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強詞奪理
聞言，姬陽倒吸一口冷氣，道：“我們走。”
“不會吧，小男人，你不準備準備，這樣前去，不怕被羞辱？”紅玉美眸一片錯愕，這個小男人大膽超乎她的想象。
姬陽沉默了片刻，問紅玉：“師姐認為我應該做什麽準備？”
紅玉發愣，似乎的確如此。
等她反應過來之時，姬陽已經走出數十丈。
順著洞窟，走了將近十分鍾，眼前視線豁然開朗，一遍開闊達數十裏的地底洞天出現在眼前，四周掛著乳白色的鍾乳石，數十丈之巨，尖銳無比，散發著冰冷寒芒。
置身於此地，無窮的寒冰之氣撲麵而來，姬陽體內的血力瞬間被桎梏，四肢行動變得沉緩而起。
一身勇力消失殆盡。
“好奇妙的一個地方。”姬陽低語。
穿過水簾，目光落在洞天中心，那裏一座古老高樓屹立，高達百丈，呈寶塔狀，由青石瓦磚堆砌而成，氣勢磅礴，古老滄桑，壓抑的氣息鋪麵而來，讓姬陽幾乎窒息。
古老高樓共計九重，每一重各不同。
姬陽仰望，這便是第三道試煉所在地，九重古樓？
他沒想到，在地底世界，還修建有如此洞天奇跡。
“姬陽！”
一聲大喝驚醒姬陽，來自聞太歲。
姬陽陡然驚醒，目光落在洞天四周，這裏堆積數千之人，而在顯眼之處，聞太歲高高在上，一雙幽冷的目光死死盯在他身上，倍感不適。
而姬麒麟則屈於聞太歲身側，神情清冷。
姬陽倒吸一口冷氣，內門長老，內門弟子，核心長老，數名核心弟子，甚至在最高處，有兩個巨大的蓮台寶座。
第一座蓮台如黑色的火種燃燒，火苗如黑蓮怒放，如一座深淵，黑暗得絕望。
而另外一座蓮台，青色的火種繚繞，火苗如青蓮綻放，光氣聖潔，雖無威壓，卻縹緲不可及。
最中間那一座蓮台卻沒有絲毫異象，寶座之主沒有降臨。
“這三座蓮台寶座，分別對應三位主宰？”姬陽小心詢問紅玉。
“是的，不過小男人你放心，兩位主宰並沒有降臨，隻是一道靈識激活了蓮台寶座，而且最強主宰，也就是門主，她也沒有來。”紅玉小心翼翼的道。
姬陽皺眉，或許是聞太歲請不動那尊至強主宰吧。
紅蓮靈主的親傳，都是其本人親自接引而來，無須聞太歲插手，姬陽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麽多人到場，儀式隆重，難道僅僅是為了前來觀禮，見證又一位接引天才的崛起？
顯然不可能，這樣的場麵沒必要請兩位主宰。
姬陽更加確定紅玉之前所說，聞太歲別有用心。
“姬陽，你目無尊卑，聞太歲問你話呢，竟敢無視！”一位長老大聲叱責，乃是九重樓存在，恐怖如斯。
“有話就說。”姬陽強忍著這一股威壓，不卑不亢道。
“老身與你無話可說。”聞太歲幽冷的生意從天而降，氣勢睥睨，“小麒麟，你貴為接引天才，而姬陽卻再三辱你，此事不能輕易罷休。你有何冤屈，盡可與姬陽當麵對質，你若無錯，在場諸多長老定可還你一個清白！”
“不錯，接引天才不能有汙點！”
“汙蔑接引天才，這是重罪，決不輕饒！”
“接引天才終將歸為親傳，而親傳則代表宗門未來，威名不容挑釁！”
憤慨指責聲此起披伏，化作聲浪將姬陽吞沒。
聞言，紅玉膽顫心驚，都怪她多嘴，最不好最不想看到的局麵居然真的出現了，聞太歲攜眾人之口，逼迫姬陽和姬麒麟對質。
姬陽孤身一人，麵對千夫所指，他該如何應對？
“姬麒麟，你可敢與我對質？”姬陽怒叱，身正不怕影子斜，對質又如何，他不信，這裏數千人都當瞎子。
即便當瞎子，他隻要問心無愧，隻要不死，終有一日會將姬麒麟頭顱斬下。
姬麒麟自高台之上飛躍而下，落在姬陽麵前。
“王弟，你先說，還是姐姐先說？”姬麒麟寒聲道，麵無陰沉。
“哼，惡女，你站在這裏之前，捫心自問，你難道真沒有一絲愧疚？”姬陽斜睨，眼神冰冷得嚇人，殺機暗藏。
“姐姐無錯，為何要愧疚？”姬麒麟不屑道。
“那你聯合國師，掠奪我體內的四品血脈，此事你可敢認？”姬陽質問。
姬陽天生四品血脈？
眾人再看姬陽時，目光無不是一沉，果然是天之驕子，得天獨厚。
“為何不敢認？但王姐問心無愧。”姬麒麟不以為然道。
“問心無愧？你這是顛倒黑白，糊弄是非，你莫要把天下人都當傻子！”姬陽以為他可以冷靜，但麵對姬麒麟這種無恥說辭後，心中的怒火無法抑製燃燒而起。
所有人的目光鑽轉落在姬麒麟身上，聽她如何辯解。
她承認姬陽的四品血脈是她所掠奪，已在劣勢，很難扳回局麵。
“在座各位，請容小女子解釋，再下結論不遲。”
姬麒麟麵不改色，對姬陽道：“王弟，姐姐與你乃是同一族人，請問你是否忠於你的族群？”
“若不忠於我的族，我姬陽如何當得上太子？”姬陽奚落。
“那便是對了，對於一族大義而言，遠高於個人榮辱。先有族，後有個人，族在個人之前。那麽，當王姐擁有振興一族潛力時，族人是不是應該鼎力栽培，無私奉獻，讓王姐徹底激發潛力，扛起一族盛鼎？”
姬麒麟反問，強詞奪理。
不等姬陽回應，姬麒麟又道：“相信在座的各位同門、長老，身後都有各自的族群，必然感同身受。試問你們族中同時出現兩位天才時，大天才潛力無限，小天才前途未卜，而小天才的犧牲，可以成全大天才釋放最強潛力，你們會如何做？”
這個問題一拋出，全場震動，這話說的完全沒有毛病
“麒麟小友說的極是，這種情況下，小天才必須要做出犧牲，成全大天才，在我族，老夫是老祖，麵對如此局麵，也是如此權衡。”
“有舍才有得，小天才就應該體諒，要知道大天才一旦徹底激發潛力，受益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族。”
“姬麒麟說的對，大荒之中，強敵環伺，一個族群朝夕間可滅，為了一族大義，小天才理當犧牲，這聽起來很殘忍，但弱肉強食的法則更加殘忍，每一個族群的成長，就是在無數次殘忍的決定之中，決定興與亡。”
“姬陽，你的付出並沒有白費，你的王姐極盡成長，也有庇護一族的潛力。而你呢，同樣破而後立，更勝從前，應該珍惜這一切！”
眾人紛紛認同姬麒麟的說辭。
無數的目光落在姬陽身上，這個少年要如何應對？
亦或是，就此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