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包不住火,帝家煉器府發生了什麽,還沒寫人府主的金聖宮當夜就知道一清二楚了。

不過在國宴上喝醉的金聖宮完全沒當回事。

稟報這件事的乃是金鑲玉一位守護者,乃是一名中年婦人,在金鑲玉父母雙亡後,一隻追隨者金鑲玉。

金鑲玉的一切私事都是她料理的,也是看著金鑲玉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早已把後者當做半個女兒。

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又看到了金鑲玉躲在寢宮中以淚洗麵,她恨不得提著刀上去直接將那個小禽獸大卸八塊。

不過,她忍了,先行稟報金府主。

畢竟,那小禽獸乃是少帝跟前的大紅人,不可貿然出手。

當中年婦人在得知金聖宮的態度後,大為不解,連忙問道:“府主,難道就這樣放了那小禽獸?”

金聖宮嘴裏朦朧,笑道:“不然呢?”

隨後,他解釋道:“在國宴上,本府主私下請教了少帝,已經得知那小子的身份,他來自眾妙神山,地位超凡,它有姓月,多半是月神的子嗣,想來是月妙依,也就是妙依天女的弟弟。”

“如此身份和來頭,別說我們金家,就是少帝都不敢輕易得罪。”

“殺了人家?”

“隻怕不到明日,我金家將會成為曆史。”

“須知,月光所及之地,月神無處不在,隻要月神出後,念頭一動,我金家就要大禍臨頭。”

中年婦人咬牙切齒,緊握了拳頭,憋屈道:“那也不能任由他侵犯小姐,如果府主懼怕少帝,我便親自出手,將他閹了!”

金聖宮不悅道:“開口閉口就是打打殺殺,能不能省省?在老夫看來,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是丫頭能入得眾妙神山的門戶,從此飛上枝頭變成鳳凰,我金家的地位也會一步通天。”

中年婦人不同意這樣的說法:“府主,姑娘是我看著長大的,遭遇這種事情,對她而言乃是奇恥大辱,她決計過不了心中那一關。”

“姑娘若是看不開,劍走偏鋒……”

金聖宮不耐煩了,道:“丫頭雖然是我族天之驕女,但她終究隻是一個女娃子,不是熱血男兒,金家未來不能仰仗她。”

“她看不開,也得看開。”

“沒有比這更好的歸宿。”

……

中年婦人把金聖宮的話原封不動的帶回了金鑲玉耳中。

此時,寢宮之中霧氣彌漫,浴室之中,金鑲玉衣不遮體,躺在冰涼的玉水之中,一遍一遍擦拭著雪白的肌膚,試圖要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徹底洗去。

她麵無表情,在聽到中年婦人的傳話後,如木頭一般,沒有任何動靜,繼續反複的擦拭著冰肌玉骨,似乎很厭惡現在的自己。

中年婦人著急了,連忙安慰道:“姑娘,府主隻是喝醉了,明日醒來,一定會改變主意的,那個小禽獸一定會付出代價!”

金鑲玉似乎沒聽到,一字一句的含淚道:“有些人,必須死!”

她嘴裏默念三個字:“虛無一!”

這是第一個要死的人。

那個禽獸,那個惡魔雖然是喝了毒酒,並非有意侵犯她,但錯就是錯,也必須死。

中年婦人便認出了金鑲玉口型,頓時傻眼了,連忙安撫道:“姑娘,不要衝動啊。”

……

這個夜晚,還發生了一些事。

黃金天子興師動眾,帶著身邊同族的強者,足足三十人,可謂是強者如雲,直接闖入虛無一在劍國的行宮,興師問罪。

還沒進入虛無一的行宮,麵無表情的虛無一便道:“行宮之內,但凡是活口,一個不留,全部殺了。”

黃金天子這句話若是傳出去,一定舉世皆驚。

須知,這座行宮之內,還有一個虛無一,界淵少主。

如果殺了界淵少主虛無一,恐怕不止黃金神都,就連劍國也會收到牽連。

不過,這似乎是氣話。

轟!

黃金天子踹開了行宮的門戶,動靜巨大。

行宮之內頓時一老者出現,一絲絲聖人氣息彌漫。

黃金天子喝道:“讓虛無一滾出來!”

那老者目光淡漠,應道:“少城主這大半夜闖入我界淵少主的行宮,隻怕不妥吧,現在退去還來得及,不然後果自負。”

話音未落,虛無一出現了,聲音睥睨:“找我何事?”

黃金天子目光陰狠的道:“找你什麽事?你做什麽你不清楚?你利用本天子這事如果傳入少帝耳中……”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虛無一不怒反笑:“然後呢?少城主不會就是為了說一些狠話,大半夜親自登門造訪?”

黃金天子臉色一變:“幫我殺了那個禽獸,你的那些齷齪之事不會再有旁人知道。”

虛無一打了一個嗬欠,淡淡的道:“不用那麽麻煩。”

黃金天子呼吸到了一絲絲的危機感,咬牙道:“你想做什麽?”

虛無一輕語:“處理幹淨一些,我的門庭,從不掃血。”

那聖人老者點了點頭:“是,少主。”

黃金天子大吃一驚:“你們……你們要殺人滅口?”

聖人老者聲音淡漠如故,道:“殺人滅口?你們還不配,少主不高興,要你們的命,僅此而已。”

黃金天子亡魂皆冒:“你們……你們不能這樣,這是過河拆橋!”

聖人老者不語,大手一揮,用的是掌上世界之法,黃金天子等人失去控製,頓時化作一粒粒微塵墜入聖人老者手中。

黃金天子一行人雖然強者如雲,但最強者不過地皇,在聖人麵前,不堪一擊。

一行人根本沒有逃遁的機會,隨著聖人老者微微握拳,摩擦摩擦,再鬆手,隻剩下塵埃了,從指間花落,血腥味都沒有留下。

行宮之前又恢複了平靜。

虛無一看著天宮:“雖然事實偏離的預期,不過打岔不擦。接下來,就看金家和一冠王的關係會發展成怎麽樣了?”

“金姑娘,可別讓天子失望啊。”

……

翌日。

姬陽睡了一腳,然後醒來,除了頭腦有些發沉,沒有其他症狀,毒酒作用已經消失了,沒有大礙。

這讓姬陽鬆了一口氣。

不對,昨天晚上發生了?

他隻記得,他發現喝下毒酒後,又與虛無一對了一掌,使得毒酒失去控製,禍及全身,整個人快要失去控製。

倉促之間,他立刻帶著青雉回到了帝家煉器府。

然後發生什麽,他似乎有些記不清楚了。

姬陽在冥思苦想。

足足十分鍾,總算想起了一些,匪夷所思,失去理智的他似乎冒犯了一個女子,這讓下意識的心頭一沉。

他想知道,誰被他冒犯了?

總之,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青雉出現在姬陽麵前,臉蛋腫著,小心的道:“大哥哥,你醒了了?”

姬陽掌心的冷汗越來越多:“你受傷了?”

青雉臉蛋發紅,不敢直視姬陽,緊張道:“昨天晚上發生什麽,大哥哥不是比青雉更加清楚嗎?”

姬陽:“……”

昨天晚上,他冒犯的對象居然是這個小姑娘?

她一身傷勢,難不成是反抗時被粗暴的弄傷的?

用了好久,姬陽這才冷靜下來,正色道:“發生了的事,無法改變,但姑娘放心,我會對姑娘負責。”

青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