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之上,風不歸好似一隻張開翅膀的大鳥,以怪異的姿勢飛翔著。常人若是能看得清楚,當會發現原來這風不歸一邊趕路,一邊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大塊烤肉不停地往嘴裏塞著,時不時的還有幾滴肥油從空中滴落。若是被修真之人在空中遇到,恐怕還真的就不敢相信風不歸手裏抓著的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烤肉,因為沒有幾個能禦空飛行的人會如此不顧自己的形象的。
隻是風不歸卻是很自然的一邊大口咀嚼,一邊支支吾吾地暗自說著,千萬不要有什麽意外才好,應該沒有太遠了吧。風不歸一邊想著,一邊稍微降低點高度,以保證能將地上的任何情況清清楚楚地盡收眼底。可是當他看清楚地上的情況之時,心中卻是一陣哀歎。因為風不歸放眼望去,大地之上一片荒涼。一座座死城,一塊塊廢地,有的淩亂狼藉,有的則是已經成了野獸們的樂園。
又過了一會兒,風不歸在看著這通往天劍門的必經之路上,一排排一隊隊歪歪扭扭的身影在地上不停的走著。“難道就真的這麽倒黴?”當風不歸看到了前麵出現的居然就是鬼疫衛的時候,不禁又想起了離飛那個瘋子,那個徹徹底底的瘋子!可是風不歸卻是已經不想再與那離飛做什麽無意義的鬥爭,雖是他與離飛交過手,也被離飛追殺過,可是那些仇怨在風不歸心裏根本就不值一提。“應該不會這麽倒黴吧……”風不歸自我安慰一下,拔高了身體,想要躲開附近這一片有著鬼疫衛的區域。可是正當風不歸想要提升高度的時候,他的頭上卻是出現了一雙血紅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該死的骷髏怪物!那是狗鼻子麽?”風不歸十分喪氣地看著自己上方的赤梟,不由得感覺十分無奈。隻是他完全忽略了赤梟到底是什麽物種,就十分篤定的認為赤梟臉上長的確實是狗鼻子,而依據便是自己手中抓著的烤肉。於是風不歸很是惱怒地將手上還剩下的烤肉狠狠的砸向了赤梟。隻不過赤梟卻是完全不領情地揮舞了一下血色骨刀,將那烤肉砍成了肉末,繼而發出了一聲驚天巨吼。風不歸倒是一直都很疑惑這骷髏怪物渾身上下一點兒皮肉都沒有,那刺耳的聲音到底是從哪兒發出來的?可是赤梟並沒有給他思考這個問題的時間,而是直接揮動了一下骨翼,立時向著風不歸俯衝了下來。
風不歸隻好提起右拳,與那赤梟硬碰了一記。赤梟被風不歸一下就給撞得倒飛了出去,可是赤梟卻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單打獨鬥的意思,感覺著風不歸強大的實力,赤梟一邊在空中保持著後退,一邊不停地發出吼叫。風不歸不用想就知道這赤梟肯定是在招呼附近的同伴,也許是荒骨、毒戮,也許離飛也在。於是風不歸直接向一邊逃去,也不管究竟附近到底有沒有敵人。
可是就在風不歸想要離開這片與離飛有關的區域的時候,一道漆黑的十字氣刃卻是向他迎麵劈了過來。“果然是在這裏啊。”風不歸心中暗自歎一聲倒黴,一記風牙擊打向了劈來的六道斬。隨著一陣黑青二色的勁氣爆破開來,離飛坐在毒戮的巨大的身軀上趕了上來。離飛不敢相信地盯著風不歸,十分驚詫地說道:“這都沒死?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那麽該死卻沒死呢?”風不歸看著眼前小聲嘟囔著肯定不會是什麽好話的離飛,大聲喝道:“離飛!我還有事,不願再和你鬥下去了,如果你非要和我一戰,等我辦完了自己的事,可以再來找你。”
離飛聽完風不歸的話,非常熱切地笑道:“哎呀風兄弟,卻真是巧了,我也有事,而且肯定比你的事情更重要,可是我偏偏就要殺了你之後才要去辦自己的事,你說說,是不是咱們的心中,我把你看得更重要一點呢?”風不歸咬了咬牙,仿佛將自己的不耐煩嚼碎了吞咽下去一般,繼續耐心地說:“難道改日再戰不行?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比你我分出個高下,分出個生死更重要,此時我無心與你再戰,你就算能殺我也是勝之不武,又有什麽意思?你也是當今難有人比肩的高手,難道想要趁著我心神不穩的時候非要與我決一死戰不可?”說完之後,風不歸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很認真很為離飛的名譽著想的表情。離飛聽著風不歸的話,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風兄弟,我很認可你的意思,你今日心中有事無心再戰,定然發揮不出自己十成的實力來,這樣對你來說確實是不公平。即使我能殺你,也沒什麽意思……”
風不歸聽到離飛這麽說,緩了一口氣。心想離飛就是離飛,雖然是個瘋子,但是越是瘋癲,越是不按常理出牌。憑著自己如同兒戲一般的話,那離飛果然還是也如同兒戲一般的著了道。可是正當風不歸暗自竊喜的時候,離飛卻是又開口了:“不過風兄弟,有一點我必須要和你說清楚。我是要殺你,要殺你你懂嗎?所以你發揮的實力越少,我不就殺的越輕鬆嗎?不隻是你自己有事,我也有事!所以能夠更簡單更省力地把你殺掉,我離飛何樂而不為呢?再說了風兄弟,我是要殺你,不是和你切磋切磋,隻要你死了,我管它什麽意義不意義?”離飛說完,還補充了幾聲“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似乎在他相比較之下,雖然風不歸的話已經打動了他,但是他自己所說的話,更加正確,更有道理。
風不歸不得不也在心裏補充著:果然是瘋子,我和瘋子講什麽道理!難道我也瘋了不成!兒戲,我比他離飛更兒戲才是!風不歸一邊鬱悶的聽著離飛的話,一邊評價著自己大敵當前還不停地犯傻。
不過離飛看風不歸不說話了,隻是自己低頭思考,又如同瘋子一般靠近了風不歸幾步,但是卻站在了相對比較安全的地方,十分熱切地說道:“既然如此,風兄弟你倒也可以不用與我再鬥個生死,你若是在此自爆,我倒是可以更省勁兒了,還能保留最好的狀態和阻攔我的人繼續鬥下去。如果你不想自爆,那你自刎,你自縊,正好你不是還有條鎖鏈嗎?總之隻要你自殺,想要怎麽死,都可以隨便你,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