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暗中籌謀

禦書房。

“然哥,怪不得天下人願意爭搶這個皇位,果然富庶不過帝王家。區區一頓飯居然如此奢侈。”與獨孤清然一同用了午膳,楚如煙如隻慵懶的貓兒,美目盈盈勝水,半眯著千嬌的媚『色』,身子柔弱無骨似酒醉般無了力道,青蔥纖指抓了獨孤清然的衣襟,偎在獨孤清然的身上,軟言軟語。

獨孤清然溫柔含笑,輕舒猿臂摟過她玲瓏的身子,“如煙,你來義父可知道?”

“不知道。怎麽了?”微揚頭,楚如煙嫣笑的看向他。

輕笑搖頭,“沒事。如煙是打算不走了?”

“嗯。”能夠這樣依偎在然哥身邊,懷春的心,似春風獵獵而來,吹盡三春的暖『色』,羞怯而幸福。

“如煙,這樣不好。一來,義父會擔心。二是,於你名節不好。我與義父商議過,為了讓你以後在宮中更有地位,讓你認了太傅康大人為義父,去他府上住上幾日,而後以太傅府小姐之名以皇後之禮風風光光的迎你入宮,舉行封後大典。”

“真的?父親怎麽沒與我說。”楚如煙微訝,驚喜的眸子中瞬息綻如煙花怒放般瑰麗的笑容。

獨孤清然點頭,目光溫柔平和,“大概是義父忙忘了吧。”

楚如煙喜不自禁,抿唇含情,“好,我聽然哥的。你什麽時候傳旨讓我去太傅府,再者你什麽時間去太傅府迎我入宮?”

“此事已然知會太傅大人,一會兒你出宮後拿了這塊玉。”說著,至腰掏出一塊玉佩,玉身螢綠剔透,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與義父說一聲,帶上你的人去太傅府認親,十五日後是我的授禮登基大典,而後是迎你入宮大婚。”

喜上眉梢,“好,我去。”楚如煙接過玉佩,把玩著,笑靨『迷』人,眸子閃動媚人的神采。

獨孤清然笑咪咪的點頭,“去太傅府不與別處,你要展示出嫻雅溫婉的一麵,而不能蠻橫任『性』,若無禮會失皇後的身份,也失了皇家的臉麵。”

楚如煙秀眉輕蹙,微撅了撅了紅唇,“知道了,如煙一定會乖乖的。”

“那就好。”

“然哥,十五日後,你要親自我迎我入宮。”

“好”

“然哥,不準食言,一定要對我好。”

“好。”

“不許隻想著,愛著洛曉冉,別忘了我才是你的皇後。”

稍頓,獨孤清然仍是淡笑點頭。

“然哥,你真好。”楚如煙羞澀的深深埋入他的懷裏,俏臉滿是新嫁娘的喜悅。

然在她低頭的瞬間,獨孤清然望了眼窗外的明媚上,豐神俊秀的臉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負手而立,獨孤清然靜靜看著楚如煙湖藍『色』的身影如天際的一塊雲彩,飄然晃動漸漸走運,在前方拐過一處宮牆,最終不見的蹤影,一直溫柔的笑顏忽而如響晴中烏雲突襲,黑曜石的眸子閃過風雨,唇邊的笑意也冷邪起來,“凡,傳宮內傳最嚴格的教習禮儀的嬤嬤去太傅府,教授楚如煙皇後的禮儀。若她反抗,蠻橫無禮隻需讓嬤嬤說,這是我的意思,若是她不想母儀天下,不想做世間女人的楷模,進宮不怕曉冉等宮妃的笑話可以不學,或者不用心學。”

凡輕笑點頭,這下楚如煙有苦頭吃了,以她驕縱的大小姐個『性』,想馴服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另派人通知姚雪,讓她以我派去服侍楚雲煙的宮女的名義進入太傅府,跟在楚雲煙的身邊,必要時。。。。”頓了會兒,獨孤清然冷傲的說道:“必要時,先解決了她。”楚如煙的功夫不錯這點他比誰清楚。不然也不會讓曉冉走這一遭,就是『摸』準了她的『性』子,才誆她入宮布下局讓她鑽。有她在對曉冉絕對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不是他心狠。誰都有自己在意的,要保護的。洛曉冉和其兒就是他在意的存在。義父和楚如煙的心思他豈會不懂。一旦事情安穩名正言順了,他們父女倆下一個目標就會是曉冉和其兒。一個他的妃,一個他的子。愛人不能封後,愛兒不能封太子。他這皇帝做得還真窩囊。為了確保曉冉的安全,必要時殺了楚如煙也是無奈之策。

“是”凡微微蹙眉。

“還有派人給我看好了剛才送楚如煙進宮的人。盯緊了他們與誰交好,有聯係。記下斬草要除根。”眼前大內侍衛都統並不能讓獨孤清然信任,因而暫時的凡成了這宮裏頗為權威的重量級人物。可以調動他們自已安『插』的眼線和可以信任侍衛。

