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熱鬧(1)

“想好了?”獨孤清然在一邊看著洛曉冉由『迷』蒙,到深思,到明朗,淡淡一笑。

“是”洛曉冉點頭。

“想如何做?”

“清然,我問你。你回朝真得隻是想報仇,沒有其它了?你是否也想要這儲位?”洛曉冉盯著獨孤清然,鄭重了問出了一些盤桓於她心中的心事了。這一點很重要。

獨孤清然微微一怔,直直的與洛曉冉對視,眼裏一片清明,“不瞞曉冉,我未想過,但父皇有意。”

移開目光,洛曉冉輕輕的笑了,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父皇有意,那你呢,若他執意於你,你可要這儲位?”

“我。。。”獨孤清然垂下眸子,似在沉思,稍停才幽幽的說道,“眼前未想要。”

“嗬嗬,眼前未想要,是因為一切還有清然的掌握之中,是吧?”洛曉冉又是輕乎的一笑。

“是的,當然還因曉冉和其兒,我愛你們。現在的我很幸福。”獨孤清然聲音淡淡的,但直白的說道。與曉冉一起他覺得很輕鬆,不用動心思,隻如何想就如何說就好。“眼前隻想等報了我與曉冉的仇,幫助三哥登上儲位,然後我們就逍遙地離開。”

“但事事難料是吧,誰不能預見明天,抓住未來,所以你不敢確定你最後會不會要這儲位?”洛曉冉接著他的話說道。

“對,曉冉你要知道,有的時候權利才是最有力的利劍。萬不得已時,我會要這儲位,甚至那帝位,因為我想報仇,我想保護我在意的,我愛的。”獨孤清然深深地看著洛曉冉沉聲說道。

這一次洛曉冉輕快的笑開,“好,讓我幫你吧,我也想保護我在意的,我愛的。”一直以來,她給他的幫助隻是經濟上的,如何報仇,清然一直在默默的做卻不用她『操』心。

獨孤清然直直的看著而後正『色』的點頭,“好。若是曉冉不怕累。”

“怕什麽呢,我已經被人當棋子玩成這樣了,還有什麽是我怕的?”

“我也沒想到,會是。。。”

“嗬嗬,欠下我,早晚要還的。”

日子就如握在手中的細沙,不經意間從指縫中漏走。轉眼間,獨孤清然還朝一個月。他的福王府因為是在原先府邸的基礎上翻建的,因而在工匠們的日夜趕工下可以住人,隻是想修葺完善一新那還得些時日。

早朝過後,皇帝找了幾位親信大臣到禦書房共議九月科舉之事,而後批完幾個各州郡呈上來的奏章,才得空與等在一邊的獨孤清然閑話,“清然,打算什麽搬進王府?”

靜靜的坐在一邊,獨孤清然聽著皇帝問,輕輕抬頭,“等修葺完成一起搬吧。不然有些淩『亂』,我喜歡清靜。”

皇帝微蹙下眉頭,“那清然打算什麽開始上朝?”

淡淡一笑,“上朝,還是讓我當個閑散王爺吧。省得麻煩。”

“你躲了,那麻煩就不叫麻煩了?”皇帝聽不出喜怒的問道。

“不,麻煩永遠是麻煩,不會因為我躲得就消減,但卻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能躲一時,就清靜一時吧。”獨孤清然的聲音有著與世無爭的淡然。

皇帝又是一皺眉,如此個『性』的他真不知是好?是壞?到底是他愧欠了清然。即便自己想彌補,清然得接受才行啊,可是眼前的他不由讓皇帝輕喟出聲,“清然,朕聽說曉冉的身子不好?”

微愣了下,獨孤清然抿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是,老『毛』病了,有我在,沒事。”

皇帝掂量了下,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微微一笑,“以前流落在外不得休養。現在你回京,也不用她再『操』勞了,該為曉冉好好調養下身子。”

“嗯,會調養好她的身子,我還想多要個如其兒一般聰明的寶貝呢。”說起其兒,獨孤清然眼裏閃過為人父的愛寵和驕傲。那個寶貝,簡直是人見人愛啊。

“是呀,其兒這孩子真是不錯,被曉冉教養的非常好。曉冉是個稱職的王妃,不過。。。”

