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快去呀。”張元催促道。

“還喝呀?”米娜賴著不走,她既不願老爸繼續喝下去,也擔心張元幫人不成自己反喝的醉醺醺。

米娜不肯走,屋裏倒走出個人來,一出來就嬌嗲的喊了一聲,“米哥哥,你女兒和女婿來啦,我去熱菜。”

張元,正是上次看見的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也不知怎麽又回來和米老頭攪在一起了。米娜對這個女人沒什麽好感,每次米老頭帶這個女人回來就會把她趕出門,所以都恨死她了。

“你怎麽又來了,你……”米娜氣惱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張元扯到身邊坐下,“來,你也喝一口。”

米娜推開張元送到嘴邊的酒杯,就聽張元在她耳邊說道:“你今天不是回來吵架的!”

米娜一聽,不開口了,靠張元身邊坐著,倒要他究竟要幹什麽。

接著張元和米老頭杯來盞去,筷箸翻飛,邊吃邊聊,這大冷的天,幾杯辣辣的酒下去,感覺很快就傳進血液,全身都熱呼呼的。

“聽說米叔你以前是拳擊運動員呀。”張元開口道。

老頭一聽要聊他以前的光輝曆史,臉上也是美滋滋的,“是呀,我那時還拿過全國冠軍呢,國際比賽也參加過,最好的一次拿了個銅牌,我跟你說,你別看不起銅牌,我們那時拳擊比賽都是外國人的天下,我那次還是實現獎牌零的突破呢。”

“厲害!來元又舉杯和老頭撞了一下。

老頭喝完又斟滿,歎道:“好漢不提當年勇啊,後來獎牌都被我拿去換酒錢了。”

“哈哈,獎牌隻能說明過去,賣了就賣了。”張元笑道。

老頭也是好笑,“照你這麽說我還有將來?把我這把老骨頭也拉到擂台上再捶打捶打?”

“不是,我也是一個拳擊愛好者,有時候也想找點專業運動員過兩招,不過我絕對不會找米叔這樣的,歲數大了,勝之不武。”

米老頭倒也並沒有反對,點點頭,“確實這個運動和年齡關係很大,體能下降,反應力下降,各項指標都下降了,不在一個檔次。”

張元繼續又道:“哈哈,米叔萬一三招都走不下來,那不是太丟人了?”

米老頭聽這話,心裏有些不快活了,你小子說話也太狂了,不過也不便發作,自嘲的笑笑:“想當年我年輕時,也是這麽狂,唉,就不明白山外有山。”

張元幾杯下去,臉色有些紅,駁道:“米叔,我這不是狂,我說的是事實,事實,實話實說而已。”

“事實就是我三招都走不下來?”米老頭本來就給酒燒的熱血洶湧,聽張元幾句不中聽的話,就開始撂臉子了,“你是不是太看不起你叔了,爛船還有三斤釘呢。”

“那也還是爛船。”張元好象真喝醉了,不過沒喝酒的人都看得出他是故意激米老頭,米娜心裏在想,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知道我爸酒鬼還帶酒來,知道他不能打了還激他上擂台,你這不是要他命嘛?

米娜還沒來得及對張元說什麽,米老頭已經發火了,“啪! 整理”一下摔了酒杯,“你小子不要欺人太甚,我看你把米威救出來這才忍讓你,可你不能騎在我頭上拉屎!”

老頭一發火,兩女人立馬過來,一人拉一個,各自勸慰。

米娜沒好氣的小聲說,“你幹什麽,我爸都這樣了,你還想把他打出個什麽好歹呀?”

張元大大咧咧道:“你放心,我不會和他動手,嗬嗬,看他站都站不穩了,過馬路都要人扶了還打拳擊,得讓著老人家。”

米老頭剛被勸坐下,一聽這話,怒火衝天,又霍的站起身,怒吼道:“你放屁!小子,今天非要跟你練練!”

那個濃妝女人勸道:“米哥哥,你就別生氣了,他故意激你呢。”

米老頭一把推開女人,“我管他激不激!今天我就要讓他我是不是爛船!”

張元笑了,“那你跟我走,敢不敢?”

“走就走!”

