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在這裏租房子住。    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這大學時候形影不離的死黨。    我現在隻奢求一個溫暖的屋子,一杯熱茶。    現在凍得我意識都模糊了。    我用盡僅有的力氣敲了敲阿福家的房門。    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再次用盡力氣敲了敲。    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雙手齊用力,我隻感到手腕都脆弱的要折了。    房門死氣沉沉,一點開啟的跡象都沒有。    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這時,我才發現房間上有門鈴。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按住了門鈴。    頓時鈴聲大作,此時此刻的鈴聲在我耳中就是天籟,極其悅耳。    門,SB一樣的門,還是沒開。    我索xìng把手一直按在門鈴上。    鈴聲此起彼伏。過快的鈴聲震的我耳朵些許麻木。    就在我感到我要暈倒之時,門開了。    一身睡衣的阿福站在我的麵前。此時此刻的他在我眼裏高大威猛雄壯無比。    “艸!!!!!”他大叫一聲,“砰”的一聲瞬間把門關上了。    “艸!!!!!!!”我在心底同樣大叫一聲,倒了下去……黑    無盡的黑。    一片密不透風的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的黑    一點不透氣    我站在黑暗中彷徨    我害怕    我驚恐    我不能自已    我不敢走動,不敢前行。    然而,前方站著的,同樣是我自己。    我感到四周一片的溫暖。    一股熱氣糊在我的臉上。    溫熱的氣流將我包圍。    我仿佛要融化在這一片熱氣騰騰中。    我的思維漸漸從迷離過渡到清晰。    剛剛我不是還感受到的全是撲麵而來的刺骨的寒冷麽。    我最後一刻貌似是暈倒了。    現在的我在哪裏?    難道是天堂?    如果是這樣那死的感覺還挺舒服的。    我的眼前開始由隻有光感幻化為模糊的影像,最後再慢慢變得清晰。    映入我眼簾的,是阿福那熟悉的猥瑣的麵龐。    “我**醒啦?JB”阿福叫了一嗓子我吃力的想坐起來,身上使不上力氣。    腦袋也是一陣悶疼,腦仁發麻。估計是過度受凍造成的。    我吃力的想支起身子,起到一半的時候胳膊突然用不上氣,身子就要栽下去。    阿福立馬一把托住了我。    他扶我起來,遞過來一杯熱咖啡。“你個JB,半個月你沒見,你改行做了乞丐了。”說著,他捏了捏鼻子,眉頭皺出了一個川字。“好大一股尿臊味。”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內褲,雖然滿褲的尿水已被風幹,但是濃烈的sāo味和咖啡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非常美妙的味道。他趕緊叼了根煙,點著。深深的猛吸一口。然後緩緩的吐出一縷長煙:“我艸……真JB嗆,說吧,你這是怎麽回事啊?”我輕歎一口氣,劫後餘生的我反而心境變的很平靜,隨著思緒的慢慢恢複,我開始在腦海中逐一整理紊亂不堪的錯綜複雜的事情的始末。    我輕抿一口咖啡。然後伸手想阿福要了根煙。    “哦艸。”阿福丟給我一支煙“你個JB不光混了丐幫了,還變文藝了。怎麽著?不睡說話了?”    我點著煙,狠狠的,狠狠地吸了一大口,足足一下子抽掉了睜隻眼的四分之一。    還未來得及將口中的煙吐出來,我就被嗆的咳嗽不止,眼淚直流。    阿福趕緊上來拍我的後背:“我**丫慢點瘋了吧你?”    我咳嗽的胸口都劇烈的欺負,仿佛是要把肺咳出來,聲音也是撕心裂肺。    眼淚同時止不住的湧出來。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麽?”我擦著眼淚問阿福。    “我艸!什麽?”阿福生來就是一副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懼的xìng格。絕對徹底的無神論主義者。    “說什麽呢你?”    被煙嗆的剛緩過勁來的我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後接著說道:“我是說,你相信這世上有鬼麽?”    阿福愣了一秒,隨機哈哈大笑兩聲:“說什麽呢你,說你丫一晚上打五炮我都信,尼瑪你跟我說世上有鬼?你信麽?你不也是絕對的不信這個神頭鬼腦的麽?怎麽了你?你丫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抽口煙,喝口咖啡,在腦海中組織著語言。    “我**丫倒是說話啊!急死我你。!”阿福朝我吼道屋裏,煙霧繚繞,雲裏霧裏。    煙灰缸裏滿是煙頭。    大多數都是我抽的。