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我睡沙發你答應嗎?

“今晚……我當然還是在這照顧你。”吳文姬猶豫了一下,勉勉強強地說道。

以吳文姬的性格,如果不是考慮到我,現在應該是不會給我留麵子的。確切的說,今天這事發生在哪個女人身上,也都不會原諒我,可是吳文姬到底還是因為不忍心傷我而心軟了,即使借著辦案的名義從明天開始就不再日夜陪伴著我,但今天這一晚,她還是沒能狠下心來,直接棄我不顧。

“太好了。”我高興得忍不住攥起雙拳,舉在身前。

吳文姬看我喜形於色,一副記吃不記打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生氣,白了我一眼道:“我隻是說照顧你,可沒承諾別的,你這麽高興幹嘛?”

我收斂笑意,一本正經地問道:“晚上你在哪睡?”

吳文姬沒說話,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似乎還沒確定,她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十點了,把銀行卡交給我之後,就去打水給我泡腳。

整個過程中,我問了不下三次,但吳文姬一次的回應比一次要簡單。

“你晚上準備睡哪?”

“都說了我晚上隻是照顧你的,那我睡哪裏很重要嗎?除非你腦子裏都是不好的想法。”吳文姬跟我一起泡著腳,一邊說一邊在我腳背上踩了一下。

“你晚上到底睡哪?”跑完了腳,吳文姬又去給我打水洗臉,這個過程中我又問道。

“我在醫院裏睡。”吳文姬聽到我再問,使勁的把毛巾往我臉上蹭,輕哼了一聲。

“到底是哪?”

“我說我睡沙發上,你覺得可以嗎?”

“不行!”

“那不就行了?”吳文姬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端著洗完臉的水出去了,那賢惠的背影看起來不比蓮姐少多少。

就這樣,吳文姬今晚還是決定跟我睡在同一張**,可是,當我泡完腳,滿心歡喜的躺在**,等著吳文姬脫了外麵的衣服鑽進被窩裏的時候,卻看到了讓我不敢相信的一幕。

吳文姬竟然從外麵重新抱了一床棉被進來,她在我不知所措的眼神裏,翹著嘴角無聲地笑了一下,然後在我呆若木雞的狀態下,不問我的意見,直接就把我的被子給疊了一半塞到我懷裏,空出病**剩餘的空間,給她,以及她的棉被騰地方。

吳文姬把被子放好後,關上門,拉上門簾和窗簾,然後熄燈準備睡覺。

畢竟這裏不比自己家裏,即使是裏麵穿著冬天的保暖內衣,不會輕易走光,但吳文姬還是很保守的,不隨便暴露出來,關了燈才坐在床邊脫衣服。

而我就在黑暗中,默默的流下了委屈的淚水,我居然被她騙了,這就是所謂的睡在這裏嗎?一床兩被?這分明就是把兩張單人床拚湊在一起了而已吧!

吳文姬悉悉索索的把衣服脫完了以後,鑽進了被子裏,雖然是關了燈看不見,但畢竟一張**的動靜還是感覺得到,她躺下來以後就靜止不動,呼吸均勻,似乎就要睡著的樣子。

我兩眼瞪著天花板,想了想今晚居然要這麽度過,實在有些接受不了,忍不住轉過頭開口問道:“文姬,你該不會就打算這樣睡一晚上吧?”

吳文姬聽後沒有立即回答,等了一會兒才輕聲悠悠地說道:“怎麽了,這樣不是挺好的,不用搶被子,大冷天的兩個人一床被子容易著涼。”

是挺好的,也是挺冷的,現在外邊溫度都降到十度了,再愛美的女人也知道穿打底褲或者褲襪了,可是我這心裏更冷,心髒都快結冰跳不動了。

我就怎麽也想不通了,吳文姬既然答應晚上不走,為什麽要鬧這一出,這不是明擺著給我心裏紮刺進去難受的?

“你還在生我的氣?”我這話有些明知故問,但我隻能這麽挑起話題,我要是直接開口質問吳文姬這麽做的動機,估計她能氣得哪怕是鑽進了被窩躺下了,也要立刻起床穿衣服回自己家去,那樣我跟吳文姬之間的間隙就更加難化解了。

“什麽氣?”吳文姬的情緒還是很穩定,說話的語氣和狀態,都像是一個隨時準備入睡的人,但我現在分不清楚她是真的困了,還是純粹想給這件事添加難度。

“怪我一聽到夜色出事就急急忙忙要出院。”我說道。

“是這樣嗎?”吳文姬終於清醒的反問了一句。

我沉默了,吳文姬的話太犀利,一下子就把我給堵得不知道說什麽。

但是見我一直沒吭聲,有意的逃避這個問題,吳文姬似乎來了火氣,轉過身子過來,在黑暗中伸出一隻手,從她的被子裏鑽到我的被子裏來,拉著我的臂彎說道:“我說,事實是這樣子的嗎?你是因為聽到夜色起了火才趕著要去的?”

