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自以為是(2)

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扇呼聲中,祈王幽幽而笑的登上那把金燦燦的龍椅。

冷沉著俊顏,祈王望著眾人,“洛子聰,身為宰相一職,朝中重臣,不思上為君解憂,下為百姓解難,大肆收受賄賂。。。五條重罪,判令洛子聰推出問斬,查抄其所有財產。家眷三日內搬離相府。而洛子聰一案,牽扯的重要疑犯都已在大牢,其餘的不想再作追究。”前一刻還在為祈王的殘酷手段而瞠目的大臣們,經此話一出,倒是讓引來一片唏噓,氣氛頓時鬆了一些。要知道洛相久居官場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人太多了,牽扯到的人也多,朝庭中有很多的人不免風聲鶴唳,生怕自己被牽扯到。祈王的此一舉無疑是收賣人心的。

“秋闈在即,隻望所有臣工同心凝力,為我朝選出優秀的良才。本次秋闈的主考官就著吏部尚書曲哲擔當,望曲大人全力以赴。”

“是,臣遵旨。”曲銳恭敬的出列領旨,卻可見眉眼閃爍笑意。。。

雲水齋。

日上三竿洛曉冉才睜開眼睛,一室明亮,撐起身子,撥開帳簾卻獨孤清然坐在窗邊的軟榻正自出神。

微微一笑,洛曉冉放下帳簾起身,開始穿衣。

聽著聲音,獨孤清然猛然回頭,卻在下一秒眼中帶著些許羞澀的轉開了眸子。

雖然被軟禁並沒有虧待他們,午膳很是豐盛。

坐到桌邊,二個小太監伺候著,其中一個端上一碗白米飯放在洛曉冉的身前,卻在側身時以身子為屏,衝著洛曉冉擠了下右眼,目光落在白米飯上。洛曉冉未動聲『色』,不過卻似沒心沒肺的人一般,被囚居然還吃得痛快。一碗白米飯轉眼下去一半,正吃著突然間,洛曉冉含住嘴裏的飯,似欲嘔吐般,捂著嘴跑開。跑至殿外的山牆邊嘔吐了起來。獨孤清然疼惜的跟了出去,輕拍著她的後背。

見他們不吃了,侍立一邊的二個小太監收拾了東西走了。侍二個小太監走了,洛曉冉才自袖子拿出一張沾著飯粒的紙條:一切安好,其兒沒事。

把紙條握在掌心,放置在胸口,洛曉冉微仰頭笑得安然明媚。獨孤清然在一邊看得眸光一閃有些癡癡的。

正這時,院門口傳來男人的聲音,“王爺。”洛曉冉一驚,四處瞄了眼,趕緊把紙條扯碎分開壓於床墊下。剛剛藏好,祈王就大步昂然的走了進來。

心中怦跳了下,洛曉冉與獨孤清然對視,淡淡一笑,“六弟怎會來?”

“來看看五哥,五嫂在這兒可還好。”祈王昂藏的身子挺直如鬆,透著蒼勁的力道,深雕細刻的五官,桃花輕眯著危險的光芒,有著幾分的嘲弄,幾分的挑釁,幾分的複雜。

輕聳肩頭,“承蒙六弟盛情,有吃,有睡,一切尚好。”

“是嗎?”祈王玩味的挑起左眉,“看來我多心的,是吧,五哥。”

獨孤清然隻一如往日淡淡一笑,“挺好的。”

“如此我就放心。”祈王似笑非笑的,勾勾嘴角不悅的冷瞄了眼二人,轉身就走。

一抹嗤笑的揚起在洛曉冉的腮邊,來看他們笑話,來看他們哭嗎?可惜讓他失望了。但在洛曉冉意料之外,祈王正走著突然停身回頭,正巧看到洛曉冉唇邊的嘲弄的笑意。

皺緊眉頭,祈王折回身,眼中閃著幽幽的冷意走向洛曉冉,獨孤清然趕緊閃身站到祈王眼前與祈王半分不讓的對峙。

“五哥,這種時候你最好不要逞強,別忘了其兒還在我手裏。”祈王死盯著獨孤清然一句話如咬在牙縫中。

一把扯開獨孤清然,洛曉冉揚頭冷笑的對上祈王,“祈王,你究竟想如何,不要拿其兒當什麽引子有話直說,都是明白人繞什麽圈子。想看我笑話或者想看什麽表情,還請祈王提早說了,有了準備祈王來時想看什麽表情就有什麽表情。”