“還有派人注意義父的動靜,一旦發現義父得信離開京城回魔天宮,立刻回報我。”冷沉的聲音透著犀利和決絕。

魔天宮,義父的老巢,他二十多年的心血。血洗魔天宮,傷了他的原氣,讓他自顧不暇,這是早已備下的殺招。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此時卻不是心軟的時機。說起來義父何曾放過他,宮裏宮外多少人盯著他,猶如舞在刀刃,立在崖邊,陰風陣陣,一個不小心或失誤,傷的,死的就是他。

更可笑是楚如煙,名為他的皇後不如說是義父是顛狂。誰見過正常的人會娶一個與娘與姐姐極相似的人為妻?他看楚如煙常會出神,那是情不自禁的一種心底的柔軟,一種對親情的渴望。

但義父癡『迷』於母親,更意圖控製自己。娶楚如煙為後,立其子為太子,妄圖讓他的子孫染指天朝皇室,他豈會讓他如願。十多年活在義父強勢的陰影下,他示弱,他無所謂,是因為他一直不曾在意過生死。自小徘徊在生死邊緣,看盡滄桑,多年來娘和姐姐的仇是他的全部。神醫師傅和幾個師兄弟才是他的親人。而義父,卻是親近的陌生人。救人,教他,利用他,『操』控他,看似有愛,但未曾付出過一分的真心。他的情意早隨著娘親的逝去而煙消雲散。彌留的不過是滿腔憤然和憎恨。義父對娘的癡情讓人動容,但看多了,知道多了,不免心中生寒。當年單純的癡戀,早已義父拳拳相恨,日日相念的執著中漸漸變了味道。

不曾反抗他,不是不能,是沒有什麽值得反抗的動力。而現在他有嬌妻愛兒,曉冉和其兒,填補了他二十多年生命的空白,平靜的心湖如春過冰消,綠了江水平添了鮮亮之『色』。如今的他非但不想死,更想與妻與子,一家人安然和樂,隨心,愜意的活著。如此義父這顆毒瘤若不鏟除,他或獨孤家的江山都不會安穩太平的。所以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凡麵『色』凝重的點頭應著,轉身布置。

再次進了禦書房,獨孤清然眸子微轉,突然出聲:“黑影。”

話音一落,嗖,果然一道黑影出現眼前。黑得徹底,黑衣黑褲,黑紗蒙麵,冰幽如劍,凝立似刀,詭異的出現,卻讓人不禁驚駭,原來這屋中一直還有其他的人。

“黑影,不用暗中保護我,去集結所有的暗衛,派其中二個去保護其兒,若有差錯提頭來見。別外在暗處把宮中各處的太監宮女過濾一遍。我已放出消息,要撤換宮女和侍衛,這樣定會有人不安,但凡遇可疑之人不要動,查出是誰的人一齊開刀。”這宮中,他的軟肋就曉冉和其兒,保護他們,沒了後顧之憂,這遊戲他不介意與義父,與楚如煙,甚至與燕王玩下去。

“可是。。。”黑影聲音低啞。

“沒事,我的功夫實以自保。查清耳目才是重要的。去吧。”

黑影點頭,嗖,刹那間黑雲一閃,屋子重現安靜,仿佛不曾有人出現過。這人是老皇帝的暗衛,功夫好,更有一身詭異的藏身本身,若是他不想讓他發現,別人很難發現他的存在,但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存在被楚源風盯住了。曲貴妃和祈王暗害老皇帝那晚,就是楚源風鬼魅般的出現牽製了黑影,才導致老皇帝中毒。後來救老皇帝的當然是與楚源風一起藏身寢宮的獨孤清然。

說起來宮女和侍衛這人好換,但太監卻是件麻煩事。再者,誰敢保證這一百新人就沒有耳朵和眼線,所以這樣安排不過是為了打草驚蛇。蛇驚了自然會動。就如楚如煙,得知自己被封為皇後了,見著洛曉冉回王府,以她囂張蠻橫的『性』子,他就知道她一定會與曉冉去示威的。吃了曉冉的吃閉羹,她一定會憤憤的找他的。事情果然一如所料。這樣也好先穩住了她,盯死她,讓她不能出來作『亂』等義父這邊事一發,他的網就可以收了。

至於其它,燕王這些天很安靜。不知他究竟在打什麽鬼主意。但隻要他眼前不作『亂』,實在是沒有人力在對付他。

而祈王,現在身陷大牢奄奄一息。明明自己的仇報應該說報得痛快。看著曲貴妃死得淒慘如撤去長久壓在心中的一塊巨石,但不知為何看著祈王被人抬走瞬間,眸光渙散向**的老皇帝看了一眼,那眼中的絕望和愧疚,讓他的心也跟著一跳,不禁抽痛。一直恨著,恨曲貴妃,恨祈王,但事到臨頭突然發現那報複的快感中也夾有傷痛。也許是因為那割舍不斷的親情吧。如今父皇已然病入膏肓,他不知道該如何處治祈王,是殺?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