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船上。

姬陽從青雉的口中得知此番的航線。

從劍國帝城離開,先去黃金神都,再東去直抵聖虛山,那是永靈古礦的南部入口,一行人將從聖墟山進入永靈古礦。

正是青丘天女所預料的一樣,青雉所對應的巨闕神王一族就紮根在永靈古礦之中,而且在極深之處。

劍國派出的虛空船乃是六重虛空船,速度極快,不到一個時辰,虛空船便抵達了黃金神都,但沒有停留。

接下來經過三個時辰的航行,便來到了聖虛山。

聖虛山不是劍國屬地,而是屬於界淵,聖虛山是界淵派來鎮守永靈古礦南部,防止永靈古礦中的大禍蔓延至界淵疆域。

一般進入永靈古礦,都會通過聖虛山鎮守的要塞,從這一麵進入風險較低,有一部分區域已經被探索清楚了,危險相對較小。

虛空船來到這裏後,立刻被聖虛山攔截。

“前方何人?”

有一名大聖上前,乃至聖虛山的強者,大聖喝道。

大聖的品階,在上聖之上,至聖之下,聖人四階。

虛空船上,一名至聖不敢怠慢,當即隔空道:“我等乃是劍國中人,請聖虛山速速放行,開啟要塞。”

聖虛山的大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原來是劍國的道友,實不相瞞,如今永靈古礦南部異動,要塞已經無限期關閉,劍國的諸位道友還是請回吧。”

虛空船上的至聖大為疑惑,連忙道:“我等重任在身,還請聖虛山的道友網開一麵,不然少帝一怒,我們等可擔當不起。”

聖虛山的老者搖頭:“沒辦法,這是門戶的命令,老朽不敢自作主張。”

局麵一下子僵住了,誰也不會遠退讓。

聖虛山就在前方,如一道天地屏障,山的背麵,黑雲滾滾,死氣沉沉,正是永靈古礦,距離隻有一山之隔,但眾人在此止步。

這讓姬陽隱隱感到有一些不安。

果不其然,就在雙方繼續磋商的十分鍾後,劍國虛空船後方,也駛來了一艘六重虛空船,破出虛空,橫在劍國虛空前方。

一行人跳出來,為首之人乃是虛無一,一眾強者跟隨,最強者乃是一名白袍老者,氣勢鎮壓全場,乃是聖主之修為。

聖主,至聖之上,聖王之下,此間的最強者非此人莫屬。

姬陽深吸一口氣,目光冰冷無比:“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一旁,金鑲玉聽不懂姬陽的話,但能看出,小男人眼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劍國一名至聖問道:“原來是界淵少主,你與我國少帝深交,不知可否網開一麵,開啟要塞?”

虛無一沒有廢話,淡淡一笑:“本少主與少帝的交情那是不用說的,為貴國開啟要塞自然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在此之前,本少主有一件私事要料理,劍國的大人們,以及巨闕神王的族人還請不要插手。”

“等本少主料理完私人事務,立刻給你們開啟要塞。”

虛無一果然是衝著姬陽來的。

劍國的那名至聖不解的問道:“老朽聽不懂少主的話。”

虛無一沒有在狼狽表情,開門見山:“一冠王,現在還不現身,更待何時?”

一冠王?

一冠王在哪兒?

虛無一怕不是腦子壞了?

虛無一的話讓劍國虛空船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覺得匪夷所思。

劍國至聖應道:“界淵少主,隻怕你誤會了,我們的船上怎麽會有一冠王?”

虛無一信誓旦旦的道:“陽兄,想你過去叱吒風雲,封號一冠王,乃是名副其實的萬古至尊,難不成,你連見本天子的勇氣也沒有?”

“當然了,如果你想當縮頭烏龜,隻要你承認了,本天子絕不為難。”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

姬陽眼如深淵,蘊含著無窮的怒火,緩緩站了起來。

一旁,金鑲玉警告他:“這是虛無一與一冠王的私仇,你摻和什麽?”

是啊,一冠王與虛無一的私仇與他何幹?

但倘若他就是一冠王呢?

姬陽站了起來,立刻飛出了虛空船,淡漠的看著虛無一,道:“界淵的少主當真看得起鄙人,大老遠追來就算了,還帶來了一名聖王。”

虛無一燦爛一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陽兄這條大魚藏得太深,非得本天子使出渾身解數,不然你還不會浮出水麵。”

姬陽正色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與他們無關。”

虛無一道:“很好。給你兩個選擇,自己跟我走。還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讓本天子請你走,你自己選吧。”

姬陽道:“如果我不選呢?”

說著,劍國的兩名至聖已經來到了姬陽兩側,神色不無震撼之色,從兩人的對話中,他們似乎聽明白了,虛無一口中的一冠王,應該就是這個月公子。

虛無一震怒:“一冠王,你難道還分不清局勢,打算負隅頑抗?”

姬陽道:“你既知我是一冠王,那便應該清楚我是怎樣的人,今天會有怎樣的後果。”

這話放出,就等於姬陽承認了自己是一冠王的身份。

這個消息一出,全場嘩然。

青雉嬌軀輕顫,屏住了呼吸:“大哥哥居然……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一冠王,那個萬古至尊?天哪。”

不過反應最為劇烈的人卻是金鑲玉,她完全被瞎蒙了。

“他……他居然是大名鼎鼎的一冠王,萬古至尊?”

無法相信,少帝給她賜婚的對象居然是名震深淵萬界的一冠王,萬古至尊。

她何德何能,嫁給一冠王?

這是金鑲玉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她有些自慚形穢。

這不怪她。

畢竟,一冠王的威名太盛了,年紀輕輕,已經是傳說。

她本人雖然是一個頂尖天女,但在萬古至尊麵前也要黯然失色,不值一提,兩個人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在她眼中,一冠王這樣的男人是用來仰望崇拜的。

但事實是。

她現在是一冠王的未婚妻。

在一個月前,化身蠻橫的野獸,粗暴將她侵犯,奪走了她的清白之身。

這樣的兩個人,怎麽可能是同一個人?

金鑲玉憤怒無比,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就在這時,虛無一一聲怒吼驚醒了她:

“一冠王,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別怪本天子了。”

“來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