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貴都海員酒家。

這是一家位於浦江東側的酒家,檔次在中海首屈一指,主營江海水鮮,是中海富貴人士請客吃飯舉辦派對的一個極佳地點,來這裏吃飯的非福即貴,那些小白領們甚至都以來這裏吃一頓而炫耀不已,每到夜色降臨,這裏的停車場上就會停滿各種高檔轎車,宛若名車博覽會。

一輛黑色奧迪緩緩在酒店保安麵前駛過,門口的射燈照得車上仿佛有一層流動的水。

“小弟收的怎麽樣了?”張元開著車問。

“挺不錯的,自從你打敗青皮的消息傳出去以後,我們那個健身房是門廳若市,昨天一天就收了200多個小弟,直到晚上12點還有人來入幫,今天估計也有那麽百十個,他們幾個都忙死了,看來,我們的場地還有各種準備還是不足啊。”米威說著,用手指掐著眉頭,看來這兩天是把他給累著了。

張元把車靠在停車場一角,又提醒道:“你們小心點內鬼呀。”

米威苦笑,“一下這麽多人,誰知道他們原先都是哪混的?又有誰來調查?內鬼也隻有先收下再說,不過我覺得,隻要讓他們看到我們中海幫未來的前景和發展機會,我想內鬼也是可以轉化成自家人的。”

“你還挺有信心的。”張元拔下鑰匙,推開門,笑道:“如果真的和浦東幫合作,明天估計還要有不少小弟主動來入夥,不過我建議優先收那些已經有勢力範圍的,然後把其他人員充斥進去。”

“知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談著話走出車,信步往廣場一側的酒店門口走去,遠遠看見一排車隊緩緩駛進門廳,車隊共三輛車,前後各一輛奔馳,中間一輛勞斯萊思。

車隊停在貴都酒店門廳,隨即兩輛奔馳裏下來好幾個高大的保鏢,都統一穿著白襯衫黑西服,就是專業素質很高的職業保鏢,其中還有黑人。

其實聘請這樣的保鏢,其一是為了保護主人安全,還有驅趕記者,其二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高貴的體現,保鏢們整齊劃一的動作,繁忙有序的節奏,對保護者無微不至的照顧,這都能顯示出主人的尊貴和富有,簡而言之說白了就是擺派頭。

如此大的派頭來吃飯,是誰呢?張元猜測是不是趙老四,想想不對,就算是浦東幫或者狼幫老大也隻能帶些混混吧,就是外國首腦來中海也最多就是再多些警察罷了。

很快一個壯碩的保鏢拉開勞斯萊思車門,另一個保鏢伸手護頭,兩側門童手足無措,一幫子人眾星捧月般得從車裏迎出一個三十來歲的商人樣男子,張元認識,龍哥。

張元有些疑惑,這一個歌舞廳的老板有這麽大派頭?他絕對不隻是天上人間的老板這麽簡單,再想想他那個卡拉包間裏的價值百萬的頂級音響和超高檔裝潢,還有會異能的女殺手,看來他那個歌舞廳隻是個幌子。

龍哥走出車門,第一件事居然是轉過身來,遠遠對著張元微笑著點點頭。

停車場雖然就在酒店前邊的廣場,可是張元的車停在一個角落,廣場又挺寬闊,中間還有一個大噴水池,走過來還挺遠,張元估計有300米以上,所以張元本沒想到他眼睛這麽尖。

看見龍哥和自己打招呼,張元也趕緊微笑回應了一下。

米威輕聲道:“這個人不簡單。”

沒想到米威剛說完,龍哥的眼睛立即看了他一眼,仿佛聽見他說話一樣,嚇的米威一愣。

等龍哥帶著眾多保鏢呼嘯進入酒店以後,米威才又驚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學網

問,“他聽見我說話了?這麽遠,他是什麽人?”

張元搖搖頭,道:“是敵非友。”

來到大廳門口,服務生們早看見龍哥和張元打招呼,知道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也不是什麽平凡之輩,趕緊上前招呼,張元一報趙老四的名號,一個斯文的男服務生趕忙領著張元和米威上樓。

走進電梯,張元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小費遞給男服務生,問道:“龍哥今天請誰吃飯?”

男服務生去接票子的手一縮,“大哥,您也知道龍哥是幹什麽的,這種事,嘿嘿,我還得留著命呢,再說了,我一個服務生也不會知道那麽多,看您人不錯,如果沒有必要,我建議您也別打聽了。”

張元嘿嘿一笑,不好再問,但還是把票子塞進服務生的黑色西裝馬夾的洶袋裏去了。

這個龍哥是黑社會?不象。白道太子黨?也不像。張元心裏疑惑著,走出電梯,米威靠近他耳邊小聲道:“我看象是殺手。”

張元默默點頭,這家夥很有可能就是殺手團夥的老大,否則他才會有那麽厲害的女殺手,可是他為什麽要想暗算自己?又是誰出錢雇傭他的呢?他為什麽失手以後就再也沒有出手呢?

