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收看中海衛視午新聞,大家好,我是嫣君,今天中午在本市浦中區南部的一家印度餐館裏發生歹徒挾持人質事件,當時一名在朝方人士與歹徒發生激烈槍戰,擊斃一名印度籍匪徒,另有一名中海體校跆拳道學生喪生,根據警方透露,另一名逃跑匪徒正是之前通緝未果的黑道梟雄黎東,照片如下,嫌犯可能著黑色大衣,帶白口罩,額頭部有明顯紅色新鮮疤痕,請知情者……”

夏麗箐家飯廳。

看著電視機裏漂亮的女主持播報著上午發生的慘案,飯桌前眾人也是議論紛紛,這些案件跟小老百姓距離遙遠,也就是增加了飯桌上的談資。

“現在治安越來越差了,怎麽會有這麽惡性的案件發生/察都不知道在幹什麽!”老張頭端著酒杯說,別看他年紀不小,卻喜歡跟個憤青似的看什麽都看不慣。

“也不能都怪警察嘛,中海的治安就算不錯了。”張元今天在電視裏做了一回警方人士,自然要維護一下警方。

“警察本來就沒好東西!”範嬌嬌卻插話支持準公爹,“上次綁架我的,不就是警察局長麽?跟匪徒有什麽兩樣?現在的警察局長呢?阿諛奉承,無恥之徒,看見他就惡心。還有秦小剛他姐姐也是討厭的要命,那麽多壞人不去抓,老是針對張元。”

還別說,範嬌嬌這些話有些道理,立即獲得一桌人的普遍讚同,張元歎道:“唉,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呀。”

張元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不過我還是要打電話跟小柔姐拜個年,這都初三了,總不能失禮吧。”

讓一桌子人在討論中海市的治安問題,張元悄悄地離開座位,站在筒子樓內圈的陽台上,一打秦小柔手機,居然還是關機,有些意外,發生這麽大事,她不知道?

又打個電話給秦小剛。

“我姐?參加同學會去了,今天家裏電話都打爆了,那些警察隔5分鍾就來一個問我回來沒,真是煩死了,我姐就不該休息一下,談個男朋友,逛回馬路,不管那些破事?重案組也有休息的權利吧。”

聽秦小剛嘰裏咕嚕倒了好一番苦水,張元這才放下電話,不過心裏卻有些鬱悶,按秦小柔的性格,如果她知道出了這樣的案子,她絕對會第一時間回局裏,可是為什麽沒有?難道她真的有了男朋友,愛情當然比事業重要吧。

“也不知道哪個男人要倒黴嘍。”張元想到她約會就帶人家去打拳擊就好笑。

“笑什麽呢?”夏麗箐突然也從房間裏悄悄走了出來,唇角帶著淡淡的微笑,輕輕挑了一下耳邊的秀發,分外迷人。

張元看得呆了一呆,隨即回答道:“打電話給一個警察朋友,了解一下情況。”

“那個發生槍戰的地方不是你們的勢力範圍麽?”夏麗箐又問。

張元又呆了一呆,這些事他都從來沒有告訴過幹媽,可是她卻知道的那麽清楚。

她在關心著自己,她從來不問,卻留意著這些,她默默的把擔心和關切放在心上,她從來都是這樣的女人。張元想到這些,心裏有一種強烈無比的暖流湧動,可以對抗任何的風雪。

夏麗箐話出口立即意識到失言,頭微微一低,解釋道: 整理“我從報紙上看的。”

幹媽越是擔心,張元越不能對她說實話,安慰道:“放心吧,和我沒關係,那地方也不是我們的勢力範圍。”

麗箐低頭應了一聲,然後又說道:“嬌嬌今天也叫我幹媽了,我真的覺得挺高興,前段時間幹媽不應該怪你,你有權利選擇的。”

夏麗箐說的很快,就象背書一樣,很明顯是事先準備好的,張元聽了這些,心裏卻並不輕鬆,反更加的覺得愧疚。

可是他又能說什麽呢?

張元動了動嘴,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合適,一會才輕聲喚了一句,“幹媽。”

夏麗箐好象很明了他的意思,如一陣春風似的柔和一笑,伸手摸摸張元的頭,“別說了,進去吃飯吧。”

飯後,小房間。

“窮小子,我今天叫夏醫生幹媽了。”範嬌嬌膩過來說道。

“恩,做的對,她們其實很好相處的。”張元抱了抱她的腰。

“可是她們對我越好,我心裏就越覺得對不起瑤瑤來搶人家男朋友確實要受內心譴責,不過範嬌嬌還算有良心,又道:“要不明年初一就把瑤瑤也收了。”

張元趕緊阻止道:“虧你想得出來,幹媽知道不得氣死?”