我已經不知道我抽的這是第幾根煙了,一般在敘事的時候,特別是說一些關乎自己的很離奇的事情的時候,我通常都很喜歡抽煙。    阿福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隻手托著腦袋,看外星人似的看著我。    我沉穩的,盡力語言簡潔的,盡量將我當時的回憶形象化圖像化的通過語言表述出來。    我長長的吐出一縷煙,然後將最後一根煙的煙蒂扔進煙灰缸。    “事情就是這樣。”我喝完同樣還剩最後一口的咖啡。    阿福顯然一副吐槽無力的模樣。    ”我艸……就你丫這喪B命,遇上這種事不新鮮知道嗎?”阿福半信半疑的嘲諷著我。    顯然我說的事實太過離譜,然後我的舉動我的氣sè我此時此刻的狀態又令他不得不信服。    “我說你是不是SB?”阿福起身望向我。    ”我怎麽了?“我抬頭望著高高在上的他。    ”人**察是幹什麽使得?報jǐng啊!”    阿福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對啊    我第一反應居然沒有想到報jǐng。    其實這也不怪我,身處危險情況中的我首先想到的是明哲保身,命都快沒有了哪有機會報jǐng,而我脫離危險之後是**在外,沒被凍死已是好事,到哪找暖和地方報jǐn溜的吧。趁著你說的內女人還在你家裏,沒準過去還能抓個現行。”阿福雙臂叉腰看著我到。    說道**,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中想起了那些潛入家中的變態連環女殺手。    她們不會立馬殺掉男人,而是視男人於獵物,呆慢慢玩弄,知道男人jīng疲力盡之後,再殘忍的怒下殺手。    我渾身一頓激靈。    我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了110報jǐng電話。報jǐng電話撥通之後。我向**大致說明了情況,並約定在我姐姐租房子的小區裏見麵。“現在咱們就得趕過去。”我說道。    這時候,阿福扔了一套衣服在我的眼前。    “把這身衣服換上,你丫剛來的時候我擦我開門給我嚇一跳,我第一反應就把門關上了。我特麽以為是尼瑪哪個逃荒的jīng神病過來了。這套衣服借你穿一天回家給我洗幹淨了回頭送回來。”    我展開阿福的衣服然後笑道:“我艸就跟我JB愛穿你衣服似的。”    一想到**要來我渾身的神經又開始繃緊,頓時我身上的不適減輕了許多,動作也開始利落了起來,我麻利的穿好了衣服,隨手捋了捋淩亂的頭發,準備出門。“要不要給你姐姐打個電話說一聲?”阿福靠在門口問道。    我拿著手機,翻著電話號碼簿,躊躇著要不要跟姐姐說一聲,說了吧,怕姐姐大晚上的為我擔驚受怕,不說吧……就在我的手機屏幕滑動過阿福的號碼時。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    我頭皮一麻。    手機從手中滑落。    重重的摔在地上“你怎麽了”“阿福”淡淡的問道。    我彎下腰去撿手機,期間眼睛一直注視著“阿福”,不敢離開,一滴汗珠已經不知不覺從額頭滑落到鼻尖,癢癢的。    我由於一直看著“阿福”,沒留意手機的位置,撿了幾次撿個空。    “在那邊”“阿福”麵無表情的說。    我通過阿福的眼光立馬撿起手機,然後緩緩直起身,我就這麽定定的看著“阿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接近崩潰了,心裏麵一點主意都沒了。    “走啊**等著你呢”“阿福”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種特殊的音調,言語形容不上來。表情有點…………猙獰。    “啊……是……”我把手機裝起,強作鎮定的往門口走去。    “阿福”就那樣快靠在門上,看著我走來在經過“阿福”身邊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全無思緒。我隻想著快點走過去。    “阿福”靜的如一尊塑像,佇立在原地,同樣的沒有一絲動靜,靜的讓我第一時間想到之前躺在我**的那個人。我順利開了門,走到了門口,安然無恙。    然後我趕緊加快腳上的步伐,這尼瑪也是個是非之地,趕緊離開才是上上策。    突然,門關上的聲音傳來。我一回頭,說不出話來。    “阿福”居然也尾隨在我的後麵,跟了上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阿福和剛剛有哪些不一樣。    他的眼神!    很空洞!    絕對的無神沒有絲毫生氣。我的心快從嗓子眼裏麵出來了。    “阿……阿福啊……你也跟我一起去嗎?”我強作笑顏問道。    沒想到,“阿福”居然也笑了一下,笑的無比僵硬,比哭還難看,但是表情比哭詭異多了:“是”“哦……那一起走……”我唯唯諾諾的應了一句,然後開始下樓,阿福就在後麵悄無聲息的跟著。    我倆就這樣緩步的下著樓梯,一前一後    阿福居然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以至於走著走著,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