獨孤清然但笑點頭,等著皇帝繼續說。

皇帝瞧瞧兒子,老狐狸對上小狐狸,本想引他好奇,結果這小子隻是但笑的看著自己自圓其說,太壞了,“清然,曉冉固然不錯,但官場不比民間,這裏不需要女子『操』勞,工於心計的與男人爭奪生意。女子一要才藝,二要賢慧,全心為夫延續香火,如此才算得完美。”

“嗯”似輕笑,獨孤清然垂下長簾,長長的睫『毛』掩起了他眼中的一抹笑意,若是這話讓曉冉聽著,她會如何說?一定又會鮮活生動的講出一番怪異,但聽起來頗有幾分道理的理論來吧。

瞧見獨孤清然未有表示,皇帝以為兒子聽進去,說道:“朕覺得兵部尚書柳家小姐在這方麵做得不錯,作為京城的第一才女,再有半個月就是她的及笄之日,許配清然為側妃也不算辱沒了她。”

兵部尚書柳家小姐?腦海裏收索了下,驀然記起宮宴那晚的那個彈琵琶的小姐。因為她,曉冉還第一次吃醋了呢。

見獨孤清然一直沒有動靜,似在思索,皇帝叫了聲,“清然。你意如何?”

“我,我沒什麽。。。”獨孤清然淡淡的,可未等他說完,皇帝搶先說道,“沒意見就好,朕立即傳旨。”

“慢”獨孤清然輕擰濃眉,“皇上,你誤會了,我說是我沒什麽意見,因為我不會娶曉冉以外的女人。”

“什麽?”皇帝有些惱火,“為什麽?難道是曉冉不容?”

“非也,清然要得是二情相悅,能夠相知,相伴,得我愛的女子。而非把我的婚姻當成一種籌碼和交易。苦時,是曉冉陪我一路走來,支持我。現在我是王爺了,就可以因為曉冉不會才藝,身子不好就納側妃,這樣算不算忘恩負義?”忘不掉曉冉那時絕然的話,她的話深深的烙刻獨孤清然的心底:我是自私的女人,我不會與其它女人分享我的男人。若他再娶她會離開的,她明明白白的說過。他知道自己愛曉冉,不想讓曉冉和其兒離開他的身邊。所以他不會娶別的女人。

“你。。。”皇帝一僵,當然不能說清然的話不對,可是這個死腦筋的小子,娶兵部尚書之女,對他隻百利而無一害。想在朝堂站穩腳跟,沒有人脈如何能行得通?

皇帝正惱著獨孤清然突然起身,不在意身上的書掉在地上,並碰倒了茶杯。咣當一聲茶水灑了一桌子。皇上見他如此『毛』糙越發惱火正瞪眼睛,獨孤清然卻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頭。皇上立即會意的緊了緊眉頭,“來人。”這時從門外進來了二個小太監,收拾了一番退了下去。站到門邊聽了聽,獨孤清然慢慢回身,“我明白皇上的苦心,來,讓我看看你的脈吧。”

氣哄哄的皇帝仍是伸出了手,不管如何氣,還是身子重要,沒有幫這兒子站穩腳之前,他還不能死,盡管他知道自己的身子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切著脈獨孤清然突然的深擰起眉頭,不自主的嗯了聲。

“怎麽了?”皇帝雖然心知不是好事,但還安穩的一挑眉。

“皇上中毒了。但不深。”

手上輕顫了下,冷嗬一笑皇帝冷聲的說道:“朕這皇上當得還真是窩囊,在這高牆大內,每天有著太醫守著,幾百人侍候著,依然中了盅,現在再中毒。”

“中盅,是有人想出頭人地。這樣倒構不成太大的傷害。隻是要你永遠念著她。”獨孤清然淡泊但中肯的說道,“這後宮,本就是吃人的地方,得皇寵才一生無虞,燕妃這樣做,究其有錯,但錯不致死。”皇上中盅說起來還真有些可笑,至於那些太醫們,見識過各樣的疑難雜症,但對於這些江湖之術就是門外漢了。他當初給皇上的『藥』,並非是解盅毒之『藥』,而隻是為了查出誰是下盅之人。用了『藥』,皇上體內的子蟲不適,下盅之人的母盅一樣也會感應,會不舒服。如此幾次三番,因而他們才得出是燕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