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別這樣的眼光看著我行不?”任少天用手擦著臉上的酒,嘴巴也吐了幾下,“不瞞你說,我想了好久,我非常一定並且肯定的想通了一個事實,我愛……”

任少天挑了幾下眉,意思是:你該知道我說誰的。

“你愛?”蘇無邪停頓了半拍,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太子晨!?”

任少天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我知道這是有違常理的事情,但愛一個人沒有錯,我不能欺騙自己的感情,我愛的就是他,跟男女無關,純粹是因為我愛著這樣一個人,時而認真精幹,不拘小節,時而溫柔細心,單純迷人。”

他一邊想著與慕晨相處的畫麵,偷布離時英姿颯爽,對敵人毫不畏懼,吃火鍋時總是耐心的邊吃邊教,像單純的小孩在與夥伴們分享,穿女裝時更是有說不出的萬種風情千般媚。

試問這種天賜的人兒,怎能落入凡夫俗子之手?

任少天想著都不禁流口水。

蘇無邪久久才回過神,他沒想到任少天會喜歡太子,更沒有想到他如此坦白承認:“愛一個人是沒有錯,但你有沒有想過他會不會接受?說不定他隻喜歡女人。”

“所以啊,你是他的陪練,你一定知道他喜歡什麽,你會幫我的吧?”任少天一雙天真無害的大眼睛望著蘇無邪。

“你想怎麽做?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他可是堂堂當朝太子,不是別人,不是街上隨隨便便就可以撿回家的公子哥兒或者文弱書生,他是太子,你認為他真的可以逃避納妃的責任?他隻是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蘇無邪很佩服任少天的勇氣,一般他對少天的決定即使不鼓勵也不會打擊,可今天不知為何就是要潑他冷水。

平日冷靜話少的他似乎也有點不冷靜了。

任少天沒理會蘇無邪的勸告,卻聽出了點別的意思,隨即大喜:“你的意思是他這次是選妃不成?”

蘇無邪歎氣:“他朝登上帝位,後宮三千也是遲早的事。”

“他朝的事哪想得那麽多,就好像我妹妹小娟,以前不也夢想著很多美好的將來嗎?最終她的生命卻被迫止步在十四歲,再也沒有他朝,這又有誰能預料?”任少天忽然也感觸起來:“有一句話說得很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愛了,就該義無反顧的追求,哪怕最後被拒絕。”

“對不起,關於小娟的事……”蘇無邪覺得他一直欠任少天一個道歉,而這個道歉不是對不起三個字就能輕易詮釋的。

若不是他,小娟現在應該跟太子差不多大,應該已經婷婷玉立在戲台上,然後活蹦亂跳的對著任少天叫:“哥哥,哥哥,我唱得好聽嗎?”

而任少天也不會寄情於唱戲,以女裝的自己幻想小娟依然存在。

多麽可悲啊。

“老蘇。”任少天打斷蘇無邪的話,“小娟的事情不是你的錯,隻因如煙太愛你,愛得癡纏變成貪,走上了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