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心裏就是一動,暗道:這替幌,不是治邪病的嗎?難道……還能這麽玩?根本就沒管我那吃驚的表情,老四喜微微一笑,看看山頭傾斜的夕陽,笑著說道:“等入夜後,我們就把那個山鬼給引出來,先把它抓了再說!至於這口鐵棺材,蒸不熟,煮不爛的,如今也隻好先放在這,暴曬些日子。等我們辦完正事,騰出手,回頭再來收拾它!”

既然有了主意,我們幾個也就不在廢話。美美的將最後那些個餑餑消滅後,這天也就算是徹底的黑了。按著老四喜的吩咐,我們幾個人,都遠遠的躲開了這片養屍地,貓在一處不起眼的小土溝子裏。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這老四喜才拿出一支筆來,在那個替幌的身上,一筆一下的畫著什麽。

等他收筆之後,我們在一看。好家夥,活靈活現的一個女娃娃!就見這老頭,看看手裏的女娃娃,點點頭後,笑道:“這個女娃娃,名叫竇二妹,乃是二十四小鬼中的引路鬼!

竇二妹,這個我還真知道。據民間傳說,這竇二妹,是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因為貪玩,獨自走進山中。後來迷失了道路,喂了山中的惡狼。死了之後,不忍在看見那些,和自已一樣的悲慘之人。所以便經常化作小孩子的模樣,幫助那些迷失了道路的人。

這在過去的時候,人們夜走山路,要是體弱氣虛,陽氣不足的,就會經常遇到鬼迷眼,鬼打牆一類的怪事。一旦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便會喚這竇二妹前來幫忙。喊仙幫忙幫忙,可不能亂喊,尤其是喊鬼。得念著她自己的套口:“竇二妹竇二妹,黑夜迷了我的眼,山路擋了我的家

。你來幫幫我,帶著我回家。隻要我到家,送你個白娃娃。”這裏的白娃娃,說的就是白麵的大饅頭。當然這些都是民間的傳言,到底是真是假,可就誰也說不清了。

就見老四喜,在這個紙娃娃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麽。在看這個小紙人,竟然是身子一晃,一蹦一跳的,就向著那片養屍地走了過去。接下來,也沒我們什麽事了。我們就老老實實的貓在溝裏,等著那山鬼的出現。

這等待總是讓人焦急的,就在我都差點睡著了的時候,邊上的孟娥才拍了我一下,小聲的說道:“醒醒,有情況!”

聽到這,我一個激靈翻身坐起,手扒著坑邊向外觀瞧。借著朦朧的夜色,隱約就見那個小紙人,是一路急急的,向著我們蹦跳而來。等離得近了,我才發現,原來就在它的背上,正有一個大腦殼,小身子,一身沒毛的家夥,在學著它的樣子,一蹦一跳的!

山鬼!看到這,我是心裏高興,暗道:這老頭還真說對了,這鬼東西還真就在這沒走!正想著,就聽老四喜,輕聲的對我們說道:“這東西讓竇二妹迷了神,一會等它到邊上的時候,宋科你把它鎮住,然後就看孟娥的!”

我們幾人答應一聲後,便大氣也不敢喘的看著。直到那個小紙人,離我們隻有幾步遠的時候,就見宋科,猛的把頭探出去,大喊了一聲震。在看那山鬼是渾身猛一個哆嗦,下一刻,就好似玩耍的孩童,被驚嚇到了一般。直愣愣,呆立當場!

看到這,老四喜一聲大叫:“姑娘,動手!”說聲動手,再看孟娥,是伸手取出一根黑針,甩手一抖。一道黑影掛著紅線,就射了出去!在看那個山鬼,眼見黑針飛到眼前。當時就是渾身猛的一抖!下一刻,身子是能動了,可它在想躲,可就來不及了!

無聲無息的,這隻黑針正刺入它的肚子。那山鬼中了孟娥的縫屍針後,當時就跟過了電似得,翻身摔倒,渾身抽搐成一團!看到這,我們幾個是嘿嘿一笑,閆二舉大叫一聲:“成了!”話剛說完,人就躥了出去。我們幾個緊跟其後,等到了跟前再一看,這個東西,長的也太他媽難看了!

就見他身高不過四十厘米,多一半都是那顆大大的腦袋,一個小小的身子,四肢短小不說,身上的皮膚還是烏青發灰,皺皺巴巴的!就見宋科蹲下身子,對著眼前的這個鬼東西一陣細看,最後竟然一歎氣的說道:“哎,這東西到底是個公的,還是個母的?咋就沒瞧見有*呢?”

我靠,原來這家夥看這麽半天,竟然瞧的是這個

!我們幾個當時就一翻白眼,我心裏說話:你這家夥還能在不靠譜點嗎?你管它公的母的,能帶咱們找到那鬼鎮子,不就完了嗎!

