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夢與現實

老板卻不收錢,直接把我的手按住,一邊點頭一邊看著我,像是路人見到了熟人的那副表情,道:“誰說我是圖錢了,我認得你,以前總穿著籃球校隊的衣服跟你女朋友過來吃餛飩。”

我神色一怔,老板說的沒錯,我以前確實經常是穿著籃球服過來帶著袁珊珊吃餛飩,看來他的確是記得我。

老板朝著袁珊珊那裏看了一眼,然後回過頭來認真的看著我,勸說道:“雖然不知道你跟她現在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鬧得不愉快,但是我作為過來人,可以看得出來她還是很愛你的,她半個小時前就來了,寒冬冷夜的一坐就是半個鍾頭,看你們這打扮,你們也都出息了,你說她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多點耐心,聽她說兩句麽?”

很愛我?半個小時前就來了?

我心中冷笑一聲,這老板看起來很真誠,但有些真誠過頭了。

我從容不迫的看著餛飩攤老板,問了一句,道:“你說她半個小時前就來了,她在幹什麽?”

老板眼睛一瞪,明顯被我問住了,目光看向了袁珊珊,遲疑不決道:“她……”

“她教給你說這些話對麽?”我轉過頭看了袁珊珊一眼,然後回頭用犀利的目光盯著老板,老板被我這句話說得臉色很不自然。

我冷笑一聲:“可笑至極!”

說完,我就直接扭頭走了,老板在我身後呼喊:“不是……”

我直接沒理會,在袁珊珊麵前我稍作停留,恨恨地咬著牙道:“袁珊珊,我不知道你到底要耍什麽鬼把戲,但現在,恕我不能奉陪。”

“你站住!”袁珊珊忽然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抬起頭來,神色冷峻,態度堅決地道:“你想走,可以,吃完這碗餛飩,我讓你走。”

我看了一眼袁珊珊扯著我胳膊的地方,道:“我想走你攔得住嗎?”

袁珊珊冷笑一聲,用戲謔的眼神盯著我,道:“我是攔不住你,但你為什麽不敢吃?難道你相信了那個傳聞,所以不敢?”

那個傳聞,就是情侶間鬧矛盾後吃了餛飩就和好,我自然不會信,因為我跟袁珊珊絕無可能。

袁珊珊見我沉吟不語,大聲道:“還是你心裏有鬼,其實你根本還放不下我。”

她的激將法成功了,我心中生起一股怒火,同樣大聲喊道:“放屁,吃就吃,我有什麽不敢。”

“但是,吃完以後,你就不要再聯係我,我不想跟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有任何的瓜葛。”

“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再主動聯係你。”

袁珊珊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手中端著紙碗,裏麵裝著曾經代表著甜蜜和幸福的青春回憶,但此刻在我看來,不過隻是一碗難以下咽的口糧罷了。

我找了個座位坐下,大口大口的吞著,第一次覺得老夫妻餛飩如此難吃,但一想到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吃,我也覺得沒什麽。

袁珊珊就在原地站著,沒有到我對麵坐下,看起來很守規矩。

就這樣,我在袁珊珊和老板的注視下,在一分鍾之內吃完了這碗溫熱的餛飩,迫不及待的站起身,直接離去。

“結束了。”

最後給袁珊珊留下這三個字,我朝著小吃街往外走,身後傳來了陣陣腳步聲,我知道是袁珊珊,頓時火氣就來了,但我不想再跟她廢話半句,於是想著直接快步的跑走,拉開距離。

但就在我奔跑兩秒過後,我忽然感覺四肢乏力,大腦昏沉,整個人幾乎要栽倒在地。

“怎麽回事?我的腿邁不動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我依然在往前走,可我現在感覺自己前麵有一堵虛無的牆壁在阻擋著我,我根本前進不了分毫。

又過了三秒鍾,眼前的世界已經開始旋轉起來,我在原地搖搖晃晃幾乎要跌倒。

我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

那碗餛飩,有問題。

“袁珊珊,你……”我艱難的扭過頭,恨不得罵她兩句,但半句話都沒說完,我就直接暈了過去。

在陷入昏迷之前,我看到了袁珊珊的臉龐,早已經哭的不成樣子。

我不知道自己隻是陷入了輕度昏迷,所以能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有所感知,還是說我隻是在重度昏迷中做了一個夢。

