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和遊鷹是什麽關係?”往樓下走的路上,花蠍盯著張元的臉問。

“我憑什麽告訴你?”張元不置可否走在前邊。

花蠍輕輕一笑,“那你會惹上麻煩,大麻煩。”

她威脅的意味很明顯,張元對她也回複一個微笑,“我的麻煩已經夠大了,說不定現在,就在某個暗處,還有個聽說隻要看人一眼就可以把對方撕成八片的大魔頭在盯著我。你所謂的大麻煩又能有多大?我會怕麽?”

花蠍低頭想了想,這裏是中國,他們的勢力非常的弱,最多也就是暗中做些手腳,想要大規模幹什麽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放鬆了點口氣,又回複之前妖媚動人的語氣說道:“小帥哥,其實你和遊鷹什麽關係,對於我們也無所謂知道,可是遊鷹偷了不屬於他的東西……”

“難道屬於你們麽?”張元突然譏諷的打斷。

花蠍臉色頓時又變了,腳下一停,沉聲問,“看來你知道?東西在哪?”

“看你們一個個都不像好人,你說的東西自然也不是你們的,我也就是猜的。”張元走到前邊回頭看著她,又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和什麽遊鷹什麽關係都沒有,中海人人都知道我是個天才的少年,大概去年吧,我在網絡上鑽研黑客技術,一不小心就進入了一個有些奇怪的網站,恩,裏邊的有一個入侵別人電腦的工具非常好用,是你們的網站嘛?為什麽都刪了?”

花蠍好象被逗樂了,笑著又繼續往前走,接著說,“所以這個天才少年就從網頁上知道了遊鷹的名字,也從網頁上認識了我,還從網頁上知道了我武器的藏匿地點,再接著這天才少年自動學會了一身神奇的本領?小帥哥,你實話的可信度,實在是……咯咯。”

張元不為她的譏諷所動,冷然道,“你信不信隨便,我也沒有什麽神奇的本領,我隻是應變能力快了一些,運氣好了些,不過我覺得我最大的特點卻是堅韌,如果誰不長眼,我就和他死磕,玩到底!”

張元嘴角和眼神裏都放出殘忍的凶光,這一瞬,花蠍的眼眸裏突然不確定的迷糊了,太象了,他的這個表情太象遊鷹了,雖然不一樣的臉,不一樣的鼻子眼睛,可是這表情,這眼神。

好一會,花蠍出了口氣,才說,“小帥哥,你憑什麽和我們鬥,一個人和一個組織,大概遊鷹沒有告訴你組織的厲害。”

張元好笑,還把老子當以前的遊鷹,單槍匹馬,受你們挾製?

“艾希莉刑警,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一個人,我有過命的兄弟,有強大的後台,有資金有實力,在中海我一句話就可以調動數萬混混,我打個電話可以讓全城警察搜捕,如果不夠我還可以請軍方出麵,真的,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組織又拿什麽和我鬥?國際刑警嘛?全都派來嘛?嗬嗬。”張元幹笑兩聲,走到外圍出入通道,優雅地對著花蠍做了個請的動作。

花蠍此刻心裏也是混亂了,沒錯,他說的沒錯,這小子不是遊鷹,遊鷹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可是這個張元在這裏卻有很深的人脈,組織還用什麽來威脅他?暗殺嘛?別忘了,他也是個暗殺高手。

花蠍第一次感覺到組織的無力,這是種很不爽的感覺,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事實,當花蠍有些沮喪的走遠時,突然又聽背後喊道:“艾希莉警官,如果累了就來中海,做個普通人,挺好。”

當花蠍轉回頭,張元已經大步往遠處明亮的博覽中心走去。

“做普通人?可以麽?”花蠍站在寬闊筆直的路麵上卻有些迷失了。

作為一個殺手,最向往的可能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恬靜,放鬆,從容,在陽光下,享受親情友情愛情。

可是可能麽?過往的生活,曾經的愛恨,內心對鐵與血的渴望,都會放過她嘛?

花蠍淡淡的搖頭笑笑,走向停車場……

張元送走花蠍,內心也是翻動不止,沒錯,上一世的自己明麵上的身份也是國際刑警,總部也在裏昂,可是很顯然,自己幹的卻是特工的活,而服務的對象也不是民眾,當然也不是哪個國家,而是一個組織,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組織,可他們念念不忘的又到底是什麽呢。

看來隻有眷從藍若那裏取得遊鷹留下的東西才知道,可是那又是什麽呢?如果是很重要的東西,又為什麽沒有印象呢?如果是不重要的東西,當時為什麽要因此背叛而喪命呢?