果然話剛說完,這小子就挨揍了。就見老四喜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後,瞪著眼睛罵道:“胡鬧,一邊呆著去!”罵跑了宋科,他這才蹲下身子仔細的打量起那個山鬼。看著他那一臉認真的表情,我心中卻是沒來由的,有些好笑。心裏合計:你這老頭,該不會,也是在找什麽小雞*?

正想著,就聽老四喜一聲輕咦,開口說道:“奇怪,我瞧這東西,它怎麽就不像是山鬼呢?”

啥,不像山鬼?那這到底是個啥?他剛說完,我是連忙蹲下身去,仔細看了幾眼後,這才對著這老四喜問道:“叔,你見過真的山鬼嗎?那東西到底是個啥樣子?”

聽著我問話,老四喜,手念著胡子,低頭思索了片刻後,這才說道:“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是卻聽我家長輩提起過。山鬼這東西,是野地生,屍地養,離不開屍氣。常年靠著動物屍體,來偽裝自己。所以外人才會以為,它們都是獸身人麵的樣子。其實中國很多古籍上都有過記載,這東西,其實就像個沒毛的猴子。可如今你看這隻,它形象倒是差不多。可是仔細看看,他怎麽越看越像個死嬰呢?”

聽到這,胖子當時就大叫上了:“唉我說,叔,這沒毛的猴子,和死孩子能差多少?反正咱們誰也沒見過,何必研究這兩個的區別呢?要我說,甭管它是不是山鬼,反正落到咱們手了,那就不能讓他跑了!”

說了半天廢話,就這一句是對的!想到這,孟娥連忙拿出一根長長的白繩子,我們幾個就七手八腳的,把這鬼東西給捆上了。做完這些後,在看這鬼東西的表皮上,竟然被這條白繩勒過之後,泛起起了絲絲的黑氣!

看到這我才知道,原來這孟娥的針線,那都不是普通的東西。事到如今,這山鬼也是沒法在跑了。看著地上抖成一團的家夥,我們幾個,微微一笑。這才讓孟娥,伸手拽出那根烏黑的長針。可這長針剛拔出來,就見這東西,竟是裂開大嘴,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這一嗓子,是尖細脆亮,說不出的刺耳難聽!沒有防備之下,我們幾個當時就被嚇了一跳。我連忙想抬腳去踩它的的臉,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卻是突然間,在不遠的屍地裏,竟然也傳來一聲,淒厲的鬼叫!

什麽情況?不帶我們反應,緊接著又是一聲,這回我們倒是聽清楚了,這竟然是個女人的嘶吼

聽著耳邊兩道刺耳的鬼叫,老四喜是一臉驚慌的說道:“壞了!我就說這個不是山鬼!這他娘的是怨鬼嬰!”

怨鬼嬰?這又是什麽鬼東西?也來不急和我們解釋,就見老四喜猛地對我一擺手:“王燦,砍了它!”

聽到這話,我也不敢遲疑。連忙拽出寶刀不問,甩手一刀,就砍了過去!這隻怨鬼嬰,一看到我手裏的不問,當時就渾身顫栗著,叫的聲音更大了!心中煩躁,根本沒給它在叫下去的機會。一道寒光之後,這東西是被我刀劈兩半!

還沒等我收刀在手,就聽見那個屍地裏的女人,又是一聲嘶吼。這此的嘶吼和先前不同,先前是憤怒,這回卻是多多少少,帶起了點點傷悲!

看著地上那快速腐爛,化為汙水的怨鬼嬰,我們幾個都是心神發愣。不帶我們發問,就見老四喜,是一臉嚴肅的,看著那片屍地,說道:“看來,咱們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

聽了這話,我們幾個當時就是一驚!我連忙開口問道:“叔,剛才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這個怨鬼嬰又是個什麽?”

“那個女人,屍變了!而這怨鬼嬰,正是她腹內的孩子!這女人,一定是身死之後,在棺材之中,產下此嬰!而這小鬼,正是靠著和母體相連的臍帶,吸收了這女人臨死前的怨念,和死後的陰戾之氣,這才屍變成了怨鬼嬰!”

剛聽老四喜說完,宋科當時就長大了嘴巴,叫到:“我靠,這不就是我們仵作裏所說的,母子陰胎嗎?這東西可邪乎,據說可比一般的屍變厲害的多!”

老四喜看看他,說道:“不錯。這兩個東西,恐怕是還沒有成型。不然就單憑這個小鬼,都夠我們瞧得!如今既然知道那個老的屍變了,那我們就不能不管。走,過去瞧瞧!”

說聲走,我們是一刻也不耽擱!倒提著寶刀,我就衝了過去。可是到了近前一看,眼下卻是一片死氣,四周靜靜悄悄!正心中疑惑之際,忽聽一聲猛鬼的嚎叫!連忙尋聲而望,甩臉觀瞧。卻是發現那道鬼聲,正是來自那口,紅漆白符的鐵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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