“你。。。”祈王恣情的盯著洛曉冉冷傲的俏臉,突然捏上她的下巴,卻在下一刻,被獨孤清然的出手揮開,“六弟,自重,她是你五嫂。”

“五嫂,不過是本王玩膩的不要的一個女人,還有臉讓本王叫五嫂。嫁與本王,即便本王不要你,休了你,印了本王的標記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你居然還有臉嫁人生下孽子。不廉恥的女人,走。。。”邊說祈王邊扯著她向外走去。

獨孤清然豈會讓,劈掌過來祈王也不躲扯著洛曉冉去擋,“五哥,若不想你兒子有什麽三長二短就給我老實點。”

獨孤清然眼中有著絕然飛身欲拉扯洛曉冉。

“清然,不要,我沒事的,你不要動。”怕祈王真得難為其兒,更怕祈王惱了害了清然,洛曉冉搖著頭喊道。

獨孤清然身子動了幾動,卻在洛曉冉製止的目光中,眼瞧著祈王把洛曉冉扯走,恨恨的一拳頭砸向院中的小石桌。哢嚓一聲,小石桌裂為二半。

一路扯著洛曉冉,祈王氣勢洶洶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莫名惱火。

“祈王,你想如何直說,何苦這樣拉拉扯扯我這樣一個不知廉恥女人,也不怕玷汙了你高貴的手。”使勁的甩開祈王的手,洛曉冉退離祈王一步冷漠的說道。

“想如何?洛曉冉,你不是要看我一無所有嗎?我不是要看我哭?怎麽不看了,怎麽承認自己失敗了?”祈王一步步的『逼』進洛曉冉。

“我。。。”本來想反唇相譏,但一轉念,洛曉冉深知這個時候惹惱他沒有一點的好處,於是垂下眼簾不與對抗。

“怎麽不說話了,你的尖牙利嘴呢?你的犀利刻薄呢?你不是能說會道嗎?拿出你在王府罵我的精神,坑我的勁頭來笑我,來嘲弄我。怎麽不說話了,怎麽不張揚了?”祈王再次挑起她的下巴。不明白為何這個女人總能很容易的挑起他的情緒,在她的麵前他向來引為自傲的自製力是越來越薄弱。總是情不自禁的顯『露』出一個最真的自我。

“王爺要我說什麽?落入你的套子,權在你,命也在你,此一時我的命與螻蟻有何區別?生殺由人,我說話不與說話有何分別?常言道:勝者王候,敗者寇,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敗了。因為四年我就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祈王能保證這江山就一定是你的,若是我得機會走出這樊籠。。。”說著洛曉冉仰頭看了看天。

“哼,你休想,你沒有機會。這江山就是本王,本王也會困禁你一輩子,並折斷你的翅膀。”祈王一臉冷然,似乎下了一個重大決定。是的,這個總能輕易起他情緒的他不想放手,這個女人是他的。

男人的劣根如此,愈得不到的愈會想要,抓在手的卻是棄之敝履。困禁她,想要她,早管幹什麽了,當初身為他的王妃時若是善侍一分,洛曉冉何至於死?亦或是,她醒來後不曾休離她,他們也不至勢同水火。

想著洛曉冉涼薄的一笑,“祈王,還記得當初的那張休書?還記得當年你是如何讓管家把我趕出府的嗎?怎麽不過四年的時間,王爺老年健忘了,忘了你當年的狠心絕情。囚禁我,為何囚禁我?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洛曉冉,不是你祈王的王妃。”

聽著她的話,盯著洛曉冉憤然的俏臉,祈王忽然一個念頭溢過,輕快的一笑,並且一張俊臉也欺到洛曉冉的麵前,臉上有著與他身份不相社的囂張和賴皮,“當年的事,本王老年健忘了,我隻知道洛曉冉是本王的王妃,是我的女人。”

洛曉冉抽了口氣,眸子閃了閃一時不知如何回嘴。瞧著洛曉冉一時怔住,沒了詞『色』,祈王忽好心情大好。

可能是男人野蠻天『性』中具備的狩獵本『色』,並且要求絕對的征服吧,洛曉冉激烈的反抗他,激起他的純男『性』的征服,他要收服她,他要掌控所有的情況。就如眼前,他已然把那把龍椅掌握在了手中。

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祈王還是高興的太早了。有些事,從來就不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