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過招

祈王不為燕家作主當堂放了莫問,燕父雖惱祈王卻無計可施,但深深的恨著莫問和成落離,就是這二人壞了他與奇兒的策劃,還害死了奇兒。既然指望不上祈王,他也不會讓莫問和那個成落離好過,他要他倆為奇兒償命。。。

不過,祈王雖打壓了燕家的囂張之勢,似乎還顧念著幾分的情分居然親自來燕家。一個時辰,沒人知道祈王和燕父等人說了什麽。不過這個消息卻如長了翅膀,人們不禁猜測祈王此舉究竟何意?祈王走後,燕家會如何?

這邊關於燕家的猜測不止,祈王又接見了隴西另二大望簇歐陽家和沐家的家長和主事之人。事後,風傳著祈王看中了沐家小姐有意納為側妃隻待來年病情穩定再行迎娶之禮。。。

洛曉冉知道這消息是真得,是沐靜遠與叔叔沐學謙見了祈王後親自告訴她。祈王看中煙兒的美貌,有意拉攏沐家和歐陽家。。。暗自懊惱她不知走到這一步,對煙兒是好是壞?

無論怎麽折騰,三天時間飛逝茶詩會轉眼來臨了。

迎著初起不久的秋陽,二輛馬車奔出了沐歌山莊。走在繁華的街市上,挑開車簾洛曉冉笑著拉過身邊的沐溪煙,“煙兒,來多看看外麵。走出這個車廂,外麵的天很大,人很多,你或我,或我們每個人,融入人海茫茫都是極渺小的存在。做你力所能及的就是你存在的價值,做你喜歡的事,你會發現生活中其實陽光還很多。如果你能做得好,那會是很有成就的一件事。”

沐溪煙因為洛曉冉的話,黑盈盈的眸子閃起了靈動的光芒,眨了幾眨,微有局促的問道:“莫問,我真得可以嗎?”

“當然,淺淺我說得沒錯吧。”洛曉冉鼓勵的點頭笑著,眸子掃了眼雲淺淺。

“煙兒,別不相信自己,她莫問能做得那麽多,我們也不會比她差多少。哼,我就不相信我會事事不如她。”雲淺淺頗為不服氣的說道。她的話逗著沐溪煙輕含一笑美眉流出幾分自信的神『色』,“好,我看。”邊說邊湊近車窗邊向外眺看著。

瞧著煙兒漸漸明媚起來的神『色』,沐家兄弟也甚是欣慰,沐靜儒不由挑釁的衝著洛曉冉笑問道,“哎,莫問,你和淺淺又鼓動煙兒做什麽?”

斜了眼沐靜儒,洛曉冉勾起薄唇,神秘一笑,“你們之間的秘密你個大男人問那麽多幹嘛?”

“你,可不知是誰一天到底小爺,小爺的掛在嘴邊這會子想起自己是女人了?”沐靜儒頗為鬱悶的喃喃道,惹得幾人都笑了起來。

“莫問,煙兒她這是?”沐靜遠也頗為好奇。不明白莫問為何非要帶煙兒出來,而且還把煙兒易容一付平凡之貌,丫環打扮。

洛曉冉與雲淺淺相視一笑,淺淺主動的笑偎近沐靜遠,“遠,別問那麽多了,莫問都是為了煙兒好,說不定煙兒哪天就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真的,那我與靜儒可就拭目以待了,煙兒,若要哥哥幫忙,可一定要告訴哥哥啊。”

“好,煙兒記住了。”沐溪煙回眸一笑,雖無百媚頓生的豔『色』,不過那從容恬淡的笑容,看得兄弟二人心頭甚是歡喜。

一路說笑,很快馬車停下了。

下車止步在秋瀾閣門前,微仰頭,秋瀾閣有三層高造型頗為大氣磅礴但又不失精巧。

“走,我們進去吧。”沐靜遠一身溫潤氣質,含笑而立,已經引來了眾人的注目。但更多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模樣絕豔的雲淺淺和容『色』妖嬈的洛曉冉身上,惹得沐靜遠麵上微冷匆匆的帶著幾人上了二樓預定的包間。

正這時,燕家的馬車也到了,一行男女也上了二樓,落坐於沐靜遠他們斜對麵的一個包廂裏。隨意的掃了眼燕家眾人,半空中與燕父凶光畢『露』的眸子相遇,那一雙冒火似要吃人的黑眸閃著灼人的殺氣,洛曉冉挑眉回了抹似笑非笑。不過目光在掠過其它幾個燕家的男人時,突然的一個念頭閃過,洛曉冉收回視線,回身對站到她的身邊的成落離和煙兒邪魅一笑,“成,你娘子是不是很好吃,不然為何燕父一付要吃我的樣子?”