五樓的包間裏,屋頂上一盞金色的花瓣造型的大吊燈照得大包間裏一片富麗堂皇,而地麵上對應的是一張有著巨大花朵的手織地毯,花朵中央,則擺放著一張小圓桌,桌子一圈圍著八張墊著大紅椅套的高腳椅,每張椅子後邊都站著一個年輕貌美的高挑旗袍女服務員。

在這裏吃飯就是派頭,一個人吃,很多人站一邊伺候著,有端菜的,倒酒的,幫您舀湯的,陪您說話的,還都是美女或者帥哥,這才讓你感覺到受尊敬,或者人上人,受人伺候的主子,總之,這錢沒白花。

不過等大家寒喧著落座,這一桌菜點上齊,那些伺候的卻沒撈到拿小費的機會,一律被趕了出來,門口倆壯實的混混鐵將軍似的把住了門,這又是一種派頭,讓別人不敢惹,可是和龍哥的保鏢派頭卻有著不小的差距。

屋裏隻有4個人,趙家父子和張元米威,大家先是一番胡言亂語的互相吹捧,然後又貌合神離的互相敬酒,說了好一會沒營養的話,這才進入正題。

趙老四道:“大侄子,偉人說這個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總而言之還是你們年輕人的。”

張元笑:“趙叔也不老呀,再幹個20年。”

趙老四搖搖頭,“我現在已經開始交權嘍,以後就是我家誌豪的天下了,你們都是年紀差不多大,要多幫襯幫襯他呀。”

張元知道,話裏有那麽點意思了,回答道:“互相幫助互相幫助,我們中海幫也需要你們幫助。”

趙老四笑笑:“大家就不要分彼此了,我們浦東幫家大業大,這個年頭找個好人難呐,那些喊打喊殺的沒文化,那些真有文化的又不願和我們發生聯係,象兩大侄子真是人中之龍,我看人不會錯,以後浦東幫就是誌豪和你們兩個三分天下了。”

張元沒想到老小子一來居然打的招安大計,先不說真給吸收進浦東幫是不是還有發展的機會,就說範達生也是不會罷休的。

張元笑著米威,事先說好的,紅白臉早有分工,米威是正式老大,硬氣有份量的話當然他說比較合適。

米威收到,舉起酒杯示意一下說道:“趙老大,我們中海幫剛剛組建的小魚小蝦沒有那麽大的胃口,再說也不合規矩,中海幫怎麽能去分浦東幫的家呢?哈哈,趙老大醉了。”

趙誌豪眼睛翻了翻,陰陽怪氣說道:“剛組建就想一口吃了蓮花橋,還沒有胃口?所謂的有胃口是不是把我們浦東幫踢翻在地?”

米威心裏哼了一聲,正有這個打算!不過嘴上卻說道:“趙少幫你錯了,蓮花橋不是我們吞的,是我們海哥和貴幫青皮打了個賭,結果我們贏了,所謂願賭服輸,趙少不會沒聽過吧?”

趙誌豪冷笑:“可是據我聽說賭約和蓮花橋並沒有什麽關係,隻是貴幫和青皮個人的事,青皮輸了做某人小弟而已,蓮花橋是浦東幫的地盤,不是他青皮的地盤,這是一個基本的問題。”

米威看著酒杯也冷笑了一聲,“趙少幫,你又錯了,我們沒說蓮花橋是賭來的,隻是青皮帶過來的百八十個弟兄都在蓮花橋混熟了,他們不願走而已,我想趙少不會忍心看這些曾經浦東幫的兄弟們連西北風都喝不上吧,他們沒事幹,那可是會沒事找事的哦。”

“啪!”趙誌豪酒杯一拍,“姓米的,敢威脅我!不要以為我們浦東幫就怕你們,要不是我爸看你們還算有點能力,起了招攬之心,我怕你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幹什麽?鴻門宴?”米威也把酒杯一扔站了起來。

兩人一摔酒杯,外邊的看門混混頓時緊張起來推門而進,氣氛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

雖然早猜測今天不會是鴻門宴,可是張元還是很小心的帶上了武器,還把那把沙漠之鷹也給米威帶上了,當氣氛一緊張,兩人的手都伸進了懷中,手指就搭在槍上了,張元的心裏其實倒挺向往來一場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