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兒——”華裳流著淚喊著風不歸,想要追上去。可是沈衝把她攔了下來。“應該讓他靜一靜,這是現在的他最需要的。我知道他會去哪兒的,我也能找到他,可是不是現在。”沈衝為華裳擦著眼淚勸說著。

正說著,沈衝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子晃了幾晃才勉強被華裳扶住。“衝哥,你的傷?”沈衝擺擺手,很認真地說:“我沒事,我們欠他的,遠遠不止這些。”華裳聽沈衝說完,卻是又伏在沈衝的肩膀上痛哭起來。

風不歸帶著荒骨飛速逃離了天劍門,也不管什麽方向,隻是拚了命的往前衝。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遮蓋了風不歸所有的思緒,也許在這樣的狀態下,他才能覺得稍微舒服點。一個人隻要暫時喪失了自己的思維能力,那麽至少他可以做到自我麻痹,自我欺騙。

風不歸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隻覺得自己的感覺越來越麻木,本來就受了重傷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而此時荒骨忽的一下飛到了風不歸並肩的位置,一把抓住了風不歸的肩膀。風不歸上半身幾乎沒剩下幾片碎布片,被荒骨那金屬一般的骨爪一把扣住,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荒骨在拉住了風不歸之後,仰天長嘯一聲,差點將重傷之下的風不歸給震暈過去。不過讓荒骨這麽一折騰,風不歸倒是清醒了過來。風不歸虛弱的看著荒骨,很是心灰意冷的歎了口氣,他知道荒骨不可能懂他所經曆的事情,就算講給他聽,也可能聽不懂。

然而荒骨在將風不歸拉回了現實之後,便用一種萬分關切的眼神看著風不歸,也許他不知道風不歸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仿佛能感受到風不歸心中的迷茫和痛苦。荒骨把扣在風不歸肩膀上的骨爪拿開,輕輕地揉了揉風不歸的疼痛的肩膀,然後拿起風不歸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好像在對風不歸說:如果你覺得疼,如果你覺得生氣,你可以再使勁抓我幾下,沒關係的。

風不歸讀懂了荒骨眼神裏的意思,輕輕地將荒骨抱在懷裏,好像幼時臨近黑夜,隻有將那夥伴一樣的木偶抱在懷裏才能感到些許踏實和欣慰。荒骨嗚嗚地發出溫柔的叫聲,靜靜地讓風不歸抱著,不敢有一點動作,好像怕驚擾了風不歸此時的安靜似的。

過了一會兒,風不歸抬起頭,虛弱地問荒骨到:“荒骨啊,你知道我們該去哪兒嗎?”說著,風不歸眼中滿是迷茫,幾乎連神智都快吞沒了。而荒骨放開風不歸後退了一段距離,突然全身骨頭開始“哢哢啪啪”的響了起來,隻見荒骨摘下自己那粗糙的灰褐色大鬥篷,小心翼翼地在骨爪上放好,然後開始變得越來越大,直到變成了一個十丈高的大型骷髏怪物才停止了下來。荒骨伸出骨爪,輕輕地抓起風不歸放在自己的寬闊的肩膀上,眼中直愣愣地盯著遠方,好像在告訴風不歸:你說你去哪都好,我帶你去。

風不歸突然被這單純的荒骨感動了,這個不會說話,更不可能說謊的大怪物,隻是隨便給了它一件大鬥篷都要被它當做寶貝一樣好好保護著。風不歸難得對著荒骨露出了幾分笑容,輕輕撫了撫此時荒骨巨大的腦袋,指著前麵說:“我們走,我的生命現在已經完結了。一切一切都已與我無關,從現在開始,我沒有仇怨,沒有正邪,沒有過去。但是我還有一個叫做家的地方,那裏是一切的開始,是我生命的開始。荒骨我們走,回家……”

隨著風不歸一指,荒骨歡快地帶著風不歸飛速前進,而這時由於風不歸是坐在荒骨的肩膀上趕路,所以受傷又虛弱的身體在他慢慢地調理下,也有了好轉。荒骨在看到風不歸的狀態越來越好的時候,不禁飛的更加愉悅,更加賣力了。此時荒骨就像一個不知疲累的傀儡,隻要風不歸願意,它可以竭盡所能的最快趕到那裏。

終於,在風不歸的指引下,荒骨在飛錯了七十多次之後,到達了青石村外。風不歸從荒骨肩膀上跳下來,帶著荒骨走進了荒涼破敗的青石村。而荒骨又是一陣骨骼的響動,縮小到了原來的大小,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大鬥篷一點點穿好,才跟著風不歸走了進去。

“出來!”風不歸臨近自己家小院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裏麵居然有人在躲著,不由得大喝一聲。難道上次房間裏不是過客什麽之類的人,而是這個人不成?風不歸一時間又把心神繃緊了,又是誰會在這個時候在這小小地青石村獨自一人呆著呢。更何況偏偏就選了自己家的房屋,風不歸相信這絕對不會是巧合的!可是風不歸在門外喝了一聲之後,卻是感覺到裏麵那人根本沒有任何動靜,仿佛沒聽到自己的聲音似的。

“荒骨,小心點。”風不歸輕輕拍了拍警惕的荒骨提醒道。荒骨乖乖地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明白的眼神,然後雙目發散出駭人的凶光。風不歸慢慢走上前去,輕輕推了下門,卻是發現門居然是虛掩著,並沒有關好。此時風不歸把心一橫直接闖了進去。

讓風不歸目瞪口呆的是付雪仇此時正躺在一張躺椅之上四仰八叉地睡著,而且似乎睡得還很死,連口水都流出了。而風不歸自己覺得自己那一聲大喝聲音已經算是很大了,而現在自己推門而入,就站在付雪仇的麵前,可是這付雪仇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正當風不歸呆呆地看著付雪仇的時候,付雪仇卻是把腳下的鞋一踢,轉身嘟囔了一句:“打雷了……”,然後翻個身繼續睡去。這時荒骨跟著風不歸走進了房間,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睡得正酣的付雪仇,警惕地看了看風不歸,好像問風不歸下一步該怎麽辦。而風不歸此時無奈的咧了咧嘴,對著荒骨做了一個“出去再說”的手勢,就悄悄走出去了。

風不歸拉著荒骨在小院裏坐下,小聲地對荒骨說道:“我們還是等她睡醒了再說吧,現在去叫她,我可不確定會發生什麽事。”荒骨聽完風不歸的話,眼眶中的妖火忽明忽滅,好像正在絞盡腦汁地思考風不歸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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