如果是一個夢,那這個夢未免太真實。

而如果是真實發生的,我又覺得太夢幻。

因為,袁珊珊在把我弄暈了之後,費力的把我架著去了一家小賓館,還是不用登記身份證的那種學生賓館,我甚至還能通過模糊的方位判斷出這是離小吃街最近的那一家。

“她想幹什麽!?”我在意識中問自己。

緊接著,袁珊珊和賓館的女老板溝通了一下,然後那個女老板就和她一起把我抬了起來,在一陣粗重的喘息聲中,我被扔到了一張粗製的木**,**的棉絮很薄,我睡的很難受。

但這種難受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沒有人折騰我之後,我的意識在迅速的褪去,我似乎要真的睡著了。

可袁珊珊似乎並沒有打算讓我就這麽昏睡下去,在關上了房門之後,幫我脫掉了身上的衣物和鞋子,我之所以感知到這些,是因為很冷。

對,這家賓館的窗戶根本不擋風,袁珊珊也沒有意識到要給我蓋被子,丟在**就開始扒我的衣服。

也許,她是想凍死我。

但我並沒有怨恨她,我反而感謝她,因為我的意識越來越清晰,我在等待自己掙脫黑暗的束縛那一刻到來,然後反擊。

但我注定是要失望的,袁珊珊的計劃太周密了。

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溫暖了我的身體,總之,有些地方的觸感很硬,有些地方的觸感很軟,有些地方很幹,有些地方很濕。

究竟是為什麽呢?

在我本能的意識裏,我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隻能被動的接受信息。

過了一陣,我耳邊傳來了女人哭泣的聲音。

“對不起……是我錯了。”她在哭,很傷心很悔恨的哭泣著。

“但是你當初為什麽不答應跟我複合?為什麽!?我都已經求你了,可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她說的這件事,為什麽我會覺得有印象?究竟說的是誰?

“我忘不掉你……真的忘不掉。”她似乎有些絕望。

“你知道嗎?看到你一點點的振作起來,我比任何人都要高興。”

“可是,我也比任何人都要難過,因為你再也不會愛我了,永遠不會……”

她笑的聲音和哭聲完美的結合,也許這就是啼笑皆非,但我卻聽出了肝腸寸斷的感覺。

“我們的感情,最後被我煉成了毒藥,我們都死了。”

“還記得嗎?我答應過會把一切都給你,未來和過去你已經不要我了,就讓我把唯一擁有的珍貴給你吧,我沒有食言……”

她說的話我完全聽不懂,在我逐漸弱化的意識裏,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誰,我是誰。

但我的感知卻忽然變得敏銳了起來。

我感受到身體的某一處忽然無比的膨脹,無比的壯大,像是一柄利刃豎在敵人中樞前。

並且還有濕滑的東西,像是在擦拭著利刃的尖,而伴隨著這個擦拭的動作,利刃對戰的鬥誌愈發高昂,它恨不得立即衝進地方的老巢,殺一個血淋淋,殺一個片甲不留。

然後,在下一刻,利刃終於出鞘,它刺進了敵方中樞,剛一進去,便受到了無比強大的阻力。

太困難了,一把直刀,如何刺穿婉轉的羊腸小道?唯有猛刺!

“額——啊——”

“老公……讓我在你聽不見的地方,偷偷叫你一次吧,我知道,你嫌棄我髒,哪怕我還保留著一切,但你還是不要我了,因為……啊!”

“我回不了頭了,林高峰不會同意我悔婚的,因為……他不是男人,而我也不想再當任何人的女人,你說,我跟他是不是很配?”

“好疼……我好想停下來……嗚嗚嗚!”

“要是你醒著就好,你一定很溫柔的。”

“你這樣,應該什麽都感覺不到吧?可為什麽還是這麽大呢。”

“好硬,啊——”

“雖然很難受,但是,我不會放棄的,也許,這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

從利刃真正刺穿了羊腸小道的那一刻起,敵軍潰敗而逃,在極端興奮的情況下,我的意識和感知反而陷入了沉睡。

當我蘇醒過來的時候,我的意識攜帶著回憶席卷而來,我的大腦忽然像是接受了幾個g的信息。

“不……怎麽可能!”

“這不可能!”

我回憶起了昏迷中發生的事情,有些慌亂的喊道。

同時,我猛地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果然是赤身的。

我身上還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子,早晨的秋風吹了進來,有些許涼意。

但此時更冷的卻是我的內心,如果記憶反饋給我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屋子裏除了我之外再沒有人,但我知道,想證實這一切,我掀開被子一定會有發現。

於是,我掀開了被子,麵色變得有些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