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怒氣而去

“傾城?”久久得不到回答,唐穆端有些疑『惑』的看著她,有些納悶她突然的沉默。

回望著他,傾城抿嘴淡笑道:“其實變不變,有沒有失憶,都無所謂,隻要你不討厭現在的我,就可以了,不是嗎?”她一直在考慮自己要不要說出來。

這樣的事情,要要說出來的話,他可能會以為自己是妖魔鬼怪了。

“是,我隻要現在的你……告訴我,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這些日子的患難與共,你就沒有一點點的動心?”雙眼緊盯著她,他希望親口從她的嘴裏得到答案。

怎麽會沒有動心呢?

就是因為動心,她才替唐穆正承受那一掌,因為他是無辜的——而她,也不希望最後懊悔的人是他。

一開始,她真的恨,恨他的不可理喻,恨他不相信自己,跟所有的人一樣,傷害了自己。可是,當唐穆正告訴她,他傷了自己,比自己受傷了還要痛苦。而那一掌,在發現人是她的時候,已經收斂了,隻是來不及收手。

有人說,愛恨隻在一線之間,她不是那種固執的人,隻是愛恨分明。原本想攪的唐家天翻地覆,可是在看到煙雨無辜喪命後,不管心裏有多少的怨恨,也沒有了。

雖然這件事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也是由自己而起的。如果自己對江萍兒沒有那麽冷漠的話,也許事情就不會這樣,煙雨也不會白白的送命了。

“唐穆端,我不隱瞞我心中的想法,對你,我一直有種矛盾的感覺,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感情。現在的我,隻想讓我爹娘有個安寧的日子過,等玉家的案子破了以後,我們再談這些,好嗎?”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更加清楚的想明白自己要的。

如果,跟著他,那麽也意味著自己以後就要成為唐家的人,也要接受唐家一切的家規。

以前,隻是覺得他太過份,所以任『性』的拿婚姻來打賭。可是,當經曆了唐家那不切實際的家規後,她的心更加迫切的想要離開了。

玉家也算是大戶人家,可是從沒有那麽多的家規,也不會有那麽深的壓力。可是在唐家,她總覺得自己的心裏沉甸甸的,好像被壓的透不過氣來。

在休養的那一段日子,隻要能不出門,她根本就不想出去走動。

現在的唐家,比以前更加的詭異。

表麵上,大家還是跟以前一樣,和和睦睦的,沒有什麽轉變。可是,唐娉婷來了以後就沒有回去,而江萍兒的事,使得林雪天表麵不說,背地裏還是憎恨江瑤兒的,所以她在那邊更加的左右為難。

因為,她總覺得煙雨的死,自己要負點責任。

“你在逃避?”自己的深情話語並未打動她,讓唐穆端的心裏有了一種猜測。他並沒有忘記,在玉家,一直有著另一個完全沒有關係的男人存在。

而在唐家,還有一個甘願為她舍棄一切的男人。

她的心,在搖擺不定……。

麵對著他略帶怒氣的質問,傾城隻是瞥開目光淡淡的說:“不管你怎麽說,這件事先到此為止,我不想想那麽多的問題!”

隻是還沒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為了他努力的改變自己,卻融入唐家的一切。她需要好好的想想清楚!

原本該平平靜靜的兩個人,因為傾城的回避而使得唐穆端心生猜測,氣氛也沒有了前幾天的融洽。

“他怎麽了?”莫煒側身看著好像帶著怒氣離開的唐穆端,有些納悶的問站在自己身後一臉沉思著的人。

望著漸黑的天,傾城無奈的歎息一聲說:“他在生我的氣……,”可她並沒有做錯什麽,隻是需要時間來想問題而已。

“你怎麽惹他生氣了?”莫煒有些疑『惑』的問。

這些天,看他們進進出出,和和睦睦的,跟以前自己剛見到唐穆端的時候好了很多,她又怎麽把人給惹怒了。

看著一直詢問個不停的莫煒,傾城苦笑著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惹怒他了,我需要時間來想清楚一些問題,而他根本就不願意給。”

“他不願意給,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說清楚吧!?”唐穆端不像是一個小氣的 人,不可能為了這樣的一點點事情就會生氣的。

“唉,你不知道,我雖然是因為跟他是有婚約才成親的,可是在成親之前,他要悔婚,結果讓我出了意外失憶了。我忘記了以前的所有事情,所以當我聽說他這樣對待我之後,根本就不願意跟他成親……所以,現在我要想清楚,為了他去改變我自己,去迎合他的所有家人,到底值不值得!?”把一切的恩怨情仇都說給他聽了,傾城才覺得自己的心裏沒有那麽憋悶了。

也許真的如莫煒說的,唐穆端的心裏有氣,是因為自己說的不夠分明。可是,這些關於他家的家規,關於他家人的事情,自己說出來後,不免又要爭執了。

“你愛他嗎?”沉默了好久,莫煒才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不知道!”傾城很幹脆的說。

她沒有愛過家人以為的男人,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隻是,從從前的厭煩,到了現在的一絲牽掛,心鏡也變得不一樣了。

“嗬嗬,傾城,聽了你這樣的回答,我總覺得你像是在賭氣……,”莫煒輕笑著說。

“我哪裏有?”她說的很實在,哪裏在賭氣呢?

“傾城,你知道嗎?我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但是我知道我娘很愛他……她一直說愛一個人不在乎付出多少,得到的回報有多少,自己愛著就好了……,”別看莫煒是一個大男人,但是說出的話也是一套一套的。

如果傾城不是 來自於另一個世界,那麽莫煒說的這些感『性』的話或許會感染她。可惜,她是一個來自於一個唱響女權時代的人,所以不會輕易的被愛情給衝昏頭,為愛不惜遠走他鄉,做一個隱忍的女人。

“莫煒,不是我在嘲笑你娘——她這樣做,完全像是傻瓜,不值得別人同情她的付出!”這樣的話很不道地,對死者也不太敬重,但是她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