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宮宴(1)

眼見眾人散了,獨孤清然挑眉率先一笑,“三哥,六弟,你們來得正好,清然正不知如何處置是好。這位洛相和二皇嫂一口咬定,我夫人是洛家之女。”

睿王挑看向洛曉冉,輕輕的笑道,“五弟,說實話五弟妹還真像以前洛相的五女,洛曉冉。”

“哎,睿王有所不知,這女子不止模樣與小女一致,就是名字也一樣,可她,哎,她就是不認我這個爹。隻怪當年都是老夫對不起她呀。”洛相哀聲歎息的說道。

“五弟,尊夫人也叫洛曉冉?”睿王平和的問道。

“對”獨孤清然淡淡點頭,不過瞄了眼一雙冷眼似狼般的祈王,伸手把洛曉冉拉至身後,冠玉般的臉上湧起滿滿的不悅,“六弟,你這是?”

睨著五哥的保護之意,祈王瞳孔一縮,臉上泛起幽冷的笑意,“五哥,你的夫人叫洛曉冉?”

“對”

“你可清楚她的來曆?”祈王淡聲問道。

“這,有關係嗎?”獨孤清然微頓,淡淡的回道。

“當然,五哥不用生氣,小弟沒有別的意思。”祈王冷魅的挑起一邊的嘴角,眼裏閃著複雜和高傲,“這女子若是我們大家都沒認錯的話,她就是四年前失貞於人前,被本王休離的祈王妃。小弟告知此事,非有他意,隻是不想我們兄弟被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玩弄於股掌,讓我們兄弟離見及鬧出笑話,落於別人的口舌。”

不待獨孤清然反駁什麽,沒想到洛相倒是率先發難,“祈王爺,請你說話放尊重些,何來不知廉恥,四年前的事,難道王爺沒有責任?身為堂堂王府的正妃,出門奠拜母親,你王爺不相陪也就罷了,難道王府中連一個得力的侍衛都沒有嗎?保護不周使曉冉出事,難道不該是王爺的錯?四年間,曉冉一個單身女子流落在外,她是怎麽活過來的誰知其中的艱辛?那時福王爺尚在民間,就算他們生活一起,何來不知廉恥了。鬧出笑話,是她願意的嗎?若不是拜王爺所賜,以曉冉在家時的溫柔乖巧的『性』子,何至於鬧出笑話?在人前再次受你之辱,難是這會是曉冉所願。別當老夫不知,當年你帶給曉冉的休辱豈非又比眼前的少。隻恨當年老夫眼拙,才把女兒推進了火坑。”

犀利如刀的冷光至祈王的眼中『射』出,淡睨了眼一直垂眸而立,安然如素不驚不慌的洛曉冉,祈王微擰了眉頭莫名的心頭一陣煩燥。轉回視線掃了眼誇誇其談,一付義憤填膺模樣的洛相,祈王不怒反而輕輕的詭魅一笑,“洛相真是慷慨陳詞,說完了嗎?”

洛相一皺眉,圓眼的小眼睛眨了眨,態度也柔和下來,略欠身,“還請王爺恕罪,剛才是老夫人因王爺形容小女不知廉恥而惱。非是有意對王爺不敬。”意思就是你惹得我,我才罵得你。

“洛相罵得對,當年的事,本王是有保護不當的過失,但這過失因何而起怕是洛相最明白。四年前我的王妃不明,糊裏糊塗被你當作棋子嫁進王府,如今你隻顧著責罵了本王,是不是也該晾晾你的心機和手段。免得本王含冤受屈。”

眉頭微皺,洛相小狐狸眼輕眨,“王爺說笑了,本相當年不過是中意王爺的才華,想攀個高枝,想讓女兒飛上枝頭,才會使些手段讓小女嫁入王府,誰曾料想過會得如何下場,若早知。。。”

“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是吧。嗬嗬,當初可不知是誰在本王休妻之後,也斷決了父女關係。”祈王冷嗤地微笑著,“而且據本王所說,當年,這洛曉冉在相府本就不是個受寵的主兒。一個寵妾之女,妄想當上我祈王的正妃,你洛相的心也太高了吧。她配嗎?”玩味的勾起嘴角,祈王如隻逗弄老鼠的貓,繼而也是冷邪的笑道,“還有當初是誰用了手段,讓父皇下旨賜婚,而本王中意的女子隻能為側妃?想讓她飛上枝頭,洛相就不怕這枝上風景不好?”稍頓了下,祈王一挑眉,“還有。。。”

