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議事廳

長孫無垢,長孫無垢以及房玄齡齊齊在坐。

長孫無垢愁眉不展,“哥哥,房先生,這事你們看該如何處置方才妥當?”

李元霸黑著臉將黑白兩女交到長孫無垢手裏,隻說了句話,“若她們去煩好好,我就殺了她們!”弄得長孫無垢一頭霧水。

陸寧在一旁不住的打眼色,長孫無垢才回過神,客氣的吩咐人領黑白兩女下去歇息。

然後,聽陸寧匯報完後,長孫無垢第一個反應是,實在搞不懂李元霸的腦袋是怎麽想的,既然想娶蘇好好,那這兩女的去鬧,不是應該正和他意的嘛?

若是時間足夠,長孫無垢肯定會多腹議李元霸幾聲,可是,介於尉遲恭一家明日一早就會離京,長孫無垢隻好打起精神,命人去尋長孫無忌和房玄齡。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聽完事情原委,各有所思。

就陸寧的說法,黑白兩女在軍營給秦王提了好幾次,秦王情麵上過不去,隻好命他將兩女送到京來。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這兩狐狸才不信這個說辭呢,秦王要糊弄人,那還不簡單?…這樣巴巴的將人送來,擺明了就是要讓尉遲恭後院起火的嘛…

也是,尉遲恭這麽一難得的勇將,就因為頭發長見識短的蘇好好而毅然決然的解甲歸田,秦王嘔也正常…可如此做法,未免太小人了些…

長孫無忌咳嗽了一聲,“妹妹,你和蘇好好是舊識,她到底是怎樣的性子?她對尉遲恭又沒大恩,如此善妒之人,尉遲恭怎麽就容了呢?她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房玄齡臉紅了一下,想給自家的糟糠辯解兩句,卻又覺得過於刻意,隻好作罷。

在蘇好好沒來長安之前,在長安官場,房玄齡的媳婦是榮登長安第一妒婦之寶座。

房玄齡年輕時有次病重,眼看是藥石無救,便開始交代後事,要他媳婦薛氏在他死後改嫁他人,不要蹉跎了青春,哪知他那脾氣火爆的媳婦當即就拿剪刀戳瞎了自己的一隻眼,“我瞎了一隻眼,不會有人要我的,要麽你就活過來,好生管我,要麽你就在陰間瞧著我淒苦過日!”

被這麽一嚇一激,房玄齡出了一身的冷汗,結果,冷汗一出,人也漸漸好了…

薛氏脾氣本就大,往往意見相左時,隻要不是原則問題,房玄齡都讓著她,額,在房玄齡病重前,他們這個小家還沒遇到什麽原則問題…

等房玄齡病好了,薛氏不光在小家更是說一不二了,在大家庭裏也有了發言權,原本對房玄齡耳根子軟頗有微詞的父母和兄嫂也不吱聲了,人家有本錢橫著走啊,重情重義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那可是拿一隻眼睛換來的!

好在薛氏還是很知禮的,對公公婆婆很是孝順,對兄嫂也很是尊敬,就算他們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也都聽著忍著,當然,這不妨礙她關上房門衝房玄齡算賬…

好在,薛氏也很體貼,隻要沒惹著她,她在房玄齡麵前也溫順的很…

房玄齡當然喜歡媳婦溫順的模樣了,因此,自打成婚後,房玄齡都讓著她,被父兄指著鼻子恨鐵不成鋼的數落了無數次,經此一事後,房玄齡便挺起胸膛正大光明的懼內了…

在鄉間一切都很好,日子過得很是舒服。

可隨著房玄齡事業的發展,問題就出來了。

有本事的男人嘛,誰不是三妻四妾啊…自古以來就如此的嘛。

可薛氏卻不管房玄齡是落魄還是潦倒,就是不許房玄齡納妾,“我也不拿那些假話哄你,你若納妾,咱們的情分就沒了,可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會和你合理,靠著你這麽個爹,孩子日後才有好日子過不是?但是,你給我記住了,你前腳納妾,我後腳就養麵首!咱們就貌合神離的過吧!不信,你就試試!”

這年月給自家相公戴綠帽子的不多,但若仔細統計,怕也不是那麽的少,可也沒誰這麽直白的叫板吧?!

房玄齡看著放此豪言的薛氏半響,憋了一句:“麵首一般都是公主們才養的…”然後回到書房就將春秋以來不守婦道的知名女性給批判了個夠,瞧瞧,都帶了什麽壞頭啊!

因薛氏放話在先,所以,不論誰給房玄齡送美人,房玄齡都全給推了…若不是薛氏在40歲高齡又懷上身孕,房玄齡的頭上將一直飄蕩著“不舉”疑雲…

薛氏懷孕了,這妒婦的名頭便也徹底響了…

隻有這幾個月,因蘇好好在民間打響了名號,長安城妒婦參照物才終於讓薛氏脫手了…

當初蘇好好謠言滿天飛的時候,房玄齡還奇怪怎麽薛氏一點動靜都沒有,按說她們不該是惺惺相惜的嘛?…

哪知薛氏卻道:“我幫得了她一時,能幫得了她一世?想當妒婦的首要條件就是,眼光必須得準,若拿捏不住尉遲恭,她還是趁早歇了當妒婦的心吧!”