吳文姬的語氣很是認真,我意識到這是我唯一的一次機會,回答好了,這件事就過去了,答不好,這事兒還沒完。

我猶豫了一下,內心深處在掙紮,隨後說道:“我不可能聽到這個消息還能無動於衷,你不知道她現在整天整夜的酗酒,如果火災當時她正醉的一塌糊塗,又沒人管她,後果會怎麽樣我根本無法想象。”

我隻字不提吳文姬被綁架時我的所作所為,因為以我對吳文姬的了解,她是那種心裏把一切都記著,卻不喜歡說出來的人,她並非不知道我對她情深義重,但如果我說了,那在她眼裏就可能會覺得我是在向她施壓,我在企圖用我對她的感情,來掩蓋此次丟下她去找蓮姐的‘錯誤’。

況且吳文姬對我又何嚐不是如此,我跟她之間並不存在誰愛誰更多一點,誰付出得多一點。

吳文姬聽到我的回答,第一時間楞了一下,抓在我臂彎上的手少了幾分力道,大概過去了幾秒鍾後,吳文姬又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臂問道:“她現在酗酒?”

我低低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整天整夜?為什麽。”吳文姬說這句話時,我仿佛聽到她笑了一下,可是那點聲音短促,再加上我看不見她的表情,無法確定。

想到蓮姐正在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情而折磨自己,我的心情有些憂傷,憂鬱地說道:“還能因為什麽。”

吳文姬卻興高采烈地說道:“因為我,不對,因為你跟我在一起,對吧?”

“大概是吧。”我言不由衷地敷衍了一句,但旋即反應過來,吳文姬的情緒前後變化得太大了。

而且就在我這一愣神的功夫,吳文姬把手收了回去,偷笑了兩聲。

說是偷笑,隻是形容她鬼鬼祟祟在背後笑別人的心態,其實她的笑聲很明顯,我已經聽到了。

我猜到她是在笑蓮姐現在的狀況,雖然算不上貶低的意思,可至少也有些幸災樂禍,我的心情有些複雜地問了一句:“你笑什麽?”

“沒什麽。”吳文姬止住了笑意說道。

話題就此止住,吳文姬沒有繼續要問的,而我也沒有了再開口的心情。

這份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過去了三分鍾不到,我仍然沒有睡意,但我發現吳文姬也沒有安靜的睡覺,時不時的會在被子裏翻滾一下。

但就在她又一次翻身的時候,她突然把我的被子給掀開了。

我以為吳文姬瘋了,要麽就是剛才的答案太糟糕,她花了三分鍾時間想好了要怎麽收拾我,這就開始報複我了,我有些微惱地道:“你掀我被子幹嘛?”

“你剛剛不是說睡得好冷麽,我的暖和了。”吳文姬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著,讓我整個人都不由得一怔,大腦完全沒反應過來。

隨著吳文姬真的把身子朝著我身邊湊了過來,被她蓋過的暖烘烘的被子也壓到我身上,我這才確信不是自己腦子發昏出現幻覺了。

“你……”我仍然有些不敢置信吳文姬一轉眼,態度就這麽翻天覆地了,想要說點什麽,可還沒說出口,就被吳文姬給打斷了。

吳文姬兩隻手都纏在我身上,緊緊的把我抱著,“睡覺吧,明天我要早早的去隊裏報道。”

說完,便埋著頭準備睡覺,但過了兩秒,大概是覺得姿勢不太舒服,把我的一隻手臂放到了她的脖子下麵當枕頭。

看到她又恢複了昨日與我親昵的態度,我苦澀的心情終於有了一些甜意。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在感情裏麵,女人可以因為一點點的存在感而滿足,也可以因為一點點的讚美而驕傲,但是男人不會,男人的眼睛裏,永遠都隻有事實,但事實多半是殘酷的。

吳文姬因為得知蓮姐最近在酗酒,把自己弄得很慘是因為我跟她成天在一起的緣故,之前十分介意我在聽到夜色起火便不顧一切的要出院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因為她此時內心大概想的是,此時此刻她還擁有著我,能真實的感受到我的存在,但另一個女人,卻隻能一個人買醉,把自己弄得十分淒慘,在這種差異的對比中,吳文姬找到了存在感,所以感到滿足。

而此時此刻,我心裏在想的卻是,如果蓮姐也像吳文姬這樣好哄,事情是不是簡單許多。

我隻需要私底下再把蓮姐哄好,然後不讓這兩個女人碰麵,根本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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