成落離淡淡的臉上輕漾了一笑,“娘子像包子,燕父像餓狼。”

洛曉冉一瞪眼,“有我這麽漂亮的包子嗎?”二人的一句一答,逗得煙兒吃吃的嬌笑起來。

待她笑罷,洛曉冉卻突然湊近她耳邊,正『色』道,“煙兒,對麵就是燕家的男人,不管你看到什麽人或想到什麽事,記住你是不一個人不要怕。你要笑著,想要雪盡前恥不是哭就有用的?想要報仇,想不讓自己成為所有關心你的親人的負擔,你就站直了勇敢的看看對麵,若是有什麽發現,別慌,別『亂』,有我在。”

沐溪煙聞聽眼『色』突得一緊身子幾微的一顫,緊咬著唇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中一片沉靜,“好,我聽你的,我看。”

“煙兒,別怕。”說著洛曉冉在成落離用身子的掩護下,二手緊緊的抓著她。似乎這雙手給了她極大的動力,沐溪煙回手也緊緊的抓著洛曉冉,緊窒得甚至她的指甲都紮進了洛曉冉的肉裏而渾然不覺。很疼,但洛曉冉隻是微微一動眉頭,讓她抓著,隻要煙兒走出這一步,突破心理最後的一道障礙,煙兒就會真正的好起來。同時眸子向成落離使了個眼『色』。

果然沐溪煙輕顫著揚起了頭,開始狀似不經意四處打量。掠過燕家,霍然間對上一雙利眼,如鷹般閃著陰鷙,一如心靈深處的那樣狼眼,猛得往事如『潮』水,衝撞得她一陣眩暈。。。

洛曉冉瞧著急忙扯了下沐溪煙,拉回她的心思,挑看向成落離見他點頭,洛曉冉臉上湧起一絲陰冷的笑意,哼,燕家男人。。。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多少人辛苦奔舉波,名和利就是最基本的人生支點。

就如燕家汲汲於富貴,汲汲於獨霸隴西一種張馳之心,在這種浮躁的觀念下,自身的修養,德行已然不甚重要,燕家子孫稟承得是一種用金錢培養出來自信和霸氣。不過這種沒有底蘊的霸氣,沒有過人的智慧為籌碼不免使得眼光狹隘,甚至淪落於名利的奴隸,爭奪名利,卻被名利所累。享受金錢而無法支配金錢。

燕明奇算是燕家少一輩裏最出『色』的,無論心機,才學皆是兄弟中的楚俏,他一死且死在茶詩會之前,把燕父所有精心的籌備毀於一旦,本來準備風光一番的爭雄之心也落得七零八落,如此燕家怎能不恨。

恨不得吃了她,殺了她,但是那幾道灼熱的目光中,洛曉冉細微的發覺其間一抹是驚豔,是貪婪。

低低失笑,洛曉冉輕垂下頭,半眯起黑眸,又一個想打老娘主意的燕家男人。而這個男人身邊的那個看起來似冷麵瘟神的男人,就是。。。這燕家還真是黃鼠狼下崽,一窩不如一窩,簡直就是『**』男一窩。燕父想她死,燕家『**』男想『**』她是吧,等著,看老娘如何招呼你們。

沉思中,一杯新茶,沉香嫋嫋,縈繞在鼻端,淡淡的吐得醉人的柔情。品茶,看茶,賦茶,論茶,執著茶杯,洛曉冉倚在欄邊,眼望著一樓大堂高台上正在侃侃而談的沐靜遠及一班才子們,眸間的神『色』卻是早已『迷』離遠去。

而此時在三樓的一個包廂裏,祈王身邊的侍衛不經意的一個掃視,目光停駐在側身扶欄的洛曉冉身上時突然頓住,下意識的一個抽氣。

祈王正品著沐家的新品茉莉花茶,淡淡的茶香頗為寧馨,聽到聲音微微挑眉,祈王側頭掃了侍衛一眼,侍衛識趣的伏下身子,在他耳邊低低的說道:“爺,是王妃。”邊說邊指向洛曉冉。

祈王眉頭微動,眸光掠過斜對麵正伏在欄邊出神的洛曉冉的,極淡一笑:“你沒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