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逃出生天

我趴在寶叔的腳邊大口的喘息著,兩個胳膊也漸漸傳來了感覺,那種酸麻疼混在一起的感覺,差點讓我叫出聲。

不過我知道,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老張還在吊橋上呢,而且受了傷,我必須把他拽回來。

我在寶叔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然後抓起了綁著老張的那個根繩子。

“老張,你現在能爬嗎?”

如果老張能爬,那肯定是一個非常有利的情況。

“不太能。”

老張的聲音已經幾近於哼唧了,如果不是我仔細聽,可能根本就聽不到了。

“來不及了。”

我念叨了一句,然後拉著老張的那根繩子就往後退,希望用自己的體重把老張拽回來。

這個辦法是傷害性最大的辦法,一旦老張被什麽東西掛住了,肯定會受到二次傷害的,但是我現在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傷害什麽的隻能往後靠,先把老張弄過來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現在已經在虛脫的邊緣了,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拖動比我體重大的老張。

“小豺,你要加油啊!”

寶叔一邊為我加油,一邊跟我一起往後拖繩子,隻是他的年紀太大了,根本就拖不動老張。

我掙紮了一下,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但是我的胳膊好像已經斷了,根本就抬不起來。

“小豺,你已經做了這麽多了,不能現在就放棄啊!你看小張,他好像已經暈過去了!”

寶叔對著我說道。

我一聽到寶叔這麽說,心底突然湧出了一股巨大的動力——我一定要救老張,一定要!

因為這股動力,我終於重新爬了起來,不過這次我並沒有盲目的拖動繩子,而是朝著最近的一棵大樹跑了過去。

我知道,我在沒有幫助的情況下已經沒有力氣了,所以我必須要找一個借力點,而最近的借力點就是大樹。

我爬到大樹的旁邊,然後繞著大樹跑了幾圈,讓剩餘的繩子都纏在大樹上,直到繩子成為一個緊繃的狀態,才又開始拖動繩子。

在我和寶叔的努力,老張終於本我們了兩個拖動了,雖然隻挪動了一點點,但是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鼓勵。

我又重新鼓足士氣,繼續往後托繩子,不過這次我比之前的力氣更大了,很快,地上的繩子就又多了許多。

我還是把這些繩子纏在了樹上,然後繼續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了寶叔的聲音。

“到了!到了!小豺啊,小張被你救回來了!”

寶叔的聲音十分激動,我聽也是十分開心,急忙解開身上的繩子,連滾帶爬的朝著寶叔那邊趴了過去。

等我到達寶叔那裏的時候,老張已經在寶叔懷裏了,他確實已經暈倒了,身上和臉上也都是擦傷,褲子也被木板的碎片劃破了,腿上鮮血淋漓。

不過即便是這樣,老張的直播還沒有停,也就是說,我們剛才的一切都被直播了出去。

“各位不好意思,我們先停播了。”

我把直播關掉了,然後又幫老張清理了一下,這才虛脫的坐在了老張的旁邊。

無論怎麽樣,我終於把老張給救了回來。

“老張!老張!”

我伸手拍了拍老張的臉讓他快點醒過來。

終於,在我的拍打下,老張醒了過來。

“臥槽,你終於醒了!”

如果不是剛才已經尿過了,我肯定會嚇尿的,不過好在,一切都已經好了。

“豺狗,你真的太棒了。”

老張虛弱的誇讚著我,但是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聽的。

“寶叔,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啊?”

我想快點離開這裏,但是必須要經過寶叔的同意。

寶叔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

“咱們先把東西放在這,先帶小張回去治療,以後再來處理這些東西。”

我十分同意寶叔的作法,但是新的問題擺在了我的麵前。

“那寶叔,我們該怎麽下去呢?”

吊橋肯定是不能再走了,我們現在還有其他的路能夠下山嗎?

但是寶叔卻拍了拍胸口。

“放心吧,在這裏我有近路,是當初我開溫泉會館的時候修建的,你們跟我走,很快就能離開這裏。”

我聽到寶叔這麽說,心裏也是踏實了很多。

老張現在移動不便,所以隻能是我背著他,而我現在的體力是個未知數,很有可能很快就不行了,我們必須盡快回到車上去。

我把除了錢包、手機的所有東西都扔在了山上,然後背起老張跟著寶叔朝著山下走去。

我背著老張十分費力,但是我並沒有因為這個就放棄,而是咬著牙緊緊地跟著寶叔。

寶叔走在最前麵,打著手電筒給我照路,他的臉上也滿是冷汗,畢竟他的年紀也不小了,身體機能都在退化,他能夠有現在這份鎮靜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換成其他老人,說不定早就暈過去了。

在寶叔的帶領下,我們走走停停,而且大概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回到了寶叔停車的地方,這讓我十分詫異,我沒想到寶叔竟然在這麽個山裏修了一條筆直的密道,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我把老張放在後麵,讓他躺好,然後自己坐在了副駕駛上。

“寶叔,你怎麽想起來在這裏修密道了?”

我氣喘籲籲的對寶叔問道。經過這一路的奔波,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了,都能擰出水了。

“還不是因為你們這群小年輕?!”

寶叔沒好氣的說道:

“前幾年這個地方特別出名,總有年輕人上山冒險,然後就下不去了,等警察過來搜山人都涼了,我沒辦法,就隻能修了個密道,讓警察走密道,這樣也能加快點速度!”

我沒想到寶叔人竟然這麽好,就對著他豎了豎大拇指。

寶叔開著車往回趕,可是沒走出多遠,我就接到了電話,是阿玨打來的。

“喂?阿玨?”

“陳豺宇你怎麽樣了?”

阿玨的聲音十分焦急。

“我沒事,就是累。但是老張受了很重的傷。”

老張聽到我這麽說,還掙紮著想要辯解一下,不過不小心碰到傷口之後,他就乖乖閉嘴了。

“你真是愛惹事,你現在在哪啊?”

“寶叔帶著我們往回走呢,應該是直接去醫院,你不用著急,沒大事。”

我剛才已經檢查過老張的傷口了,都是皮外傷,隻不過是傷口多,所以出血多,並沒有什麽打傷,骨折什麽的統統沒有。

阿玨聽到我這麽說,猛然鬆了口氣,然後又對著念叨了兩句,這才讓我掛掉電話休息。

車在路上行駛,我實在是太累,差點迷迷糊糊睡著,可就在這時,寶叔突然停車了。

“到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