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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戰車被毀、坐騎被吃的主人,沒有發出任何不平的聲音,從地上起來,悄悄沒入人群深處,太反常了,太詭異了,眾人認為,能用九條銀蛟拉車的人物必定來頭巨大,怎可能會輕易吞下大恨?

不過,當大家見到從戰車中站起的兩道無比熟悉的身影後,無不覺得這一切順理成章。

那是一對年輕男女。

先說女的。

那是一個完美到讓人無法形容的絕代女子,隻是一道仙影,便驚豔無比,仿佛能讓天地天地失色。

從遠處望去,那個女子衣裙勝雪,身邊有仙霖垂落,身材高挑而修長,青絲飄搖,曲線婀娜,細腰如柳,每一寸肌膚晶瑩發光,一塵不染,身上九條飄帶隨風而動,通體散發著空靈的仙道氣韻,仿佛來到九天上的仙子,高雅而動人。

絕大部分人認得這道仙影,因為她本身就是真仙體,獨一無二,屬於岐山年青一代最頂尖的存在。

不過,與以往不同。

以往,她站在那裏,冷傲清高,遺世而,不食人間煙火,與天地格格不入,仿佛她隻能是一個人,任何人都不配站在她身邊,與她為隊,神聖不可侵犯。

而今,她多了一絲柔和的氣息。

這並不是她的變化,而是身邊站著一個黑衣少年,也是這個少年的存在,仿佛將她從九天仙上拖拽了下來,折斷了她的仙翼,讓她沾染了紅塵氣息。

眾人很好奇這個少年是誰,他就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讓那位仙子自甘。

不過,當看清少年熟悉的冷峻麵龐,以及那銳利的眼神後,所有人都沒有心情欣賞了,興致全無,因為那個一顆殺星,岐山年青一代噩夢,本該死去的,居然還活著。

“該死,他不是種了心猿,一日不一日,怎麽眼神還是那麽銳利,精氣十足?”

“若不是親眼見到他,我還以為,王城又出了一個凶神惡煞,連黑炎侯之子的戰車都敢衝撞!”

“我聽說,這些天仙子衣不解帶的照顧他,夜以繼日的用仙術為他壓製心猿,敢如此折磨仙子,怎麽不死去啊?”

“仙子真是瞎了狗眼,怎會看上他,為他做出那麽大的犧牲!”

“看那家夥龍精虎猛的,神色,一定事情都沒有,似乎已經擺脫了心猿控製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可是鬥戰聖猿的心猿啊,千古以來,從未有人降服過,他是如何做到的?”

“哼,怎麽可能是他做到的,一定是仙子的功勞,仙子可是號稱真仙轉世,仙術玄妙莫測,無所不能。”

……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姬陽和葉仙雨,二人隻是前來熟悉地形的,為明日做準備,沒想到居然出了一點小麻煩。

不過也是一點小麻煩而已,兩人都沒放在心上。

“咳咳。”姬陽俯瞰而下,微微一笑,“諸位,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麵了,我知道你們期待鄙人成為你們的新王,我可以理解你們的激動,不過你們也用不著夾到歡迎,心意到了就好。”

很多人翻白眼。

這話太無恥了,無恥至極,不要臉透頂,真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仙子怎會和這種人鬼混在一起?

不過,這番話卻讓一些有心人內心發毛,因為姬陽開口時,力道雄渾,聲如堅金,用了極為可怕的神力,但一點問題都沒有,其中意味巨大。

說不定,這小子真的吃了狗屎,走狗屎運了,心猿被仙子給治好了。

“咦,你這家夥怎麽還沒死啊?”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天空傳來下一位女子的驚疑聲。

眾人一陣嘩然,紛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頭從天而降的雪白大鳥,它太巨大了,比姬陽的玄冥鳥還要大上十倍不止,雙翼張開有兩百米之巨,遮天蔽日,行跡卻是無聲無息,仿佛是夜空下的王者,但通體雪白發亮的羽毛卻告訴眾人,它是一隻向往光明的巨禽。

“好大的一頭鳥,似乎神血生靈。”

“好眼熟的巨鳥,似乎是古典上記載的一種,對了,叫重明鳥,體內流著神血,能與神鹿一族的神血相提並論,若是無主,極難見到,隻會在晝夜交替的黎明時分能見到它留下的刹那之影。”

“重明鳥?似乎,隻有鹿山南邊的西冥海,才這等高貴的神血生靈啊,而且非常稀有,即便是鹿山王族,也隻養了一兩頭。”

“不對,那女子聲音好熟悉。”

“嘖嘖,那不是姬陽的王後嗎?不可思議。也是,以重明鳥當坐騎,也隻有鹿山王族的人才有那本事。”

“千古奇觀啊,王後問王,你怎麽還死?太搞笑了。”

“嘖嘖,看來姬陽真是一個大禍害啊,天怒人怨,不止他的對手盼他早死,就連他的王後都不放過他,也盼他早點投胎。”

……

一聽,姬陽不樂意了,一臉黑線,道:“王後,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的?”

重明鳥背上,有一座雄起壯闊的行宮,正是鹿山行宮的一部分,巨大無比,燈火璀璨,神虹道道,宛若上古神跡一般,也隻有重明神鳥方能拖得動。

重明神鳥在俯瞰玄冥鳥,安靜得嚇人。

玄冥鳥目光銳利,如蟄伏深淵,伺機而動,鋒芒暗藏。

此刻,但聽得姬陽一口一個王後,叫那麽親切,別雲姑娘坐不住了,七色祥瑞騰空而起,架起神虹大道,將她引了出來,道:“誰你是王後?你這家夥不要亂說。信不信,本殿下讓重明鳥咬死你那隻弱不禁風的?”

“我的鳥可大可小,王後不妨上來一試!”姬陽睥睨,進行回應。

“可大可小?你的鳥除了一點凶,就沒其他特長了。”

“你見我的鳥發威?”姬陽奚落。

“日前見過,它除了爆發力強,但持續能力太弱,在王城上空飛了半天就,我見過的鳥,能飛十天半月,正是我這頭重明神鳥……反正,你的鳥不行,別出來丟人現眼了,快讓開。”別雲姑娘氣衝衝道。

“胸大無腦的女人,你若不服,讓它們打一次就是。”姬陽眼冷,玄冥鳥可是荒古生靈的王者,即便麵對神血生靈,同樣有一戰之力,這一點毋庸置疑。

別雲姑娘氣得腰肢亂顫,輕斥道:“閉嘴!我的重明鳥可以上窮碧落,下窮黃泉,你的鳥能去到嗎?等它長大了,再看它有多大本事不遲。”

眾人聽了,麵麵相覷,這氣氛、這苗頭似乎有點不對啊。

有人更邪惡了,猥瑣道:

“殿下英明,你的鳥何其高貴,跟姬陽的鳥玩,若是傷了,簡直因小失大。”

“殿下,閣下有成年的鳥,能入深海,能上九天,保管讓你飛得比天還高,你要不要本公子帶你舍下去領略一番?”

“殿下,我的鳥更有趣。”

一下子,這裏安靜了。

一些妙齡女子麵映霞雲,掩麵而逃。

“真是的,貴為王族殿下,更有可能是我岐山未來的王後,何等儀容,居然光天化日下這種傷風敗俗的話題,要談回家去。”一些婦人羞惱之極。

此刻,別雲姑娘先是一愣,而後驚豔絕倫的麵頰上浮現一抹熾熱霞雲,又氣又羞,無地自容。

“你們這些思想齷蹉的家夥,不許笑。”

笑聲更大了。

“誰敢再笑,等本殿下當了王後,滅你們十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