“祈王,你不要太過份。曉冉雖然妾生之女,但本相的女兒哪點比不過中意的女子。皇帝下旨賜婚,那是對老夫的一種獎賞,王爺若不願,大可拒婚。”洛相這時也『露』出咄咄『逼』人的樣子。反正他與祈王早已撕破臉不怕得罪於他。但今兒之事,若能得到曉冉和福王的歡心,同樣得了一個王爺當女婿也可謂是美事一樁。

“嗬嗬,拒婚,本王為何要拒婚啊,你嫁,我娶,不過府裏多個人,多雙筷子,我堂堂祈王還養得起。隻是這人,若哪一天本王看膩了,玩夠,隨手扔了也怪不得本王狠心是吧,我的洛相大人。”

“你。。。”洛相氣結的一瞪眼睛。

祈王揚頭冷笑了二聲,信步走至獨孤清然眼前。打量著他懷裏的知其,冷清一笑,“五哥,你是這家寶貝?”

知其骨碌碌的轉著大眼睛,有著害怕的瞪著祈王,見他問自己,小脖子一縮,趕緊回身摟上獨孤清然的脖子,把頭藏在他的肩窩裏不敢見人。這個男人好漂亮,但是也好可怕啊。

獨孤清然仍是溫溫淡淡的表情,用臉貼了貼著知其寶貝的頭,用手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是,我兒子。”

“是她所生?”用著不屑的目光瞄了眼洛曉冉。

“對”

“看來五哥很在意這個女人?”

“對,她是我的夫人,我兒子的娘,我不疼,難道指望別人疼?那不是出笑話了。”獨孤清然看似玩笑嘴角勾起玩味。

“如此就是小弟說什麽也無用了。即便她是小弟不要的女人,一個失貞不潔的賤人。”祈王冷森的說道。

“夠了,祈王,你是我六弟,我不想說什麽。但也請你口下留德,不要再讓我聽到一句汙辱曉冉的話。我不清楚曉冉是不是真如你們所說,是洛府之女,是你祈王的棄妃。即便她真得是你祈王的棄妃,是你洛相的斷決關係之女,那隻能說是你們的損失。因為你們從來就不曾知道過曉冉的美好。如此我倒要慶幸你們的不要,趕走她離開了這片繁華,成全了我的美滿。得妻,得子如曉冉和其兒,是清然二十多年來,最為知足和高興的事。”獨孤清然疏離的冷下俊臉,本來淡泊如謫仙的溫潤,這一刻竟似未打磨過的鑽石,現出楞角。

洛曉冉垂眸聽著獨孤清然的話,忽而的一陣酸溜溜的名叫感動的東西擴散在心底,不自主抬頭看向獨孤清然的側頭,一種幸福的味道滋生出甜蜜的笑容,恬淡而溫馨的若仙子的魔棒,在瞬間揮綠了晦澀的青山,一片明媚灑落眼前。洛曉冉輕笑著,瞄了眼睿王,祈王和洛相,並不在意的拉拉獨孤清然的衣襟,輕巧的說道,“清然,別氣。我又不認識他們,。是是非非自有天道公理,豈是你我一家之言這般的兒戲。是怎樣,不是怎樣?在我有眼裏,心裏,記憶裏沒有他們,那麽他們於我就是陌生人。因而也不用為他們所說的話生氣。”

睿王聞聽她的話,眸子一緊,敢情洛相和六弟吵了半天,在洛曉冉眼裏竟當兒戲一般!

祈王聽著,冷眯了下眼眸,狠狠瞪了眼洛曉冉和獨孤清然一眼,一甩袖子揚長而去。洛相沒他那麽瀟灑,不禁歎息的搖頭踽踽慢行而去。

倒是睿王失笑的咧開嘴,衝著二人友好的笑道,“五弟,走吧,我們也進去吧。”

“好”獨孤清然收起身上的楞角,重又恢複成那付俊逸非凡的淡雅模樣。一手拉著洛曉冉,一手抱著知其隨著睿王向宮宴之處走去。

落日已去。漫天的紅霞也漸漸消彌了絢爛的紅彩,被暮『色』染成灰蒙蒙的,一彎新月悄悄然的浮上雲頭,伴著早出的星兒眨著眼睛,俯瞰著大地上華燈初上的美韻。晚來的風兒徐徐,搖曳著殿上的明燭不斷的跳躍出爍爍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