因此,當尉遲恭從洛陽返回長安,來了那麽一出時,最高興的莫過於房玄齡了,終於找到同道中人了啊…

哪知薛氏又白了房玄齡一眼,“你可沒尉遲恭膽子大,要你去得罪公主,你早嚇傻了。”

房玄齡不樂意了,這有點人生攻擊了啊!

薛氏也情知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陪笑,“我膽小也小,所以不會給你惹大事,你沒機會衝關一怒為紅顏,嗬嗬,久而久之,這膽子比不過尉遲恭,也正常,說來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嗬嗬…”

見房玄齡臉色周正了,薛氏立馬將話頭一轉,將平陽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房玄齡趕緊道:“這屬於膽子大了啊,膽子小些好,小些好…這事可沒證據,十之八九應該是平陽公主和尉遲恭倆人都遭了無妄之災…”

“哄誰呢?”薛氏哼了聲,繼續聲討平陽…弄得房玄齡隻能苦笑…

是以,今兒被長孫無垢匆匆喚來的房玄齡聽了事情的始末後,心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薛氏若知道了,肯定要借機痛罵秦王一番…正大光明的再報一番舊仇---是秦王率先給房玄齡送美人的…

沒想到長孫無忌話裏話外竟然又帶上了薛氏,房玄齡臉皮薄,隻好作罷,但卻忍不住腹議著,祝你們長孫家的閨女全是賢婦…

而長孫無垢已在說蘇好好的優點了,“性子極好的,和誰都能說得上兩句,孤身落在太原,她也天天都笑吟吟的,好似就不知道愁為何物,在長安我和她見麵不多,覺得她好似成熟了些,可是,至少在麵上,瞧不出這些年的經曆改了她的性子。尉遲恭應該是寵她寵習慣了…”

“房兄,你怎麽看?”長孫無忌問著房玄齡。

房玄齡咳嗽了聲,“說這些沒甚麽意義,總之,尉遲恭的態度已表明,蘇好好不論做什麽,都是對的…”

“知道了原因,才能找到地方下手啊,”長孫無忌道,“秦王的意思應該很明顯了,就是不想尉遲恭走。”

房玄齡搖搖頭,“秦王還不知道長安城內的風波…”房玄齡也隱隱覺得蘇好好的謠言怕是平陽在背後推波助瀾,否則,怎麽那麽巧,平陽和尉遲恭的流言又漫天飛了呢?天下哪那麽巧的事…

如今見秦王所為,房玄齡越發確定,平陽肯定不是無辜的,沒準是為了幫秦王…那麽說,平陽已站隊了?怎麽秦王沒透露呢?想得多的房玄齡開始深思了…

“不管怎麽說,先將尉遲恭留下再說其他,”長孫無忌下了決心,“妹妹,房兄,我們馬上就去尉遲府。”

而太子府中

魏征則在勸說著,“殿下,這是一大好時機,尉遲恭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還請太子殿下出麵留人…”

李建成有些猶豫。

魏征道:“殿下,自陛下登基以來,你就守在長安,以往的部屬大多都劃到了秦王麾下,秦王府如今是人才濟濟,別的不說,瓦崗的眾將都在秦王身邊當差,若將太子府和秦王府的人拉出來比試,殿下,讓人心驚啊!而且秦王名聲越盛,對殿下,對秦王皆非好事…”

“雖然回回都是三弟找他碴,”李建成道:“但我都是在背後同意了的,尉遲恭怕是心知肚明。”

“殿下也是為了趙王,”魏征道:“殿下好生解釋,尉遲恭應該會釋懷的,畢竟他夫人和趙王情意非同尋常。”

“那就明兒去…”李建成想了想。

“還請殿下夜訪尉遲府。”魏征道。

而韓娘子雖然心灰意冷,可還是抑製不住的要去留意尉遲恭的一舉一動,得知尉遲恭的的確確明日就要走,掙紮再三,還是帶著韓賓朝尉遲府趕去。

而尉遲府裏,蘇好好則在捏著尉遲恭的臉左看右看,“到底是哪裏長的不對啊,怎麽連有夫之婦都招惹上了啊,還一次招惹倆?!”

尉遲恭很配合,“我也不知道,你仔細瞅瞅。”

寶林跑了進來,“爹,娘,你們在幹嘛呢?”

蘇好好衝寶林道,“寶林,來瞅瞅,瞧瞧你爹哪兒長得不合適…”

寶林歪著腦袋瞪圓了眼睛,上下左右仔細看了遍,煞有其事道:“太黑了!隻能和昆侖奴比白。”

“再找。”蘇好好覺得膚色應該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胡子不好看。”寶林道,“那個爹的胡子就比爹的胡子好看。”

“對,胡子!”蘇好好覺得找到了根源,是啊,自己當初遇到黑大哥的時候,他可是沒留胡子的,肯定是胡子將這些爛桃花給招惹來的!

尉遲恭苦著臉道,“好好,我這麽大年紀的人,都留了胡子的,連羅成都蓄須了。”

蘇好好歪著脖子看著尉遲恭,翹著嘴不說話,隻在那眨巴著眼睛…

尉遲恭摸著自己的絡腮胡,搖頭,使勁的搖頭。

蘇好好就使勁的眨巴眼睛…

寶林不明所以,左看看右看看,這莫非是傳說中的**?…“爹,娘,你們這是誰在主動**?”

尉遲恭和蘇好好楞了楞,片刻後齊聲吼道,“你在外麵亂學了些什麽!”

請大家多多支持,求月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