範嬌嬌想想也對,這沒名沒份的,就算路瑤因為喜歡張元而無所謂,可夏麗箐會讓女兒受這樣的委屈麽?

“唉~”範嬌嬌又歎了一聲。

張元又沒好氣的說道:“大年初一吃紅蛋,一年平安交好運,這是哪本破書說的,純屬胡扯嘛!我今天差點就被人幹掉!都黴死了!”

“不算黴吧,你最後不是想出了用探索能力配合手槍麽?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想法,換平時你想得到麽?這叫因禍得福。”

貌似有些道理,張元點點頭,“希望是一年好運吧,別讓我再遇到這樣的破事,居然那麽巧,遇上黎東了,他認識我,我不認識他,我今天要是愣一愣,就必死無疑了。”

兩人正說著話呢,突然路瑤走了進來,看見兩人親昵的動作,路瑤頭一低,道:“小海哥,他們都起去外邊轉一轉呢。”

張元趕緊鬆開手道:“哦,老呆在家也沒意思,我去開車,嬌嬌,走。”

“我還是陪你爸媽吧。”範嬌嬌特討張元父母的喜歡,好象個孝順兒媳一樣。

張元笑了笑,“裝吧裝吧。”

“去~”範嬌嬌很有特色啐了一聲,還又用小拳頭打了一下張元。

把車停在筒子樓通道口的對麵,張元點上根中華,使勁吸了一口,讓煙霧在眼前繚繞,仿佛前世今生一般在空氣中糾結。

如果上午那槍沒躲開,真的掛了,會又開始一段新的人生麽?還是兩段人生都就此終結?那這一次重生又有什麽意義呢,讓多些人傷心麽?

張元又吐出一口煙,突然想起當初範嬌嬌對自己說,“司機守則第一條,改一下,抽煙的時候請打開窗戶。”

張元笑了笑,拉開天窗,車裏的煙霧嫋嫋升騰。

一根煙抽完,對麵筒子樓口裏邊,遠遠看見幾個老老少少,嘻嘻哈哈,笑笑鬧鬧走了出來,因為老張動作慢,所以一行人也是走的很緩慢。

張元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自己一輛車如何帶上這麽些人,看來得打兩輛的士才行。

張元抬頭觀看,這個過年期間,道路上車不多,跑來跑去的基本都是的士,不過大部分都是裝著客呢。

不過在前方500米遠卻有輛的士停在那,印象中,那輛白色的桑塔納3000型出租車好象一直在那,從自己出來上車,就看見它停在那。

桑塔納3000靜靜的停在那,感覺平常的不能再平常,沒有什麽不對,可是敏感的張元卻覺得很是突兀,很與眾不同。

普通出租車都是沿路邊,按靠右行的方向停靠,可是這輛白色桑塔納卻是和張元一邊,但車頭對著奧迪,說對也不是正對,還帶著角度,是斜著的,這讓張元看不見對麵那車裏有沒有駕駛員。

中海的的士駕駛員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駕駛員,不會把車停成這樣沒有水平,而且那裏不是車位,停在那是會罰款的,周圍更沒有商店,有誰會把車以那個角度停在那呢?

是警方在監視誰嘛?張元有些疑惑的大概目測了一下桑塔納車頭正對的方向,他心裏突然一跳,桑塔納車頭正對的是自己所在的那棟筒子樓門口!

如果在那車裏放一架狙擊槍,自己剛才從樓裏出來,來上一槍,那麽難逃厄運,真是危險。

張元想到了黎東,可是他並不認為是黎東,要不他剛才為什麽不射擊?

可就在這時,桑塔納啟動了!往著筒子樓門口衝了過去!他速度加得很快,越來越快!

這車要幹什麽!哪有這樣接客的?

轉眼間,桑塔納就帶著輪胎摩擦地麵的嘯叫聲,對著筒子樓們的一堆男女們猛衝過去,而張元一家和幹媽一家還有範嬌嬌,都還都帶著幸福的微笑在走向路邊,他們毫無察覺!

“快退回去!”張元一聲暴喝。

同時,黑色奧迪就象離弦之箭對著桑塔納迎了上去!

一黑一白兩輛車就象瘋了一樣衝向他們既定的目標!沒有誰退縮,300米,200米,100米!兩車飛速的接近,奧迪車到底提速快的多,後發先至,張元方向微轉,奧迪已經正對向桑塔納,而對麵駕駛室裏那張布滿紅色疤痕的臉是那麽的清晰,還有他噴射著仇恨火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