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搜索了許久之後,已經是皓月當空。很多的門派三五成群的挑認識熟識的聚在一起休息著,小心地防範著未知的危險,更加小心地防範著周圍的一些同道們。

而那些散修或者是並沒有多少熟識的小門派們,則是紛紛找到了比較隱蔽的地方或者離得較遠的地方躲避著被吞並殲滅的危險。

追月門,也是西蠻一個艱難立足左右搖擺的小門派,整個門派之中也隻有二百多人。此次前來萬聖穀掌門吳月親自帶隊,也不過隻帶了五十多人。所以追月門現在隻能離那異鄉之地很遠的地方紮下營帳,開始休息。

這時,吳月手裏拿著一隻烤好的禽類和一壺好酒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帳中。而在吳月進得帳內的時候馬上就換上了一副媚笑的樣子點頭哈腰的說道:“小爺……小爺這可是弟子們好不容易去萬聖穀外抓來的一隻土雞,還有我們追月門的極品之釀月凝漿,小爺快點嚐嚐如何啊……嘿嘿嘿嘿……”

“你那叫土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那應該叫山雀吧,就算不是山雀也該叫土雀!你他媽的居然叫它土雞?”帳中傳來了一個年輕又陰柔的聲音。

當吳月將那土雞或者叫做土雀的遞上前去的時候,殿夢卿那精美無雙的麵容出現在了帳中。隻見殿夢卿一臉不耐的接過了那燒烤的土雞和月凝漿,大馬金刀的往地毯上一座,陰冷的開口問道:“我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吳月看著眼前的殿夢卿,一根腸子都悔青了。他後悔當時為什麽錯將眼前的魔頭煞星當做一個美麗的女子來調戲,後悔自己就算是言語之中調戲幾句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想去動手摸摸那吹彈則破的嫩白臉蛋兒……吳月想起當初整個追月門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心中便是陣陣的發抖。

“小爺,您讓我打探的那個叫做血影宗的門派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麽消息。此次來的西蠻和岩州的修真門派有點多,您再等等,我保證隻要那血影宗來到此地,我就一定能把它給找出來!”吳月一邊卑躬屈膝的討好著殿夢卿,一邊信誓旦旦的向殿夢卿保證著。

殿夢卿喝了一口手中的月凝漿,一臉不屑的對吳月喝道:“我是不管你要用多少時間,隻要這次萬聖穀的事情了解之後,你還沒有將那血影宗給我打探出來的話,那你以後恐怕要永遠留在萬聖穀做一捧黃土了!當然,或許你他媽的連黃土都做不成!吳月……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明白明白!小爺的話我自然是明白的!小爺放心!我追月門雖然別的不在行,但是打探消息這等事情,我們還是十分擅長的!小爺您先慢用,我現在就去給你打探那血影宗的消息去!”吳月聽到殿夢卿的話,馬上用衣袖擦著額頭的冷汗諂媚著說道。

“嗯,滾出去吧,省的我看見你心煩,不小心萬一控製不住一巴掌拍死你!”殿夢卿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仔細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好像是在研究著自己的手掌到底要不要下手去怕死吳月一樣。

吳月一聽殿夢卿讓他滾出去,突然臉上露出喜色,趕忙如臨大赦的跑了出去。他隻覺得在殿夢卿身邊哪怕多一秒種,都會有生命危險。而殿夢卿的修為可是他吳月甚至他們整個追月門都抗衡不了的強大,所以吳月現在隻盼著自己能離殿夢卿越遠越好,而殿夢卿越是罵跑他,他反而是越高興呢。

不過吳月雖然是跑出了殿夢卿的帳篷,卻是對殿夢卿吩咐的事情不敢絲毫懈怠,因為他知道就算是他好好地聽殿夢卿的話,他都未必能將自己的小命保住,更何況是若完不成殿夢卿給的任務呢。於是吳月剛一出了帳篷,便整了整儀表,昂首闊步的走到了追月門弟子群裏開始吩咐那些追月門弟子出去打探血影宗的消息了。

殿夢卿等到吳月慌忙狼狽地跑出去之後,才靜靜地微笑了起來。此時他笑的時候再也沒有絲毫的戾氣,隻有著淡淡的溫柔。殿夢卿揚手看著自己手中的烤土雞,想到他剛才罵吳月的話,就在那個瞬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話是風不歸曾經對他說過的。而風不歸就好像是殿夢卿最大的軟肋一樣,不管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隻要他想到了風不歸,他的殺意馬上就是莫名其妙的漸漸消散。

“傻小子,你能不能不要時時刻刻的控製我的思想,我的心神,這樣可是他媽的很沒麵子的!你現在在哪?在幹嗎?有沒有想我呢?你那麽傻,應該不會這麽快就有女孩子喜歡的吧……”殿夢卿突然笑的十分甜美,默默地對著那隻烤土雞自言自語道。

此時萬聖穀已是進入了深夜,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放鬆了警惕。可是在眾人都看不清的角落裏,一道明黃色的影子瞬間就衝到了一群昏昏欲睡的修真者附近。隻是那群修真者並沒有發現那詭異的影子。

等過了一會兒,那道明黃色的影子突然動了,目標就是正前方那些已經完全喪失警惕的修真者。瞬間,那道明黃色的影子便衝入了那群修真者當中,那群修真者還在稀裏糊塗的情況下,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就陷入了一陣腥風血雨之中。

“啊——!”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山穀之中,而那些其餘的修真門派在聽到了慘叫之後,馬上就精神了起來,並且紛紛都往那發出慘叫聲音的地方趕了過去。風不歸在聽到那聲聲慘叫之後,也是跟著大批的修真者往傳來聲音的地方飛了過去。

可是等到幾乎所有人都趕到地方之後,卻是發現了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而且這些人死的非常淒慘,有的甚至還慘遭分屍。而那道明黃色的影子卻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不知所蹤了。

“和那異象產生之時死去的人一樣!一樣的傷口!而且死的也一樣這麽快!到底是什麽人所為!”那站在最前方的拜血魔教一位護法十分憤怒的說道。可是在場之人卻是根本就沒有人能回答他。因為現在所有人也都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

於是幾乎所有人都把懷疑的目光放到了身邊的修真門派身上。在他們看來,凡是與自己沒有關係沒有交情的散修或者門派,此時都有很大的嫌疑。在西蠻,他們可以容忍殘忍的廝殺,也能容忍強大的勢力去侮辱,去吞並那些弱小勢力!

因為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可是他們卻不能容忍用這種偷襲的手段去對待別人,這是踐踏了整個西蠻修真者的尊嚴。他們需要的熱血和狂野,就算是殺戮也需要光明正大的去殺戮,但是今晚發生的事情,卻是碰觸到了西蠻修真者所有人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