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曉薇則是當機立斷的過來要尋根問底。    如果當初我也和曉薇這樣勇猛的話,結果會是什麽樣?    眼看著“秀臣”手中的煙一點一點的變短,曉薇的一雙眼睛冷冷的注視著他。雙方誰都沒說話。    這個時候,心理戰已經悄悄拉開了。    最先沉不住氣的那方,在氣勢上和心理上,就已經輸了。    “秀臣”手中的煙抽到煙蒂的時候。旋轉椅輕輕的轉了過來。    看到那人樣貌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    的確是秀臣的樣子,隻不過我差一點都認不出來了。    深邃的眼窩,濃厚的黑眼圈,蒼白的臉sè,蓬亂的頭發。    不過這掩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秀氣。頗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雖然感覺有些陌生,但這人分明就是李秀臣。    難道這個世界上也有著不止一個李秀臣?    他看到了我,很明顯的愣了一秒,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收起眼神。    “潘曉薇。”秀臣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然後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黃牙。    那插滿煙蒂的煙灰缸裏又多了一根,天知道他這些rì子抽了多少煙。    潘曉薇冷冷的注視著她,一言不發。    “來了也不說一聲,稀客啊,請問有何貴幹?”秀臣微笑到。    任誰都能看出那是一種很官方的,淺浮於臉麵上的笑。    “你到底是誰。”潘曉薇一雙黑瞳死死的注視著他。語氣冰冷。    秀臣愣了一下,然後輕輕笑道:“嘿,是你糊塗了還是我糊塗了?我是誰?我是李秀臣啊。”    曉薇沒說話,繼續死死的盯著他。    “我說,你這是玩的哪出啊?放輕鬆點朋友。”秀臣笑笑做了一個敞開胸懷的姿勢,站起了身,向我們走來。    “站住!”曉薇突然大吼一聲。    秀臣的腳步停在原地,他的笑容也僵住了,一臉的尷尬。    那樣子活像把戲被揭穿之後的跳梁小醜。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誰?”曉薇厲聲道。雖然不知道麵前人什麽身份。但畢竟是有著秀臣的樣貌,畢竟是和自己走過多少個chūn夏秋冬的兄弟朋友,我的心裏還是由衷的難受。    秀臣直勾勾的看著曉薇,愣了好長時間,然後僵在臉上的笑容再次化解開來:“親愛的你這是怎麽了?我是李秀臣啊,咱們一起並肩作戰過的,你不可能不認識我吧。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秀臣聳聳肩,一臉的無奈與迷茫。    如果這一切都是秀臣裝出來的話,我想說他的演技絕對是爐火純青般的高超。    “李秀臣。”曉薇頓了頓“他已經死了。”    麵前的秀臣臉sè突然一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你說……什麽?”秀臣頓時麵如土sè,臉sè變得鐵青。    曉薇繼續冷冷的注視著他,那目光幾乎能殺人。    “你是……怎麽發現的?”秀臣的語調瞬間講了下去,語氣也黯淡下來。    曉薇顯然沒了耐xìng,瞬間將槍掏了出來。    所有的人也都跟隨著齊刷刷的將槍都掏了出來。    頓時十來個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的指著李秀臣。    也許秀臣的死讓她心裏一直憋著一股火,這一瞬間,她按耐不住了。    “別他媽再讓我廢話,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是誰?”曉薇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敢肯定以曉薇的xìng格,麵前的秀臣要是再不回答的話。曉薇絕對沒有二話一槍就爆了他的頭。    秀臣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曉薇,愣住了。    失神一般的愣住了。    突然,他笑了。    我沒看錯,秀臣笑了。    他居然笑了    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揚這種笑是我沒有見過的不是曾經的任何一種出現在他臉上的笑。    這是一種邪魅攙雜著yīn森的笑容。    我從沒見過秀臣這樣笑過。    這種笑讓我渾身發冷,頭皮發麻。脊背發涼。心裏發毛。    正常人這個時候絕對是不可能笑出來的。    突然,我感到後腦勺被什麽東西頂住了。    我剛想回頭“別動”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我微微側目,發現曉薇,禿頭大漢,乃至來的每一個人,後腦都被槍給頂住了。    而用槍頂住曉薇和大漢腦袋的人,正是倪銘和蘇翔。    如果秀臣已經是死了的話,那麽這兩個人本不就早應該死去了嗎?    我的冷汗冒了下來。    我這是這輩子都一次被人用槍指腦袋。    曉薇一眾人用槍指著秀臣,    而倪銘一眾又用槍指著曉薇他們    氣氛緊張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感覺大戰將要一觸即發。    “潘曉薇,你瘋了吧?把槍放下。”倪銘在她身後低吼著。    曉薇的眼珠輕輕的往後掃了一下然後回歸原位,沒有搭理他,槍依然直直的指著秀臣。    曉薇的眼神依然是堅定不移,絲毫沒有見一絲的膽怯。    而我的心裏早已經上下打起了鼓,如果換做是以前的我早就嚇尿了,然而現在心裏雖有些忐忑,但並沒有太多害怕,畢竟我都死過兩回了。相信子彈穿入腦中的感覺相比與爆頭還是差得遠了吧。    我想運用下我的物質化能力來改變一下目前的局勢。然而我發現在這種神經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我無法將大腦集中jīng力思考。    誰也沒有開槍,誰也不敢輕易開槍,局勢就這樣僵持著。    秀臣突然上前一步,迎著曉薇的槍口走了過去。    那魅邪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隻不過收斂了少許。    “放輕鬆點朋友,我們何必要這樣呢?”秀臣的預期中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玩世不恭。    秀臣的這種笑,這種語氣,都是我未曾見過的,我感到一陣的陌生。    曉薇沒說話,手拿著槍筆直的對著秀臣,我能感覺的出此刻的她也微微有些緊張了。    因為眼前的秀臣,相比於我們所熟悉的,太過異常。    秀臣走到我麵前的時候,輕輕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的說道:“其實你不該來這裏的。”然後繼續向曉薇走去。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搞的我一愣。    “我們放鬆下來聊聊天不好麽?來,我問你幾個問題。”秀臣走到曉薇麵前止步,站立在她麵前。    秀臣說這話的時候,瞟了我一眼。    “你是根據什麽懷疑我的身份的?”秀臣說這話的時候,居高臨下的望著還在拿槍指著他的曉薇。仿佛我們是無理取鬧的誣陷者一般。    曉薇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她唯有一雙犀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秀臣。    看到這個場景,我有些心疼。    我覺得我必須說點什麽做點什麽。    這個時候我不能再當縮頭烏龜了。    我不想再體會那種最親近的人突然變得陌生那種被蒙在鼓裏的欺騙感了。    那是一種很憋屈,很恥辱的感覺。    “其實你早在地下的唐朝古墓裏就已經死了對吧?”我開口說道。    顯然秀臣沒有料到我會開口說話,他明顯的就是一愣。“而且是爆頭而死的。”我說這話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秀臣最後意味深長的望著我的那一眼,然後一槍結果了自己,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