張元走著,思緒也越來越混亂,當電梯來到三樓,象鏡子一樣雪亮的電梯門打開時,張元一眼就看見那個國安局的沈科長在路口的盡頭,對著通道的另一側點了點頭。

他動作的幅度很小,很細微的動作,就算監控器也注意不到,可巧的是正好被張元看見了。

“張少,這麽巧,又見麵了。”沈國豪打著招呼走了過來。

“沒錯,看來我們還是很有緣。”張元又一次在出示通行證,做指紋比對。

因為剛才忙著追花蠍,所以沒理沈國豪,這會有時間了,張元準備和他聊兩句,沒想到他好象急著忙什麽一樣,打了個招呼就進電梯下樓了。

指紋比對完畢,張元收回通行證,剛想走向小宴會廳,心裏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象一層陰雲籠罩在心頭。

回身,快步奔向剛才沈國豪點頭的地點,向通道對麵望去,空空蕩蕩,就算剛才有人,現在也早離開了。

張元急行幾步,發現這邊是一條通向廚房的道路。

今天晚上並不是宴會,所以不會上菜,但是有酒,還有水果盤,張元衝進廚房,看見裏邊正在忙碌,大廚都在忙著給水果們雕龍刻花,就跟藝術家似的,小廚們則忙著擺盤,一個比一個好看的造型,裏邊沒有任何異樣。

“a2又有什麽發現?”負責廚房的特衛組長看見張元,趕忙迎上來。

“剛才有人出入沒?”張元問道。

“沒有。”特衛組長又問,“發現什麽情況了?讓監控室配合一下好了。”

“哦,不用。”張元搖頭往回走。

他不好說出口,畢竟他也沒什麽證據,隻是一種感覺,總不能因為人家頭點了一下就懷疑國安局的軍官吧。

不過這個沈國豪真的挺不地道,張元現在回憶這家夥在龍華寺試探自己,擺明了是收到了花蠍那邊的消息,可是也很難說,國安局和國際刑警有聯動,誰又說得清他來跟蹤試探自己是為了哪一方麵?

但是張元還是始終放心不下,想想還是又跑去了監控室,回放當時現場錄像。

張元有所發現,沈國豪當時對著那邊時,路口走過一個青年男服務員,不過因為監控角度,並看不清男子的臉,隻看見一個身影,而這個服務員隨後走進了監控器之間的段盲區。

再接著,就跟蹤不上了,那條通道是通向廚房,而廚房並沒有人進出,誰知道這個服務員後來去哪了,這層樓麵上,每時每刻都有好幾十個男服務員來回忙碌,又這麽分得清誰是誰。

而且對於張元隱晦提出的懷疑,國安局的其他工作人員回答是,服務員裏邊有他們的便衣,可能是一個國安人員吧。

如此,張元也沒什麽可說了,或許真的是自己神經過敏吧。轉悠了好大一圈,徒勞無功,又回到了小宴會廳。

這時候,三號首長的講話已經結束,張元沒聽也知道,感謝各位工商界人士慷慨解囊之類的話吧。

舞台上,嫣君和一個男主持正在聲情並茂的朗誦著愛心頌,下邊鴉雀無聲,對於那次災難,雖然距離中海遙遠,時間也有一年,可是依然讓每個人的心中悲痛。

張元快步走向2號桌,那裏有他的位置,坐下以後,發現秦小柔也來了,更想不到的是,秦小柔居然換上了一身警服。

而秦大龍對女兒換掉裙子好象很不滿意,秦小柔是有苦說不出,隻有她自己和張元知道為什麽換掉裙子,她到現在,寬鬆的警褲裏邊還光溜溜的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桌上的空位置正好在範玲玲和秦小柔之間,張元坐下後,也沒有說話,對著秦小柔微微點了一下頭,就注意看著舞台上。

今天晚上這場慈善晚會是由中海衛視現場直播的,同時也是作為新聞播音員的嫣君頭一次挑大梁,所以她今天作了不少提前準備,表現可圈可點。

當她介紹完下邊的節目,走下場時,張元感覺她的眼神和自己打了個招呼,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也就是一個眼神,很正常,就算靠得再近,也發現不到她眼神裏的異樣,可是張元卻分明感覺她好象在說,“小色狼。”

“我又幹什麽了我?”張元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心裏卻有一種隱隱的喜悅,當著台下那麽多人,著名女主持和自己玩眉來眼去,那種感覺,還真的有點甜蜜有點心跳,nnd,難道入了桃花門就有桃花命?