很快,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超勁健身房,米娜很忐忑的跟在後邊,也不知道張元這招能不能行,她的心裏有點後悔了,早知道不要這小子幫忙了,萬一把老爸真的打傷了,那不是更麻煩,倒不如由著老爸去了。

在附近不遠寫字樓的米威聽說張元要和老爺子玩一場,心裏也是放心不下,把手中事情交給,趕忙跑下樓來,衝進超勁健身房,隻見比賽已經開始了。

這是中海幫的主要集合地點,隻要是本幫兄弟都有免費的會員卡,每天午飯晚飯都有免費便當,所有閑著沒事的兄弟這時候都在,一聽說老大的爸爸要和老大的大哥,頓時吧健身房裏的小擂台圍的裏外三層。

其實張元也早就想好了,這米老頭的沉迷在酒癮中,主要原因是米娜媽媽的離開,還有米威的被抓,可是米威現在回來了,他為什麽還這樣呢?就算把米娜媽媽找回來他就會振作嘛?

顯然不會,其實別人都忘記了一點,這米老頭無所事事,對生活沒有了追求,這才自暴自棄,每天才以酒度日,而能喚醒他的隻有他以前從事的事業,所以張元之前就讓米威帶著米老頭多來健身房走走,可米老頭一直都不願意,所以張元才請老頭喝酒,酒後容易衝動,也跟容易激一點。

“你來呀!”張元譏諷的笑著。

米老頭今天酒其實真喝多了,走路都晃蕩,眼前也發花,看人都是兩三個,不過他心裏的憤怒卻是愈加的強烈,衝著張元揮拳就打,別說,專業的就是專業,動作都是很標準,可再標準也沒用,張元都沒出手,側身一閃,老頭居然自己轟的一聲就摔倒了。

“爸!”米娜和米威同時叫了起來。

可張元居然還是很無禮的嘲笑,“來呀,三招,我這一招還沒發呢。”

張元囂張的樣,惹得米威恨不得上去和他打一架,不過心裏也知道張元是為老爸好,可你不能這樣打擊他呀,你就不怕他更加的頹廢麽?

張元好象很明白米威的意思,給他送來一個你放心的表情,可米威心裏鬱悶,這不是你爸,是我爸,我能放心麽?

“小子,這招不算。”米老頭一下爬了起來。

可沒到一招,又是一個跟頭,米娜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張元這個死小子就不能讓讓我爸麽?

“小子,繼續!”米老頭一次又一次摔倒,一次又一次爬起,終於米娜忍不住了,跳上台來,使勁把張元推開,“你混蛋!”然後哭喊了一聲“爸!”撲到米老頭身上。

張元笑笑跳下去,拉著米威就到了一邊,“放心,沒事,給我根煙。”

“我知道他不會有什麽事,雖然這一年的酒色腐蝕,可我爸還是有老底子的,我擔心的是我爸心裏會不會再次受到沉重打擊。”米威的表情表明他很不高興。

張元點起煙,吸了一口,“不會,其他事他會受到打擊,可這拳擊是他拿手的,你也看見了,他一次次摔倒又都爬了起來,如果我沒猜錯,明天他就會來自己訓練,你們就當沒看見,等他訓練有點效果,他就會主動約我打一仗。”

米威臉色好了些,“可我還是覺得這樣太冒險。”

“他都已經這樣了,有什麽冒險?最慘也就是依然每天喝酒,然後和那個女人鬼混,你們做子女當然不忍心讓他受傷,可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永遠不會振作,這個壞人隻有我來當了。”

米威出了口鬱氣,搖搖頭,“希望你的辦法確實有效吧。”米威說完就往擂台走,他還是不放心,要老爸是不是摔傷了。

“哎,等等。”張元又叫住了他,“回頭找找那枚被你爸換酒喝的銅牌,別看他說的無所謂,其實看得出他挺在乎。”

接著米老頭罵罵咧咧被兒子女兒架著走了,沒一會,米威又回來了,拉著張元往南城地產服務公司走,說又有了一個好消息。

路上,米威又說:“可能你這招有點用了,我爸回頭不住說要酒醒了再跟你幹一仗呢。”

張元笑:“實在不行,我就多陪他練幾次,讓他贏一次輸兩次,把一個拳擊手好鬥爭勝之心給引出來就好了。”

“哎,算了,這次打完,不管有沒效都別打了。”

張元又說:“那個女人你得調查一下,如果各方麵沒什麽太過份的地方,就讓她跟你爸搭個夥吧,你爸是缺個女人。”

“查過了,外地來的,這邊沒親戚,跟我爸混在一起也就是為點錢,另外她也沒地方可住。”看來米威也默許了這個女人住他家。

張元點頭道:“為錢也沒事,一個20來歲的跟一個50來歲的在一起,會為其他麽?咱要做的就是防著她被敵人利用,隻要她還能老老實實,就這麽著吧。”

“沒錯,我也這樣想。”米威和張元走進公司,笑道:“咱現在也不缺錢了,財運連連,新年第一天就有大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