有那個樹洞的事情,尤其是說道趙一風最後滿身血紋的時候,閆二舉不由的皺了皺眉頭,說道:“想不到那趙一風,竟然還有如此的手段!你們說,能和陰兵集抗衡的,會是什麽呢?”

聽了這話,我們全都低頭思索了起來,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究竟有什麽力量,能夠像陰兵集一樣,使人瞬間實力暴漲呢?

見我們全都低頭不語,王祥卻是開口說道:“早先有這麽一句話,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說儲器有靈,凡欲通玄,必以魂體養之,澆爐而造,待大成之日,認主明性,便可異像外生,互通玄妙!”

聽他說的文縐縐的,我們幾人聽不明白,就不由的有些發愣。笑著看看我們,王祥也是反應了過來,連忙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對著我們說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明代的《見聞鑄雨錄》中記載的。”

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宋科就一邊嚼著壓縮餅幹,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道:“我說哥哥,我們幾人讀書少,你能不能不玩這套虛的?直接說什麽意思不就行了嗎,這古文我們聽不明白,白話文我們還是能聽懂的

!”

被宋科調侃一句,王祥頓時尷尬的咳嗑了一聲:“恩這個……儲器呀,說的不是存放物品的那個儲器,而是指能存靈和通靈的東西!這種東西,大體上可以分為凶、靈、邪三種!這個凶,指的就是殺伐見血的兵器!你們也都知道,古時候有個說法,說刀殺一百,便是大凶,指的就是這個凶字!在大凶的儲器裏,還分了好幾種,而我看那趙家的寶刀,很可能就是古書裏記載的‘盤陰’!”

這盤陰,是古時候流傳的一種說法!說通靈的兵器裏麵,大至可分兩種,最多的一種,叫作鑄靈,而另一種卻是極奇罕見,正是盤陰!

我家的不問,正是鑄靈寶刀!一刀一主,隻能有一個刀靈,不管你殺生多少,或者是有邪物爭搶刀靈,到最後,都隻能存活一個而已!這也正是為何我家的刀靈,最後變成了囚靈渡的原因!

而盤陰,卻是一種特殊的通靈方式!可以說它沒有靈,也可以說它有靈無數,因為這種兵器本身,就是個活著的靈物!

就好像會流血的樹木石頭,會發聲朽木一樣!這話聽起來有些亂,咱們就拿趙家的青麟打比方,此刀鑄成之時,就已經不算是刀了,應該算是一個有生命的靈物,隻不過是沒有思維,就好像草木一樣而已!

可它偏偏又像是個黑洞,能夠吸收一切帶靈的東西,無論是慘死刀下的亡魂,還是斬過的妖物,都會不分種類的被它吸入刀身,最後相互吞食融合,變成誰也猜不到的東西!

而隨著靈物越聚越多,這刀靈也是不斷的生長和變幻,最終靠著一定的數量,產生強大的靈性!但為什麽又可以說它沒有靈呢?因為不管產生的靈物多強,盤陰的兵器,本身就是思維主體,這一點,到是可以理解成人類成長的過程,從無思維的胎兒,一直長到成年,雖然身體不斷的變化,思維主體,卻始終隻有一個!

一般來說,盤陰剛開始,沒有鑄靈凶猛。但是經過時間的沉積,數量的累積,盤陰就會超過鑄靈的兵器!往往盤陰到了一定的程度,還會生出奇異的能力,而趙一風突然滿身血紋,實力暴漲,一定就是這股能力的原因!

ps:今天寫的著急了點,兄弟們多多見諒,明天貳貳有事要出門,得早起……哎,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